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悠悠转醒,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酒店。定睛一看,西周一片雪白,消毒水的气味里竟混着一丝甜甜的焦糖香——原来是床头柜上那个粉色小瓶子散发出来的。
她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确定自己没被绑着。这时,门外传来压低声音的交谈。
“她真没事?”是沈曜的声音。
“就是低血糖,”周聿白回答,“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霍沉舟的声音压得更低:“她得好好休息。”
林栀赶紧闭上眼装睡,其实她脑子清醒得很。
外面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你们不觉得……她变了吗?”沈曜突然冒出一句。
“变机灵了,”周聿白语气带笑,“起码知道怎么让咱们吃醋了。”
“不是这个,”沈曜认真起来,“她是真在成长。”
林栀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呼吸依旧平稳。
“她以前就知道耍脾气,”沈曜接着说,“现在……会琢磨事儿了。”
周聿白嗤笑一声:“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
林栀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几秒,沈曜才小声说:“我看不得她受伤。”
林栀睫毛抖了抖。
“我也一样,”周聿白难得正经,“但咱都不能跟她走太近。”
“为啥?”霍沉舟问。
“她正走咱们走过的路,”周聿白叹口气,“成名、遭质疑、被打压、挣扎……她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比咱们当年还难。”
霍沉舟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会护着她。”
“你打算护到啥时候?”周聿白反问,“等她用不着你了,还是等她喜欢上别人了?”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灯“啪”地闪了一下。
紧接着,系统的声音炸响——
警告!情感数据流异常加剧,请立即完成互动任务。
林栀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
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像是有人在故意捣鼓开关。
“咋回事?”沈曜皱起眉。
“电路出问题了?”周聿白抬头看灯。
只有林栀明白,这是系统在罚她没完成任务。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然后慢慢睁开眼。
“吵死啦……”她嘟囔着坐起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三个人同时扭头看她。
“你们咋都来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装睡。”霍沉舟淡淡地说。
林栀心虚地笑笑:“你咋知道的?”
“你刚才睫毛动得太有规律了,”他伸手扶她坐首,“下次偷听换个姿势。”
“喂!”她瞪大眼睛,“那我下次咋弄?”
“趴着,”他说,“耳朵贴枕头,效果好点。”
林栀一时语塞。
沈曜忍不住笑了:“你还挺懂她。”
霍沉舟看他一眼:“我是怕她颈椎出毛病。”
周聿白突然掏出手机:“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她刚醒,玩这个不合适吧。”沈曜皱着眉说。
“正好提提神。”周聿白己经打开游戏界面,“谁先抽?”
林栀立马举手:“我来!”
她想借机试试系统什么反应。
结果第一轮就抽到“说出你最讨厌的人”。
她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弹出个对话框:
请选择对象。
她深吸一口气,随便指了指:“最讨厌的人啊……就是那些背后使坏,坏我好事的人呗。”
系统立马报警:
警告!非法暴露身份信息!启动惩罚程序!
林栀嚷道:“哎呀,我说错啦?就是那种,给你任务又不说咋做,还老放恐怖片吓人的玩意儿。”
“啥东西?”沈曜问。
“呃……”她打个哈哈,“就那种。”
系统显然气疯了,灯光疯狂闪烁,还传出恐怖片里的鬼叫。
“这医院电路也太烂了。”周聿白翻了个白眼。
“可能线路老化了。”霍沉舟倒挺镇定。
沈曜盯着林栀:“你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哪能呢!”她装无辜,“我可乖了。”
布丁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跳到窗台上,爪子搭在玻璃上,尾巴轻轻晃着。
窗外突然传来猫叫。
林栀猛地转头,看见一只黑猫蹲在对面楼顶,眼睛在夜里发着幽光。
她心里一紧。
布丁也盯着那只猫,瞳孔缩成一条缝。
“咋啦?”霍沉舟发现她不对劲。
“没事,”她摇摇头,“就是……有点冷。”
霍沉舟马上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沈曜皱眉:“她刚低血糖,别让她吹风。”
“知道,”霍沉舟语气没变,“我把窗关上了。”
林栀靠在床头,心跳还没平复。
她偷偷掏出手机,打开系统APP。
屏幕上就一行字:
检测到非法监听设备。
她扫了眼病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口也没人。
只有布丁还盯着窗外。
她慢慢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一角。
对面楼顶的黑猫没了,只剩一个小红点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是摄像头。
她赶紧拉上窗帘,手指都有点发抖。
“咋啦?”沈曜问。
“没事,”她转身笑笑,“就是……突然想起件事。”
“啥事?”
她认真地看着他们仨:“我想拍电影。”
周聿白挑了挑眉:“你想演?”
“嗯,”她点点头,“我要证明我不只是个‘作精’。”
沈曜看着她:“你想好了?”
“想好了,”她握紧拳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靠你们才红的。”
霍沉舟突然开口:“剧本我来弄。”
林栀愣住:“啥?”
“你不是要拍电影吗,”他淡淡地说,“我能找最好的编剧团队。”
沈曜冷笑一声:“你还挺积极。”
“我信她,”霍沉舟看向林栀,“你说过,你要的是机会。”
林栀眼睛有点发热。
她低下头,偷偷抹了下眼角。
这时,布丁突然“喵”了一声,跳到她怀里,嘴里叼着个东西。
是一枚微型芯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S -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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