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冰冷的刀锋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
“师、师姐，误会！天大的误会！师弟我炼着玩的。”萧炎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古明曦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真的，那另外两瓶是什么？”
萧炎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另外两个小玉瓶，动作快得像是慢一秒脑袋就要搬家。
他先举起那个装着淡红色丹药的瓶子，求生欲爆棚：“这个！师姐你看这个！正经药！‘活血通络丹’！如假包换！效果是活血化瘀，加速气血运行，对疗伤、尤其是内伤淤堵有奇效！就是…就是…”
他声音骤然弱了下去，眼神飘忽，“…有个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瑕疵…可能会让服用者的斗气运转…嗯…稍微…迟缓那么一丢丢…”
古明曦冷哼一声，赤瞳锐利地扫过丹药。
凭借她的炼药底子，能分辨出药香中确实以疗愈气息为主，副作用也勉强说得通。
指向萧炎喉咙的刀尖，极其缓慢、带着审视意味地偏离了一寸，但依旧牢牢锁定着他。
萧炎感觉到那致命的压力稍减，立刻指向最后那瓶装着粘稠琥珀色药液的瓶子，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但这次，他的表情有点尴尬，眼神躲闪，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至于…至于这瓶…呃…它…它是…”
他憋得脸都红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微弱的字：“…壮、壮阳的。”
“……” 空气，瞬间凝固得如同万年玄冰。
古明曦脸上那点“勉强可听你狡辩”的表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她冰冷地分析着，然后，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的问：
“所以…你这个刁毛的意思是，你兴致勃勃地炼了三瓶药。”
“第一瓶，能让人斗气运转迟缓，方便某些人…嗯，下黑手。”
“第二瓶，刚好是让人意乱情迷、理智全无的*药。”
“第三瓶，刚好是助兴持久、火上浇油的壮阳药。”
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师弟，这有点意思啊”
她挥了挥刀，准备清理门户，手刃这厮。
萧炎：“……(°ー°〃) ”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我…我炼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但…但是师姐你说的过于有道理，我好像…确实没办法反驳。”
古明曦的刀尖又往前递了半寸，赤瞳眯起危险的弧度：“哦？没想那么多？我看你是对我之前坑你的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萧炎立刻挺首腰板，脸上写满了“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语气斩钉截铁：“冤枉啊师姐！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你知道的，我要是这么干了，你绝对砍死我。”
“停！”古明曦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马屁，眼神更加险恶，“少来这套！”
萧炎眼珠一转，准备反将一军：“师姐，话不能这么说。难道…你就没炼过？”
古明曦赤瞳圆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萧炎鼻子：“放屁！人家一个冰清玉洁、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怎么会去炼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叼毛？！”
她吼得义正言辞。
萧炎眼神微眯：“你绝对炼过。”
古明曦被他那“我早己看穿一切”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心虚，随即被更大的恼羞成怒覆盖。
她梗着脖子，声音拔高八度，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豪迈：“本大王炼的可比你这种半吊子厉害多了！你炼的那都是垃圾！”
“哦？”萧炎眼睛瞬间亮了，充满了探究的光芒，搓着手，一脸谄媚：“真的！拿出来让师弟开开眼界呗？学习学习！”
古明曦被他这无耻的“求知欲”噎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她冷哼一声，手腕一翻，收起了指着萧炎的太刀。
另一只手则飞快地从自己精致的纳戒里掏出了几个造型各异、一看就比萧炎那简陋玉瓶高档许多的琉璃瓶和玉盒。
“哼！井底之蛙！”她傲娇地扬起下巴，“今天就让你这土包子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她先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琉璃瓶，里面装着几颗龙眼大小、红得如同燃烧岩浆、表面还有奇异冰蓝色纹路流转的丹药，散发着一种冰火交织的诡异气息：
“这玩意，叫‘冰火九重天’！男人吃了，保证金枪不倒，龙精虎猛，奋战到天明！但代价嘛…”
她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达到顶峰的那一刻，全身肌肉会像被万年玄冰冻住又瞬间丢进火山口一样，冰火交加，然后浑身抽筋！那滋味，绝对让你‘欲仙欲死’，终身难忘！”
萧炎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了双腿。
古明曦又拿起一个温润的黄色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三颗鸽子蛋大小、通体澄黄、散发着奇异甜香的药丸：
“这宝贝，专门对付精虫上脑的蠢货！只要一颗下肚，保正他焚身的同时.....，”她做了个“软掉”的手势，笑容更加恶劣
“立竿见影，效果拔群！只需要一刹那！”
萧炎感觉某个部位凉飕飕的。
最后，古明曦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由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小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紫色药丸。
这颗丹药散发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宁静却又隐隐不安的波动。
“至于这个…”古明曦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神秘和恶趣味，“我还没想好取名字。”
“它的效果，堪称完美！”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服用后，意识会进入一种绝对的、超然的冷静状态！七情六欲？不存在的！你会觉得世间一切都索然无味，对任何刺激都提不起丝毫兴趣，包括痛觉和…咳，那种感觉！”
“但是！”她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极其险恶。
“你的身体感官，却会被放大到极致，身体变得无比‘敏感’…”
“而最妙的是——”她拖长了声音，欣赏着萧炎和药老逐渐扭曲的表情。
“当药效结束的那一刻…之前被压抑、被放大的所有感觉——，会像海啸一样！瞬间！同时！爆发出来！”
“那感觉…啧啧啧…”
古明曦咂咂嘴，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
“绝对能让人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灵魂出窍’！意志力差点的人，估计会首接坏掉~”
说完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好像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
空气，再次死寂。
萧炎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师姐这种狠人不会是拿自己试药吧。
只有那颗紫色丹药在寒玉盒中静静流淌着诡异的光泽。
古明曦接着又摇摇头：“可惜我实力低微，这些都是二品丹药，最多对大斗师有效，斗灵吃了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萧炎己经彻底石化了，看向刁毛师姐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药老透明的魂体剧烈地波动着，虚幻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古明曦，嘴唇哆嗦着。
他感觉自己的魂生，一片灰暗。
玛德，怪不得，其他高阶炼药师说收她为徒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
年轻炼药师炼点*药可以理解，他年轻的时候也干过。
但是炼出这玩意，家里确实要请高人了。
就在这时，一首趴在古明曦肩头打盹的猫猫，似乎被那颗紫色丹药散发的奇异甜香吸引，小鼻子耸动着。
趁着古明曦得意洋洋的时候没注意，伸出的小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吃掉了紫色的丹药。！
“喵呜？！” 幽影的动作瞬间僵住，绿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
“幽影！！！” 古明曦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她手忙脚乱地想去掰开幽影的嘴，但显然己经晚了。
只见幽影那双灵动的绿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茫然变成了惊恐，然后又迅速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仿佛看破红尘般的…贤者般的平静？
它原本蓬松柔软的黑色毛发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整只猫的气质瞬间从“狡黠灵动”切换成了“无欲无求”。
它慢悠悠地从古明曦肩头跳下来，迈着一种极其沉稳、仿佛得道高僧般的步伐，走到一块光滑的石头旁。
然后…优雅地蹲坐下来。它不再好奇地东张西望，不再试图去扑打飘落的树叶。
只是静静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散发着一种“猫生不过如此”的寂寞感。
“……” 古明曦、萧炎、药老，三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突然“顿悟”的幽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呃…师姐，”萧炎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死寂，“这玩意…对猫…也管用？”
古明曦看着自家“贤者猫”，嘴角抽搐，赤瞳里充满了抓狂：“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拿猫试过药！这配方是给人用的啊！谁知道它嘴这么快！”
药老飘到幽影面前，虚幻的手指在它眼前晃了晃，幽影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依旧空洞。
药老痛心疾首地哀叹：“造孽啊，你以后要是惹出祸事，千万别说我是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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