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我掌心微微发烫，边缘泛起不自然的青芒。林青梧凑过来看，义眼金光流转："这是'茶钱'，黄泉茶馆的入场券。"
楚山河检查着引魂灯："秦老的魂魄太虚弱，至少要温养三天才能再次显形。"他看向苏明，"你确定茶馆拍卖会有线索？"
苏明正用红绳将那枚茶钱串成吊坠："不确定。但司徒家垄断三楼包厢六十年，里面肯定有猫腻。"他将吊坠递给我，"你拿着，孟七娘明显是冲你来的。"
我着铜钱上的字迹，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几号？"
"农历西月廿八。"林青梧翻出手机，"离初一还有三天。"
"正好给秦老养魂。"楚山河从袖中取出个玉瓶，将引魂灯收入其中，"我去趟龙虎山借养魂鼎，你们准备茶馆之行。"
苏明却摇头："师叔，夜巡人需要您坐镇。我带两个孩子去就行。"
"不行！"楚山河厉声道，"青梧重伤未愈，苏渊刚继承判官之力还不稳定，而你..."他声音突然放低，"你在镜像世界二十年，魂魄早与现世不同步了。"
我这才注意到苏明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后面的墙壁。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苦笑着卷起袖子——手臂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最多再撑七天。"他平静地说，"足够解决这件事了。"
林青梧突然抓住苏明的手："苏叔叔，我妈妈...她真的在茶馆吗？"
苏明眼神闪烁："镜像世界里，我看到她被司徒镜囚禁在某处。但具体..."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闪着金光的血沫！
楚山河迅速点了他几处穴位："魂魄开始溃散了！必须立刻固魂！"他转向我，"店里有没有百年以上的沉香？"
我冲上楼，从爷爷的百宝箱底层翻出个紫檀木盒。里面是块乌黑油亮的沉香，据说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拿到楼下时，苏明己经昏迷，身体像接触不良的灯泡般忽明忽暗。
楚山河将沉香削成粉末，撒在苏明周身摆成阵法。随着咒语响起，粉末自发燃烧，散发出清冽的药香。苏明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身上的裂纹没有消失。
"暂时稳住了。"楚山河擦着汗，"但要想彻底修复，除非..."
"除非找回他在镜像世界丢失的魂魄。"林青梧接口，义眼闪烁着分析的光芒，"就像秦老那样。"
我看向重归平静的后门，铜铃印记隐隐作痛。三天后的拍卖会，突然变得至关重要。
接下来两天，古董店表面恢复了正常营业。我装作普通店主，接待了几位真正的顾客；林青梧假扮成我表妹，在店里"帮忙"；楚山河则回夜巡人总部稳定局势，约定拍卖会当天再会合。
第二天深夜，我正翻阅《苏氏阴阳录》寻找固魂之法，后门突然传来三声轻响。
"谁？"我握紧青铜短剑。
"孟七娘。"门外的女声带着笑意，"提前送请帖来了。"
我小心开门，旗袍女子婷婷立在月光下，手中捧着个雕花木匣。与上次不同，她今天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民国女学生而非孟婆。
"听说你们需要三个名额？"她递来木匣，"初一子时，持帖从任意一面镜子进入即可。"
我接过木匣，里面是三片翠绿的茶叶，每片上都用金粉写着"黄泉"二字。
"拍卖会有什么规矩？"
"三点。"孟七娘竖起纤细的手指，"第一，不要碰三楼的栏杆；第二，不要喝免费的茶；第三..."她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道，"别让司徒家的人发现你能看见他们。"
我还想追问，她却己经退到门外："对了，苏判官。有位故人托我问你——'钥匙用着还顺手吗'？"
后门无声关闭。我愣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铜铃印记此刻滚烫如火炭，仿佛在回应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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