李沐醒来时只感觉头脑发晕,全身疼痛,喉中异物。
“咳咳咳。”
“咳咳咳。”李沐使劲咳嗽,“哇啊。”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从喉咙里被咔了出来,李沐往地上一看,灰尘中间一个湿答答的奇怪东西。
额,姑且叫食物吧,李沐睁大眼睛看着这东西,一脸不敢置信,这东西能吃?
李沐抬手准备摸摸有些刚才因为剧烈咳嗽而有些疼痛的喉咙,然而当他抬起手看见的就是,黑黢黢鸡爪一样的手上拿着的半块黑疙瘩。
为啥是半块,因为李沐看到一半上面明显的牙印,而且牙印边上还缺了两个,李沐用舌头顶了顶牙齿,啧啧,上门牙左边刚好少了两颗牙,很明显这是自已咬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黑黢黢的鸡爪似的手是自已的,李沐用自已现在还晕乎乎的脑袋使劲想了想。
难道自已在做梦,嗯,肯定是还在梦里,估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于是李沐往地上一躺,闭眼准备继续睡到醒,就像以前每次不想起床时那样。
可躺着躺着,李沐就觉得不对劲,明明闭着眼睛,可头脑反而比刚才更清醒了,能清楚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凉意,以及背上骨头被硌到的疼痛。
不对劲呀,就算做梦也没有这么疼的呀,难道睡觉姿势不对,硌床沿上了。李沐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还是又凉又硌。
李沐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惊恐。
“我了个擦,不是做梦。”李沐翻身坐起,后知后觉的发现情况不对劲。
心慌意乱的开始打量四周情况。我了个天,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半边屋顶都没有,阳光通过那半边屋顶照射下来,灰尘在光线下飞舞。低头一看,自已刚才睡的居然是铺满灰尘坑坑洼洼的地面。
抬眼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柴房,因为屋子的另一边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米多高的木头,旁边则是打成捆的秸秆,妥妥的柴房无疑。
李沐一脸惊恐,然后再次看向自已黑鸡爪双手和手上半块黑黢黢的馍馍。再看看只到小臂的灰不溜秋破了几个洞的衣袖,低头看看光着的脚和只到小腿,打了几个补丁的裤子。
李沐将衣袖往上拉了拉,这横七竖八的青紫痕迹,有的还有结痂,这这这,很显然是被什么条状物抽出来的吧,难怪感觉浑身疼,估计身上还有不少。
我咋成这样了,我在哪里?李沐伸手抓自已脑袋,抓到的是干枯毛燥的半长头发,李沐将头发拉眼前看看,枯黄枯黄,布满灰尘还有杂草。
这这这,这乞丐难道是我!可不对呀,我想想,我记得今天周末,不上班,我九点出门买早饭,然后,对了,然后没走稳,对,就是没有走稳,一个平地摔,眼睁睁看着刚买的肉包子从手里飞出去,然后,哦,然后就不知道了。
李沐戳戳额头,实在想不起后来如何了,李沐是个孤儿,父母在他读高一时就因为车祸去世,他靠着父母的赔偿款和家里原来的存款读完高中,可惜脑袋不好使,读书成绩差,好不容易考了个大专,今年刚将大专读完。
毕业后找了一个小公司工作,这才工作一个月,工资昨天才到账,今天周末,本想着去吃个早餐,然后出去玩一圈犒劳犒劳自已。
可这玩一圈不是把自已玩死呀,很显然,李沐已经意识到自已现在情况了,就和以前看的穿越小说一样,他也穿越了,还是魂穿。
可穿就穿吧,老天,你就不能给个好一点的起点,这乞丐一样的身体,还没有原主记忆,这咋整。
李沐那并不太聪明的脑瓜子实在不知道现在咋办,看着手里黑黢黢的半个馍馍,这是个啥呀,看着像窝窝头,可谁家窝窝头是黑色的呀,这能吃?
原主到底是噎死的还是毒死的呀,李沐看着破烂的门,再看看手里的窝窝头,一脸纠结。
摸着发疼的胃,借助着旁边支持茅草屋的木柱子,艰难的爬起来,脑袋晕乎乎,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三晃的向破门走去。
来到门边,往里拉门,拉不开,使劲推,还是推不开,就这一会儿,李沐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只能沿着破门坐下,再次看看手里的半个窝窝头,看来就算被毒死噎死也只能吃了,不然就要饿死。
李沐拿起窝窝头,小心的咬了一点点,小指头大小的一点点,不敢多了,就怕和原主一样死的冤。
真难吃,这窝窝头估计放了很多野菜,味道苦涩,加上这做窝窝头的粮食不知是什么,非常粗糙,李沐怀疑是糠,反正非常卡喉咙,好不容易细嚼慢咽,才将半个窝窝头消灭干净,李沐终于有了力气。
再次站了起来,继续弄这破门,咔咔咔,破门被弄的咔咔响。
“要死呀,这败家玩意儿。”一道粗糙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李二狗,你不想活了是吧。”
“李二狗,老娘的柴房都要被你拆了,你找死是吧。”随着声音破烂的柴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女人站在门前。一伸手将李沐提溜着出了柴房。
“我口渴,想喝水。”李沐看这情形不对劲,赶紧示弱。
“真是喝水,不是想跑。”那女人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正准备往李沐身上招呼,听李沐说想喝水,也没有之前要死要活想跑的表情,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沐。
“真的,那吃的太干了,差点噎死。”李沐可怜兮兮看向女人。
看李沐不像撒谎,女人将李沐提溜到厨房,用瓢给李沐弄了半瓢冷水,“喝吧。”女人紧紧盯着李沐,怕他耍花样逃跑,到时还要费力去抓。
李沐抓过瓢使劲灌了几口,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女人提溜着李沐往柴房走,准备重新关回去。
“别关我行不,我不跑,真的。”李沐看这是去柴房方向,惊慌的说道。
“你这是想通了。”女人狐疑的上下打量李沐,不等李沐回答,女人继续说道,“也是,你那赌鬼老娘都把你卖给我当童养夫了,你也不必再念着回去。我家虽然不富裕,可我王翠花好歹不赌,家里也有几亩地,养你一个小夫郎还是没有问题的。”壮女人非常自信拍拍的胸脯。
李沐眼角抽抽,我没有听错吧,她说啥来着,童养夫,还是眼前这壮女人的童养夫,李沐用鸡爪手指揉揉耳朵,自已没有听错吧。
“你,你多大了?”李沐狐疑的眼睛看向壮女人。
“二十。”王翠花说道。
“那我多大?”李沐问道。
王翠花疑惑的看着李沐,“你十岁呀!”这童养夫不会脑子不好吧,自已多大都不知道。
李沐晴天霹雳。
这个比原主大十岁的壮女人是原主妻子,还是虐待原主,将原主关柴房,用藤条抽原主,害原主被噎死的罪魁祸首。
这咋办,现在自已这要死不活的小身板,要是跑,肯定被抓回来打死,要是不跑,难道等几年娶这王翠花,这女人好可怕,李沐双腿颤颤,眼看就要晕倒。
王翠花一把将李沐提溜起来带到偏屋,放到床上。
“这身体也太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到能成亲的年纪。”王翠花看着李二狗直摇头,要不是这李二狗老娘欠了自已钱,把这李二狗五十个铜币抵给自已,自已还不想要呢,
不能现在用,还身体那么差,挨个几藤条就晕倒,还要给他吃喝,真是太亏了。
这死小子还不知道感恩,还一个劲想跑,这次希望他能乖点,要是再跑,老娘直接打断他的腿,看他还往哪里跑。
王翠花心里想法,李沐不知道,李沐只感觉头晕加生无可念,难道自已就要认命吗?不要呀!
李沐躺在硬板床上,盖着一张破被子,虽然比柴房好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破屋,破床,破被子,连个枕头都没有,还硌得慌。
现在怎么办,李沐一时没有头绪,不过最重要的是要让那王翠花放松对自已的管制,还有就是吃饱饭,不然这身板,怕是跑不了几步就能晕倒。到时就算想跑也没有能力。
上午,李沐就吃了半个窝窝头,喝了几口冷水,这时中午了,也没见王翠花有回来做饭迹象,这才想起古代很多人家好像是不吃中午饭的,也就是说自已还要挨几个小时才能吃到下午饭,或者说窝窝头。
李沐伤心的流泪,虽然自已读书成绩不算好,可好歹也混了个大专,也不是傻子,就是反应慢了一点点,可也知道如今情况对自已非常不利。
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人情,也不认识周围的人,还不敢问王翠花,就怕露馅被当妖怪,到时会死的很惨。
李沐一脸纠结的躺在床上,这时听到院子外有人找王翠花,可现在王翠花出去干农活了,不在家。
李沐起身慢慢向院门走去,看见门外是一个十一二岁穿着比自已只稍微好点的小男孩,忙问道:“你找王翠花啥事,她去地里了。”
“李二狗,我找你,不是找她,我这不是怕她在家故意先喊她吗?”小男孩看李沐虚弱的样子,忙扶着李沐回院子里,找了个凳子让李沐坐着。
“她终于把你放出来啦?”小男孩高兴的看着李沐。
“什么终于放出来了?我被关了很久了吗?”李沐疑惑。
“不是,你不会烧糊涂了吧,昨天我偷偷来看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我还给你个窝窝头来着,你忘了呀。”小男孩一脸担心。
“黑色的窝窝头是你给的?”李沐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呀,那王翠花不是好东西,你三天前逃跑被她抓回来抽了一顿,就一直关柴房里,连吃的都不给,我偷偷来看你,你那时都发烧了,我偷了家里的药粉给你吃,就昨天好不容易才退烧。你不记得了吗?”小男孩说道。
“我是不是烧傻了,我咋啥都不记得了。”李沐傻兮兮看着小男孩,原来一直是这个孩子在帮原主,虽然最后原主噎死了,可这恩情自已以后一定帮他还。
“你真不记得了,那你记得我是谁吗?”小男孩紧张的看着李沐。
“不记得了。”
“我是王大娃呀,你家邻居,我们从小就喜欢一起玩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王大娃眼眶,自已的小伙伴才来了王翠花家几天,就变成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还有谢谢你给我药和窝窝头。”李沐安慰的拍拍王大娃的肩膀。
“不行,我要想办法带你走,这才几天就这样了,以后还不得被那王翠花虐待死。”王大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坚定自已的决心。
“我现在身体没有恢复,估计连门都走不出去,我们跑不远的,你还是别白费劲了,不如和我说说其它事,让我多了解了解,至少能避免再次被虐待。”李沐趁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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