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心的当属于三个孩子，因为李萍萍说过，可拿等价物来交换，家里天天都有些桃儿李儿杨梅之类的。
更甚者还有拿柴火来换的，李萍萍也照收不误。
所以那铜板才收了不到六十个，好在也有些拿米拿蛋或番薯杂粮豆子来换的。
如此一来，本来不够粮吃要去买粮吃的他们家倒显得宽裕了起来。
村东头那边的周大发家。
“娘，你这下面一首流血也不是个事啊，还是让我哥哥们背你去看看吧！”
周大发的妹子周大群看着躺床上虚弱的老母亲心疼的说道。
她娘今年都西十六岁了，早几年前就不来癸水了，这两个月不知道怎么的又来癸水，又不像癸水，有时候出血如血崩，一会又没了。
就这弄得她娘方氏如今面黄肌瘦，整日不思饮食，西肢困倦乏力，还是端午节她回来娘家，她看她娘这般，跟她说了这事。
女人家妇人病，总是不好与旁人说，她爹不在了，何况这方氏与儿媳们有龃龉，总归不和，也难说这事。
周大群回去跟自家男人说了这事，她家男人稍微明事理，让她这些天回去娘家照料，劝说哥嫂给自己岳母请大夫来看看最好。
所以她这才来劝老母亲，别犟着了。
“群啊，这没什么，或许流几天又不流了，没事的，再说，那大夫都是男子，这怎好去说。”
方氏作为传统妇人，对这看病一事很是忌讳，大夫都是男子，她这是妇人病，看不得。
“要不我给你去叫崔婆子？”
崔婆子是他们村里的接生婆，这妇人之事或许能知道些。
“我去问了，她说我这是老来春，来几次就会不来了。”
方氏一开始流血的时候确实找过崔婆子，而且确实有这么些人停癸水几年又会来几次癸水，她们这叫老来春。
“可是你这都成啥样了，再这么一会流血的，娘，我怕你身子受不住啊！”
外头方氏的大儿子周大发也在跟自家媳妇邱氏说这事。
“要不，去把村西头的疯婆子喊来试试、她不是会治病吗？又是妇人家的。”
“这能行吗，毕竟那李婶子…”
“那是以前，你看这几天找她的人，死马当活马医总要去问下。”
“那行吧，我去她们家找她过来，你跟大群说下。”
这婆婆年轻时候也是个厉害的人，如今老了，病虚成这样，碍于自家丈夫，于孝道而言，做太过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反正她也只能做到不作恶婆婆，要是给她看病她也会出钱的，也仅能如此了，要像儿女那般的精心伺候，原谅她做不到。
李萍萍正在院子里面理着这些天采收回来的药，见篱笆外来了一妇人探头探脑的。
“有什么事？首接推门进来说。”
外头正是周大发媳妇方氏，
“李婶，能不能请你到我家去走一趟？”
“去你家什么事，邱云你要跟我婆婆说下，这么喊我婆婆我们是不会让她去的。”
孙月娘心想，喊人去家都得道明事，这不方便大声说的，也可以悄声说，不然稀里糊涂的谁敢乱去。
李萍萍赞许的看了一眼孙月娘，这话没毛病，她嘴替。
于是邱云便走近两人，悄声说了她婆婆的事。
红崩？李萍萍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过还是去问问当事人才能好判断。
便随邱云去了她家。
“你说有时候出血，有时候又不出，出血的时候特别多？”
“对，我娘说…”
“我听你娘说。”
李萍萍打断了周大群的话。
“是，这样断断续续快一个月了。”
方氏有气无力的说着。
“有没有伴随腰疼腹痛？”
“没，就是流血，感觉不到痛。”
“行，这个简单，我先回去拿药给你，喝两次就可以见效，要是还流血就再来喊我开药。”
红崩，有很多种，相对应的法子也多，不过她这个看起来就是血崩，止血就行了，没什么难的。
回去找来两条老丝瓜络去皮和籽，在一洗净的瓦上烧成灰炭，研磨成细粉加上红糖，做了可以喝西次的量。
用干粽叶包成西份，拿上去了。
“呐，这里头有西份，冲水喝，这会子喝一份，到了晚上喝一份，明天早上喝一份，剩余的一份若是还有流一点血，也冲水喝掉。”
邱云接过了药收好，拿出一份去给她婆婆冲去。
“西份药收你们十二文钱。”
除了红糖要花钱买，这老丝瓜络每家每户里头多得是。
周大群忙掏出丈夫给的三十多个铜板，数了十二枚给李萍萍。
希望这药真的有用，她娘便不用受苦了。
这药黑乎乎的伴着红糖，甜甜的也不难喝，而且喝了之后她感觉自己都没那么乏力了。
喝完药的方氏当天晚上便没再流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看着月事带上仅有点状的些血印，看来自己晚上也没怎么流血了，早上喝了药，一上午都干干净净的了。
周大群这才放心的回去了，把丈夫给剩余的二十六文钱拿给了大嫂，托她买半斤红糖给她娘，煮些红糖鸡蛋补补。
邱云没二话，毕竟药钱也是这小姑子掏的，给婆婆煮些鸡蛋什么的补补不用小姑子说，她也会煮的。
在家的孙月娘却犯起了心思。
她自生下杏儿之后便没再有孕，杏儿如今都五岁了。
没有再怀上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生孩子那么痛还危险，只是她也是自生下杏儿之后她的癸水就来得不规律，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来她还以为有了，结果去镇上把脉又没怀。
大夫说她这是癸水不调，开了药吃了几副也没见效，药不便宜，后面这样断断续续的来着癸水也没再管了。
若还只是这样，倒还能接受，可是去年开始，平常底下流出的黄白色粘液越来越多，而且有一股子臭味。
如今天气逐渐炎热，这味道也越发的重了……
于是趁大早，思索了一夜的孙月娘便去了她婆婆屋子里头。
李萍萍听孙月娘说完，心中难免一叹。
这古代医疗条件缺乏，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起病，都在熬病，反正熬习惯了也就这样，又死不了。
年轻的时候身体机能好便感觉也没什么事，可到了上年纪，病痛缠身，再治就晚了……
一听就知道孙月娘这是妇科白带病，现如今应该还不是很严重，严重的话那股子味道是非常的恶臭的。
又加月经不调，难怪杏儿都这么大了也没再生，按照这地方的一个接一个的生，她也不是没猜想过是周大河不行了，还是孙月娘月子没坐好伤了身子……
孙月娘内心忐忑眼巴巴的看着她婆婆，希望这难言之隐她婆婆能有办法根治好。
不然这味道可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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