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是诅咒，也是恩赐
“随你……”萧玦声音平淡：“你若是不想说，本王也不会逼你。”
其实这种事在旁人眼里算得上神乎其神，萧玦有这个反应，倒也在苏窕窕的预料之内。
一看萧玦这疑心病大作，苏窕窕暗道不妙，若是没个正经理由，恐怕不仅没办法说服萧玦，还得被打上个骗子的印记。
只不过苏窕窕还真就没办法实话实说，这种手段就连她也是慎之又慎，这次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收拾苏明月。
眼下京城什么动静，可神殿的阴影还是像大山一样，成为苏窕窕一时半会儿，迈不过去的坎。
虽说她也问过养母同神殿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可惜养母闭口不谈，直到临死时，也不可能告诉苏窕窕一切。
所以有时候，苏窕窕也怀疑，养母教她的秘术，到底是不是来自神殿。
想到这，苏窕窕叹了口气，“王爷，这件事我的确不能说，不过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这话问到萧玦心中，他看向苏窕窕，严肃道，“你到底会不会术数？”
苏窕窕听他这么问，抬眼道：“如今王爷这么问，还有什么意义？我大概猜到您想问什么了。”
萧玦明白她的意思，冷冷道：“那你就继续说。”
“所谓易经八卦也好，奇门遁甲也罢。不过是人们窥探天道，企图掌握其中的奥秘。只不过这些人穷尽一生，也只能总结些看似荒诞的规律而已。所以王爷问我到底真与假，我不能回答你。而且会与不会，在天道看来，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所以……”萧玦眼神越发冰冷，“人类穷尽一生，都在追求荒诞的未知，对吗？”
“对也不对……”苏窕窕声音平淡，“与其说窥探天道，不如说是天人感应，有些人天赋异禀，可以感受到天道，所以才有了术数一说，这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天赋。”
听到这话，萧玦沉默下来，在大雍时，他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当年国师的答案，同今日苏窕窕所言，简直有了七八成相似。
也就是为了当年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萧玦才敢放弃大雍的一切，只身前往齐国成为了看似屈辱的质子。
沉默片刻后，萧玦盯着桌上的茶盏，沉声问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你为本王卜卦，可有虚言？”
见萧玦这番样子，苏窕窕心中稍定，知道他心中的怀疑有所减轻。
她为了凹人设，高深莫测得笑道，“殿下放心，您的命数我早就看过。正所谓紫微星现，乃是帝王之相，您如今紫气盈身，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萧玦愣了愣，指着地面道，“可这里是大齐，本王如今可是质子，”
“殿下说笑了，您虽说看似身陷囫囵，可也避开了锋芒，正是韬光养晦的好机会。正所谓潜龙勿用，即便是真龙，也有蛰伏期，不是吗？”
苏窕窕语调平淡，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自信，这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萧玦顿时感觉心安。
虽说苏窕窕本事不到家，可这些话却全都是真的，因为当初养母就是这么说她的，所以苏窕窕才能这般有底气。
萧玦又是问道，“就这些？”
“殿下倒是不知足。”苏窕窕笑了笑，打趣道，“自古帝王称孤道寡，一般人的八字难以扛着这种命格，您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紫气盈身是恩赐，也是一种诅咒，还请殿下好好把握。”
萧玦强忍着再问下去的冲动，点头道，“知道了。”
苏窕窕浑然没了刚才的那股气势，笑嘻嘻道，“殿下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才是。”
这话才是她的真心话，上一世即便没有帮助，可萧玦依旧混得风生水起，这一世有苏窕窕暗中相助自然也差不了。
萧玦听了这话，那几分疑虑被打消，只当苏窕窕是在安慰他。
于是，他笑着道：“多谢了。”
苏窕窕睫毛一颤，低声开口：“王爷不用同我说谢谢。”
这倒不是她谦虚，实在是苏窕窕欠下的债越来越多，要是不提前还些利息，怕是自己都良心难安。
而另一边，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躲在巷子里，正是阿澈和沅沅。
沅沅看了看周围，有些担心道，“哥哥，苏明月真的会来吗？咱们这么做，师父不会生气吧？”
“你放心好了。”阿澈一脸坏笑道，“有些事情他自然不能出手，可他给咱们派了人手，不就是默认了这件事吗？”
“那就好！”沅沅嘿嘿一下，拉着阿澈的手，开心道，“哥，那这次咱们能给娘亲出气了！”
两人说着话，就有个黑影扛着个麻袋钻进了小巷。
那黑影把麻袋扔在地上，这才沙哑道，“小主人，人我带来了。”
阿澈踢了一脚麻袋，笑着道，“多谢。”
说着，他指着那麻袋，冷冷道，“沅沅，该你了。”
见沅沅气势汹汹地过来，那黑影赶忙道，“两位小主人，可下手轻点，要是弄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阿澈和沅沅的拳头，就像是雨点般招呼在麻袋上。
麻袋里苏明月似乎陷入了昏迷，不管怎么挨打都没有出声。
打了好一会儿，那黑影阻止道，“时候差不多了，苏小姐该回去了。”
听到这话，两人这才悻悻停手。
半个时辰后，苏明月被半死不活地送回安国公府。
柳氏见女儿如此凄惨一下炸了毛，苏景轩可还在床上躺着，现在苏明月又成了这样，她又怎么能冷静？
她赶忙请了郎中回来，又叫来苏恒，非得让其给女儿讨个公道。
等苏明月被浑身的疼痛弄醒，柳氏哭着道，“明月，到底是谁把你打得这么惨啊？”
苏恒也是愤怒道，“明月你不用怕，这歹人这是疯了不成？真当我安国公府没人了吗？”
苏明月欲言又止，想起之前老神仙的嘱咐，立马摇头道，“没人打我，都是我自己摔的！”
柳氏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这是跑去哪里，能摔成这样？”
“好了，我要休息了。”
苏明月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两人。
柳氏同苏恒面面相觑，只得叹气离开。
到了走廊，柳氏狐疑道，“夫人，你说明月是不是被人要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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