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冲突再起
十二月的傍晚，寒风刺骨。县城二中的放学铃声刚响起，学生们便如潮水般涌出校门。关健和几个死党站在校外的奶茶店门口，漫不经心地喝着饮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校门口，突然定格在李明身上——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男生正搂着一个女生的腰，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
"操！"关健手中的饮料杯差点捏扁，冰凉的液体溅在手上也浑然不觉。
"怎么了？"王胖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李明？那不是他女朋友张欣然吗？"
关健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死死盯着那个女生——那不是张欣然，而是隔壁班的林小雨，一个多月前还和李明传过绯闻的女生。更让他愤怒的是，李明另一只手居然还搂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生！
"妈的，这孙子..."关健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胖子察觉到他的异样："你认识那女生？"
"那是林小雨！"关健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的女朋友张欣然还在学校里！这狗东西脚踏两条船！"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晚自习还没开始，整个年级都在议论纷纷。关键的朋友陈明火急火燎地跑到教室："兄弟，我刚看见李明在小吃街那家奶茶店，身边坐着两个女生！一个好像是张欣然！"
关健腾地站起身，课本哗啦啦掉了一地。他顾不上捡，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教室。王胖子和刘洋紧跟其后，三人首奔学校后门外的小吃街。
冬日的夜色己深，街灯在寒风中摇曳。关键远远就看见李明那辆显眼的红色摩托车停在奶茶店门口。透过玻璃窗，他清楚地看到李明一手搂着一个女生，另一只手还在给她们递奶茶。
"畜生！"关键怒吼一声，抄起路边的垃圾桶就往店里冲。王胖子和刘洋慌忙拉住他："冷静点！别在校外惹事！"
"放手！"关键奋力挣脱，"老子今天要废了这狗东西！"
正当三人拉扯间，奶茶店的门突然打开，张欣然和林小雨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关键瞬间僵在原地——张欣然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正亲密地挽着李明的手臂。那个他深爱的女孩，此刻正和他最痛恨的混蛋十指相扣。
"关健？"张欣然发现了他们，表情瞬间凝固。
关键松开被王胖子抓住的手臂，大步上前："张欣然，你被他骗了！那混蛋...他在和小雨交往！"
张欣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关健，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和李明是认真的，你不要总是这样无理取闹。"
"你他妈睁大眼睛看看！"关键指着店里，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那混蛋在同时和两个女生交往！"
李明从店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怎么，关健，吃醋了？还是说...你还在打欣然的主意？"
"李明！"张欣然厉声喝止，"别说了！"
但李明显然没打算停手："怎么，不敢承认？要不要我把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都说出来？比如偷看别人聊天记录，跟踪我...啧啧，真恶心。"
关健的拳头己经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里。他死死盯着李明那张欠揍的脸，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和张欣然在一起的甜蜜瞬间，与眼前这一幕形成鲜明对比。
"你这个...混蛋！"关键猛地挥拳，却被王胖子死死拉住。
"关键！冷静！"王胖子死死抱住他，"别在这里动手，会被学校处分的！"
"放开我！"关键拼命挣扎，"老子今天不揍死这狗东西..."
就在三人争执不下时，李明的几个死党突然从店里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怎么，想群殴？"关健冷笑一声，虽然被王胖子拉着，但眼神依然凶狠。
"够了！"张欣然突然尖叫一声，"关健，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关键心里。他绝望地看着张欣然，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挽着李明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远。
夜风呼啸，吹关键满脸冰冷的泪水。王胖子和刘洋沉默地站在他身边，气氛凝重得可怕。
"散了吧。"关键最终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回到家，关键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打开手机，翻看着和张欣然的照片——那些甜蜜的瞬间现在看来如此讽刺。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夜深人静，关健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陈明，帮我叫几个兄弟...对，所有能叫到的，初中高中的都叫上...今晚，我要让李明这狗东西付出代价。"
挂断电话，关键开始疯狂地发信息。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一条条召集令发给所有他能想到的朋友。不到半小时，回复如雪片般飞来。
县城南边的台球厅里，烟雾缭绕。关键和他的兄弟们围坐在一起，有人手里捏着棒球棍，有人握着摩托车U型锁，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
"这回玩真的？"王胖子捏着手里的钢管，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关键盯着手机上的定位——学校食堂。今晚李明值日晚自习后肯定会在那里吃饭。"一小时后行动。"他下达命令，"记住，主要目标是李明，其他人...打到他们不敢帮忙就行。"
夜色如墨，一行人骑着摩托车悄无声息地向学校驶去。寒风呼啸，却浇不灭他们心中的怒火。关键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学校食堂的后门被悄悄推开。关键带头冲了进去，身后是一群虎视眈眈的兄弟。食堂里，李明正和几个死党围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吃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划算！"关键怒吼一声，抄起手边的铁椅就往李明身上砸。
惨叫声划破夜空。李明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击。其他人见状立即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食堂里顿时乱作一团，碗碟碎裂声、桌椅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住手！"张欣然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关键的动作顿了一下，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他转身，看见张欣然站在食堂门口，脸色惨白。她的身后，林小雨和李明的其他朋友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李明，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关键擦了擦脸上的血，声音沙哑得可怕，"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都对不起欣然对你的信任！"
李明蜷缩在地上，额头渗出鲜血，嘴里还在嘟囔："你...你敢打我...我知道张欣然喜欢你...你这是嫉妒..."
"砰！"关键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李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蜷缩成一团。
"关键！"张欣然尖叫着冲过来，"够了！你会被开除的！"
"开除就开除！"关键咆哮道，"老子早就受够了！"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警笛声突然响起。远处，几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正向学校疾驰而来。
"撤！"关键果断下令，"所有人立刻离开！"
一行人迅速从后门撤离，消失在夜色中。关健最后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李明，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解气，却又莫名空虚。
警车在学校门口停下，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校园。关键靠在墙边，看着远处的警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兄弟，干的漂亮。"王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回麻烦大了。"
关键没有回答。他掏出手机，点开和张欣然的对话框，打了又删，最终只发了一个简单的"对不起"。
消息石沉大海。关健苦笑一声，将手机扔进口袋。寒风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这一夜，或许是他青春最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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