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碎局

她双手捧着那幅残破不堪的画，缓缓地从妆房中走出来，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整个世界一般小心翼翼。然而，就在她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却与被一群家丁押解着的柳氏撞了个正着。

柳氏原本低垂着的头，在看到她手中的妆匣和那幅残画时，猛地抬起，眼神如疯魔一般，死死地盯着她，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沈知意，你以为你赢了？哈哈哈哈……”柳氏突然狂笑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你母亲到死都不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了攀附顾家，早就默许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住口！”伴随着这声怒吼，沈知意的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扬起，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无法抑制的愤怒，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她的身体猛地向后倾斜，差点摔倒在地。而沈知意的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母亲至死都信着父亲，她对父亲的爱是如此深沉，如此纯粹！而你，这种心如蛇蝎的毒妇，根本就不配谈论什么是真情！”沈知意的双眼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柳氏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嘴角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丝。然而，她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恐惧或痛苦，反而充满了怨毒和快意。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仿佛她所遭受的痛苦并不是一种折磨，而是一种享受。

“信？”柳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等你见到你父亲在顾景澜通敌文书上的批注，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真情’了！”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对方的心上，让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沈知意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法动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柳氏被拖走的方向，仿佛要将那个场景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父亲……也牵涉其中？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她想起了龙书案上那本写着“顾家”的账本，上面的每一笔记录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而皇后朱砂画下的那个鲜红的叉，更是如同一个不祥的符号，预示着这场风暴的来临。皇后让她呈递证据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此刻也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难道皇后早就知道这一切，而她，不过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被利用来扳倒沈、顾两党，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沈知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绝望。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卷入巨大漩涡的人，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