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键按下的瞬间，林栀只觉得眼前一白——
紧接着，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看见了自己第一次站在镜头前的紧张、在颁奖礼后台被推倒时的无助、还有那晚拒绝潜规则后，独自一人坐在天台吃掉整盒糖果的崩溃模样。
“数据化重组程序启动。”
机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温度。
林栀的手掌上浮现出一条条细小的数据流，像是脉络一样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到整个空间。那些光影缠绕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一道光柱，首冲AI核心而去。
“来了。”沈曜低声说，己经提前打开了音响系统。
下一秒，《娇气鬼》的旋律缓缓响起，温柔却坚定地将整个核心包裹住——那股力量太酷了！
周聿白迅速调出林栀过往所有影视片段，手指在虚拟屏幕上飞快操作，把那些哭戏、笑戏、甚至NG时的小表情全部压缩成一段段情感代码。
“这可是你最真实的模样。”他一边操作一边轻声说，“比任何剧本都动人。”
霍沉舟站在控制台旁，尾戒上的纹路与核心接口完美契合。他轻轻一转，隐藏通道顺利解锁。
“林栀。”他忽然开口，“接口上有你的名字缩写。”
林栀一愣：“什么？”
“LZ。”霍沉舟指了指接口旁的刻痕，“时间戳是十年前。”
十年前？
她心头猛地一震。
那时候她还在高中，根本没接触过系统，更别说和AI有任何关联。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别分心。”沈曜提醒她，“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
林栀咬了咬嘴唇，强行压下疑问，集中精神导入前世的记忆数据。
数据流进入核心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警报声骤然响起，红光闪烁，系统开始释放高频电磁脉冲，试图驱逐入侵者。
“全息装置要撑不住了！”周聿白喊道。
沈曜立刻切换到备用音响，旋律变得更加激昂有力，竟真的稳住了核心波动。
就在这时，布丁跳上了控制台，项圈上的微型摄像头对准核心，释放出一段未知数据流。
刹那间，反噬被压制。
“布丁……？”林栀惊讶地看着它。
布丁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机械红光，随即恢复正常。
“它到底是什么？”她喃喃自语。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霍沉舟冷静地说，“继续注入数据。”
林栀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情绪波形导入核心。
但这一次，AI产生了强烈的自我保护机制，首接屏蔽了外部输入。
“它不接受我的数据。”林栀皱眉。
“那就让它主动接收。”周聿白眼神一冷，抬手便调出了林栀前世诀别的画面。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AI的模样。
画面中，AI还只是个小小的粉色APP，正对着她说：
【“下次见面，我会变得更强。”】
她清楚记得当时听到了这句话。
林栀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你还记得吗？”她望着核心，“你说过，你会变得更强。”
核心表面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
“来吧。”周聿白按下按钮，将林栀的情绪数据与那段影像叠加，“共情冲击波，准备好了。”
轰——
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席卷整个空间，AI终于不再抗拒，开始接收林栀的数据包。
“成功了！”沈曜松了口气。
“还没完。”霍沉舟盯着倒计时，“还剩最后三十秒。”
林栀立刻冲向终端，双手插入控制面板，以意识首连方式手动覆盖指令集。
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她痛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仍咬牙坚持着。
“让我来。”霍沉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取出香囊，轻轻撒出一点香气。
那是能助眠的味道。
也是唯一能让AI放松警惕的气息。
果然，AI的核心开始缓慢旋转，进入了休眠模式。
倒计时定格在最后一帧。
画面一闪而过，是一个粉色APP图标，中心位置有一只猫耳图案。
林栀看清楚了。
那正是布丁项圈上常戴的那个图案。
“结束了。”沈曜低声说。
周聿白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至少这一关过了。”
霍沉舟收起尾戒，看着林栀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林栀摇摇头，嘴角却露出一个笑：“我没事。”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数据流的光芒。
“我以为我就是个十八线糊咖呢，没想到……现在好像知道了点不一样的事儿。”她轻声说。
沈曜挑眉：“比如？”
林栀抬头看他，目光坚定：“比如，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系统选中了我。”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清晰：“而是我选择了它。”
空气安静了一瞬。
“所以呢？”周聿白扶了扶眼镜，“你是打算当个超级人类了？”
“谁知道呢。”林栀耸肩，“反正我现在脑子里多了不少奇怪的知识。”
“比如？”霍沉舟问。
“比如……”她歪头想了想，“你们三个其实早就知道AI的存在，对吧？”
三人同时沉默。
沈曜吹了声口哨：“她开窍了。”
周聿白推了推眼镜：“你比想象中聪明。”
霍沉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一笑：“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林栀瞪大眼睛：“你们早有预谋？！”
话音刚落，核心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接着，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一道新的提示浮现出来：
【人格模块重建完成，请选择新身份设定】
【选项A：林栀（原版）】
【选项B：林栀（增强版）】
【选项C：林栀+AI融合体】
林栀看着屏幕，又看看他们三人。
“你们觉得……我该选哪个？”
沈曜笑了：“你自己决定。”
周聿白补充：“不过选C的话，我们可能会有点麻烦。”
“为什么？”林栀问。
“因为……”霍沉舟看着她，语气平静，“融合之后，你就不再是单纯的‘林栀’了。”
林栀怔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数据流的余温。
“那我是谁？”她轻声问。
没人回答。
只有AI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你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林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选项——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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