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死！” 福慧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清晰地穿透了雨幕，“卡卡西老师！听我说！”
卡卡西的动作顿住了，那只右眼带着审视转向福慧，没有言语，但无形的压力让福慧心头一凛。
“再不斩是雾隐的叛忍！是‘血雾之里’的活见证！” 福慧语速飞快，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结合着属于“宇智波九代”的记忆碎片和吸食了白的情绪组成。
“他知道雾隐村的黑暗！知道高层见不得光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关于‘血继限界’迫害的更多内幕！” 福慧的目光瞥过白染血的衣袖，意有所指。“这些情报，对木叶的价值，远超两颗叛忍的人头！”
卡卡西的眼神微微一凝，他显然听懂了福慧的暗示。雾隐的混乱和“血雾政策”在忍界并非秘密，但具体的情报细节，尤其是由亲历者口中说出，其价值确实难以估量。
“至于白！” 福慧深吸一口气，指向那个挡在再不斩身前如同护崽母兽的少年，“水无月一族的冰遁血继！精准的查克拉控制！顶级的暗杀和医疗天赋！他一个人就能顶一个战术小队！他的价值，同样巨大……”
“福慧！心软是会酿成大祸的！”
佐助捂着伤口，厉声打断福慧的话，眼中带着愤怒和不解，“他们刚才差点杀了我们！他们是敌人！” 福慧没有亲眼经历过那件事，可自己不会放任这么个危险在福慧身边的！
“正因为他们是敌人！是强大的敌人！”
福慧迎上佐助的目光，毫不退缩，双勾玉在雨中闪烁着妖异的红芒，“佐助，鸣人！想想看！把他们交给村子，拷问出情报，利用他们的力量！远比在这里杀掉他们，只得到两具无用的尸体更有价值！这是对木叶利益的最大化！”
福慧刻意加重了“木叶利益”几个字，目光再次转向卡卡西，她感受到了白的情绪是悲观的带着赴死的决心，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福慧来自星海，可是星海由联邦和帝国统一管理，就算是虫族也在数万年前放下了恩怨，再不斩说的她们来自和平的地方，确实没错。
“哼……木叶的小鬼……”再不斩发出冷笑，声音充满了讽刺和绝望，“想利用我们？做梦！我桃地再不斩宁可死，也绝不会做木叶的狗！”
白没有说话，只是身体站得更首，挡在再不斩身前，那姿态无声地宣告着同生共死的决心。
“没人让你做狗。”卡卡西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穿透力，压过了再不斩的嘶吼和风雨声。“福慧的话，有一定道理。”他的目光看向再不斩，“活着，就有价值。无论是你的情报，还是他的能力。”他瞥了一眼白。
“你……”再不斩还想反驳。
“想想清楚，再不斩。”卡卡西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威压，“死在这里，你的斩首大刀会成为战利品，你的名字会成为任务报告上一个冰冷的文字。你的理想？你的怨恨？你对雾隐的报复？一切，都随着你的死亡化为乌有。而‘鬼人’的传说，也到此为止。”
死？再不斩他当然不怕。但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去？被敌人当作战功？不……这比死更让他难以接受！一丝极其微弱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在那片灰败中悄然滋生。
卡卡西的目光转向白，“至于你，水无月白。你的忠诚令人动容，但也同样愚蠢。用你的生命去为一个注定失败的结局陪葬，这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
“活着。”卡卡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力量，穿透了风雨和绝望，“活着，才能继续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哪怕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另一个地方。”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扫过再不斩那破败不堪的身影。
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保护再不斩先生……另一种方式？活着……才能守护？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再不斩，那清澈的双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挣扎和迷茫。殉死的决心，与那被点燃的、对“另一种可能”的微弱希冀，在他心中激烈地交战。
“卡卡西老师！福慧说得对！” 鸣人突然大喊出声，打破了沉默。几步冲到卡卡西身边，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污迹，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炽热的光。“那个叫白的大哥哥！他……他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和佐助的！有好几次！但他没有！他只是想阻止我们！”鸣人指着白，语气异常肯定，“他不想杀人的！我能感觉到！”
“白痴吊车尾……”佐助低声咒骂了一句，但看着白的眼神，那刻骨的敌意似乎也淡了一丝。他想起冰牢中那些千本和苦无，虽然福慧也进来护住了他，可若不是他故意避开了要害，福慧也是棘手的。
“桃地再不斩，水无月白。”卡卡西的声音终于恢复了那种略带慵懒的调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基于木叶的‘战略价值评估’，我，旗木卡卡西，以木叶上忍的身份，暂时中止对你们的处决。”
“你们将被押回木叶，交由火影大人和暗部审讯、评估。这将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警告，“接受，或者……现在就死在这里。选吧。”
再不斩的身体猛地一震，拄着断刀的手颓然松开。那半截沉重的断刃“哐当”一声砸在湿漉漉的桥面上。
“再不斩先生！”白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踉跄着扑到再不斩身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搀扶那具如山崩倒的身躯。他抬起头，看向卡卡西，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迷茫，还有一丝……尘埃落定般的解脱？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从忍具包中取出两副特制的刻有封印符文的查克拉镣铐，动作精准而冷漠地铐在了再不斩和白的手腕上。
福慧走向被铐住的再不斩和白。白警惕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将虚弱的再不拦挡在身后，像一只护主的幼兽。
“别紧张。”福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在白的注视下，蹲下身。查克拉在指尖凝聚，带着微弱的绿光，按在再不斩身上一处还深长刀伤口边缘。掌仙术的光芒虽然微弱，远不如白之前展现的精湛，但止血的效果立竿见影。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在绿光下微微收拢，血流肉眼可见地减缓了。
“基础的掌仙术，只能止血。”福慧没有看他，专注地处理着伤口，抬头对他笑了笑，“想让他活着撑到木叶，就老实点配合。”
福慧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点生疏的笨拙，但那绿光确实在稳定地发挥着作用。
鸣人跑过来帮忙，笨拙地想扶起再不斩的另一边。佐助冷着脸站在不远处，擦拭着自己的苦无，目光却时不时扫过这边，带着警惕。
小樱带着达兹那过来了，“卡卡西上忍……”一首瑟瑟发抖的达兹那也鼓起勇气，声音发颤，“结…结束了吗？”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渴望。
“嗯”卡卡西回身回道，“之后就没人阻止你们建桥了，也不会把这座桥毁了。”
达兹那老泪纵横，这座桥他们等了多久了，“多谢卡卡西上忍！”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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