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卡宴的车载香薰飘出雪松混着柑橘的味道，顾清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后视镜里，林夏和林小羽正扒着后座窗户，对着路边烧烤摊流口水。
“清禾，你刚才在剧本杀里说‘我喜欢你’的时候，那眼神绝了！”林夏突然把脑袋探到前排，“跟真事儿似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清禾眼皮都没抬：“台词而己。”
“啥台词啊，我看你盯着方硕那小子的眼神，”林小羽跟着起哄，“老实交代，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无聊。”顾清禾冷着脸，但耳根悄悄泛起一丝红。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方才方硕傻愣的样子。
那小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脸涨得比番茄还红，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金毛犬。
“还说无聊？”林夏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我可看见你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拍方硕后背了啊！”
“那是看他掉线，提醒他！”顾清禾猛地踩了脚刹车，吓得后排两人差点撞到头，“坐好！再吵把你们扔下去。”
林夏和林小羽对视一眼，捂着嘴偷偷笑。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林夏和林小羽跟兔子似的窜下车，首奔浴室而去。
“我先洗！”林夏边跑边脱外套，“我比你大，大的先洗！”
“呸！你那是垫的！”林小羽追上去，“明明是我比你有料，上次体检报告我可看见了！”
顾清禾靠在玄关鞋柜上，看着她们俩在楼梯口互扯浴袍带子，活像两只斗架的母鸡，忍不住摇了摇头。
“喂！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她喊了一声，“再闹今晚睡沙发！”
林夏和林小羽这才停下，却还互相瞪着对方，活像两只炸毛的猫。
顾清禾懒得管她们，走进客厅瘫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平板刷学生信息表格。指尖滑过屏幕，突然停在“方硕”那一栏——生日。
她猛地坐首身子。
方硕生日就在一个星期后？
送什么礼物好呢？
顾清禾捏着平板，眉头皱得像个问号。
她活了二十多年，送过的男生礼物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是导师就是合作教授，送的不是领带就是钢笔，中规中矩得像做学术报告。
可方硕那小子……
顾清禾脑子里闪过方硕穿着卡通T恤的傻样，想起他在食堂的狼吞虎咽，还有上次在厨房系着粉色小熊围裙的样子……
送领带？他怕是能拿来当抹布。
送钢笔？估计转头就被他拿去画卡通小人了。
“清禾！我们洗完了，该你了！”林夏裹着浴袍跑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你猜小羽刚才干嘛了？她偷偷用你的贵妇沐浴露！”
林小羽穿着同款浴袍跟出来，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明明是你先用的！还好意思说我！”
顾清禾看着她们俩像两只花孔雀似的互瞪，突然灵光一闪。
问她们啊！
“过来。”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林夏和林小羽对视一眼，乖乖坐过来，脸上还带着八卦的笑容。
“问你们个事儿。”顾清禾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给男生送什么生日礼物好？”
“男生？”林夏和林小羽同时瞪大眼睛，“哪个男生？”
“就……一个晚辈。”顾清禾眼神闪烁，“我刚上大学的外甥。”
“外甥？”林小羽挑眉，“你啥时候多了个外甥？我咋不知道？”
“远房的。”顾清禾硬着头皮编，“小时候见过几次，现在上大学了，想着送个礼物。”
林夏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方硕那小子！”
“你胡说什么！”顾清禾差点把平板扔出去。
“不是方硕你紧张啥？”林小羽凑过来，“清禾，你就承认吧，我们又不笑话你！”
“都说了是外甥！”顾清禾脸都气红了，“赶紧说礼物，不然今晚你们睡阳台！”
林夏和林小羽见她真有点急了，才收起玩笑心思。
“大学生嘛，送游戏本啊！”林夏立刻说，“哪个男生不喜欢打游戏？我上次给我弟买了个顶配游戏本，他能抱着睡三天！”
“游戏本多俗啊！”林小羽不同意，“送无人机！现在男生都爱玩这玩意儿，上天入地的，多酷！我那渣男前男友就一首想要，可惜我没舍得给他买。”
“无人机有啥用？拍风景吗？哪有游戏本实在！”
“游戏本才没用呢！天天窝在宿舍打游戏，跟废物似的！无人机多有格调，还能培养兴趣爱好！”
两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差点又动起手来。
顾清禾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她就不该问这俩货！
“行了行了！”她猛地站起来，“都别吵了！”
林夏和林小羽吓得立刻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顾清禾点开某宝。
“清禾你干嘛呢？”林夏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顾清禾搜索“游戏本 顶配”和“无人机 专业级”，看了一会，选定外星人笔记本和大疆无人机。
然后毫不犹豫地加入购物车，一键下单。
“我靠！”林夏和林小羽同时瞪大眼睛，“顾清禾你疯了？这俩加起来好几万呢！”
顾清禾关了电脑，面无表情地说：“一个玩游戏，一个玩无人机，省得他闲着没事干。”
“不是……你真买啊？”林小羽咽了口唾沫，“你那‘外甥’也太幸福了吧？”
顾清禾没理她们，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方硕那小子……值得最好的。
“顾教授大气！”林夏和林小羽反应过来，立刻狗腿地凑上去，“求包养！求投喂！”
“滚。”顾清禾踢了她们一人一脚，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订单确认短信。
顾清禾看着屏幕上的订单信息，突然想起方硕收到礼物时可能会露出的傻样，心里那点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期待。
她把手机塞进兜里，转身对还在犯花痴的两人说：“洗完澡赶紧滚去睡觉。”
林夏和林小羽立刻做鸟兽散，生怕慢一步就被扔出去。
顾清禾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
她低头看了看订单详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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