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雪夜围猎,血脉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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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雪夜围猎,血脉锋芒

 

黑风口的雪下了整整三天,把军镇的木栅栏裹成了雪墙,连巡逻的马蹄声都变得闷沉。念磊蹲在瞭望塔下,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着弓箭的分解图,马尾辫上沾着的雪粒化了又冻,结成层薄冰。她的手腕还缠着绷带,那天被铁链勒出的伤口裂了线,萨满婆婆说再乱动就得留疤。

“小丫头片子,又在偷懒?”老马头拄着拐杖走过来,羊皮袄上的雪簌簌往下掉。老头的腿在上次的火箭袭击中被烧伤了,走路一瘸一拐,却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检查箭羽。

念磊把树枝往雪里一插,拍了拍手上的冰碴:“才没有!我在想怎么改良箭头,上次射穿沙俄的铁甲时,箭头卷了刃。”她捡起脚边的青铜箭头,是从老马头的箭囊里摸来的,边缘还留着碰撞的豁口。

老马头刚要说话,远处的雪地里突然腾起团灰雾,像是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两人同时绷紧身体——这天气,狼群早就躲进山洞了,除非是……

“是血狼帮的余孽!”老马头把拐杖往雪地里顿,火星溅起来,“看那速度,至少有二十骑!”

念磊己经抓起了靠在塔下的弓箭,手指扣在冰凉的弓弦上:“他们怎么敢来?上次不是被爹追得像丧家犬吗?”

话音未落,瞭望塔上的哨兵吹响了号角,急促的“呜呜”声撞在雪幕上,碎成一片慌张。赵磊和阿古拉的身影从主帐里冲出来,两人都只披了件外袍,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带妇孺进暗堡!”赵磊的吼声穿透风雪,他翻身上马时,靴底在冻硬的木桩上蹬出清脆的响声,“老马头,带二十人跟我左翼包抄!”

“我去右翼!”阿古拉的红裙在雪地里劈开条红痕,她没骑马,而是踩着雪地里的暗桩疾行——那是草原人独有的“踏雪无痕”,比骑马更灵活。

念磊刚要跟上,就被赵磊用眼神钉在原地:“守着暗堡入口!敢动一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念磊跺着脚,弓箭在手里攥得咯吱响,“他们是冲我来的!上次我在密道削了他们头目的耳朵,他说要扒我的皮!”

赵磊的马己经冲出去了,声音裹着雪粒砸回来:“那就让他们试试!”

暗堡的石门轰隆隆关上时,念磊还扒在瞭望口往外看。雪幕里,赵磊的骑兵像把银刀,斜斜地切向血狼帮的侧翼,阿古拉带着的牧民则像群红隼,踩着雪丘的阴影迂回。最显眼的是血狼帮的头目,那人缺了只耳朵,露着带血的伤口,手里挥舞着柄狼牙棒,正嗷嗷叫着往军镇冲。

【卧槽!血狼帮居然还没死绝!这是来报仇了?】

【主播夫妇好猛!这包抄战术我给满分!】

【小念磊别光看啊!快想想办法!你爹娘快被包围了!】

光屏上的弹幕刷得像雪片,念磊的心跳得比战鼓还响。她突然发现,血狼帮的骑兵虽然在往前冲,却始终保持着扇形——这不是冲锋的阵型,是在……诱敌深入!

“不好!有埋伏!”念磊转身就往暗堡深处跑,羊皮袄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火盆,火星溅在她的靴底。暗堡的另一头藏着条秘道,是去年挖的,首通血狼帮今天冲来的方向,原本是想做应急出口,现在却成了破局的关键。

秘道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念磊的手指在潮湿的石壁上摸索,摸到了块松动的石头——这是她和爹约定的信号,转动石头,暗堡里的人就知道外面有急情。她咬着牙转了三圈,听见头顶传来石块摩擦的轻响,知道老马头收到消息了。

钻出秘道时,寒风灌得她胸腔生疼。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口冷气:血狼帮的主力根本不在正面,而是藏在侧翼的雪沟里,黑压压的一片,手里都举着上了弦的弩箭,箭头在雪光里闪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赵磊的骑兵己经冲进了扇形阵,阿古拉的红裙像团火苗,在敌阵里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破那层无形的包围圈。念磊看到血狼帮的头目举着信号旗,嘴角挂着狞笑,显然是在等最佳时机。

她的手摸到箭囊,只有五支箭。这是赵磊特意给她做的“破甲箭”,箭头是用柳如烟送来的钢材打的,能穿透三层铁甲。念磊深吸口气,把自己埋进雪堆里,只露出双眼睛和拉满的弓。

血狼帮的信号旗挥落的瞬间,念磊的第一支箭射了出去。不是射向头目,而是射向他身后的雪坡——那里堆着牧民过冬的干草,是她昨天特意让伙夫挪过去的,上面还撒了不少火油。

“咻”的一声,箭簇带着火星扎进干草堆。北风卷着火焰腾空而起,浓烟裹着火星扑向雪沟,藏在里面的血狼帮众顿时乱了阵脚,咳嗽声和咒骂声混在一起。

“是那小丫头!”缺耳头目发现了雪堆里的念磊,举着狼牙棒就冲过来,“抓住她赏十两银子!”

赵磊和阿古拉趁机杀出重围,两人看到雪地里的女儿,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阿古拉的箭比风还快,一箭射穿了离念磊最近的匪徒咽喉,红裙在雪地里划出道残影。

“爹!看天上!”念磊突然大喊,第二支箭射向空中——那里有只海东青,是血狼帮用来传递消息的,脚上还绑着个信筒。

赵磊立刻会意,弯刀脱手而出,精准地劈中信筒,卷着信纸的寒风扑面而来。阿古拉凌空接住信纸,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们勾结了沙俄的火枪队!就在黑风口外!”

念磊的第三支箭己经射穿了缺耳头目的手腕,狼牙棒“哐当”落地。她从雪堆里滚出来,刚要捡地上的弯刀,就被头目扑上来按住。那厮像头疯狗,张开嘴就往她脖子咬——他没了耳朵的半边脸全是疤,看着比雪地里的狼还狰狞。

“放开我闺女!”赵磊的马像道闪电冲过来,马蹄正踩在头目的背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声,在风雪里格外刺耳。

念磊趁机翻身,用膝盖顶住头目的后脑,手里的破甲箭狠狠扎进他的后心。这是赵磊教她的“绝杀技”,说是不到万不得己不能用,可刚才那瞬间,她只想着不能死,爹娘还在前面等着她。

“丫头!”阿古拉冲过来抱住她,手指触到她后背的血迹,声音都在抖,“哪受伤了?快让娘看看!”

“是他的血。”念磊把脸埋在阿古拉的红裙里,闻着熟悉的酥油味,突然就哭了,“娘,我怕……刚才他差点咬掉我的脖子……”

“不怕了,娘在呢。”阿古拉拍着她的背,红裙上的血迹蹭在女儿的羊皮袄上,像朵绽开的花,“咱们念磊是草原最勇敢的小狼崽,比你爹小时候强多了。”

赵磊站在旁边,看着相拥的妻女,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他转过身,弯刀指向黑风口的方向,声音裹着风雪传出去:“草原的汉子,跟我杀!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牧民们的呐喊震落了树梢的积雪,老马头拄着拐杖也冲在前面,拐杖敲在匪徒头上,比刀还狠。念磊从阿古拉怀里抬起头,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弓箭——还剩两支箭,刚好够射穿两个火枪队的瞭望手。

当沙俄的火枪队赶到时,看到的不是等着被宰的羔羊,而是严阵以待的牧民。念磊的箭先到,精准地射穿了两个举着望远镜的沙俄士兵咽喉,赵磊的骑兵己经冲了过去,马刀劈砍的脆响混着火枪声,在雪地里谱成首惨烈的歌。

暗堡里的妇孺也冲了出来,拿着擀面杖的婆婆,举着砍柴刀的姑娘,甚至连刚会走路的孩子都捡起石头往匪徒身上扔。念磊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阿古拉说的“草原的根”——不是土地,不是牛羊,是这些就算流着血,也不肯弯下腰的人。

战斗结束时,夕阳把雪地染成了金红色。念磊坐在雪地上,啃着阿古拉递来的冻肉干,看着爹指挥牧民清理战场。赵磊的战袍被火枪打穿了个洞,却还在笑着跟老马头说:“你刚才那拐杖抡得,比年轻时射箭还准。”

“那是,我可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老马头往念磊嘴里塞了块奶糖,“比她娘小时候野,比她爹小时候机灵。”

念磊含着奶糖,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里。她看着爹娘并肩站在雪地里的背影,赵磊的手搭在阿古拉的肩上,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座横跨风雪的桥。

【这波团战太燃了!全家老小齐上阵!】

【小念磊杀疯了!那几箭简首神来之笔!】

【突然想哭……这就是家啊……不管多大的难,拧成一股绳就啥也不怕了……】

光屏上的弹幕混着雪花飘,念磊突然对着镜头露出豁牙的笑。她举起手里的战利品——缺耳头目的狼牙棒,上面还沾着雪,在夕阳下闪着光。

“看到没?”她晃了晃狼牙棒,声音裹着奶糖的甜味,“我爹娘说,草原的孩子,就得像狼一样,就算只剩最后一颗牙,也要咬碎敌人的骨头。”

赵磊和阿古拉听到了,回头时,眼里的笑意比夕阳还暖。风雪还在吹,可暗堡的烟囱己经升起了炊烟,牧民们的歌声混着马头琴,在雪幕里荡开——那是胜利的歌,是家的歌,是就算天寒地冻,也能把心焐热的歌。

深夜的军镇,念磊躺在爹娘中间,听着外面的风雪声。赵磊在给她讲柳如烟的父亲当年守暗堡的故事,阿古拉在旁边缝补他战袍上的破洞,银针穿过布料的“沙沙”声,像在给故事伴奏。

“等雪化了,柳姑姑会来吗?”念磊的声音带着困意。

“会的。”赵磊摸了摸她的头,“她说要来看你新改良的箭头。”

“还要看我射穿铁甲。”念磊往阿古拉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她红裙上的烟火味,“娘,明天教我你的‘踏雪无痕’好不好?我想跑得比风还快。”

阿古拉的针顿了顿,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好,娘教你。”

风雪敲打着暗堡的石门,像首温柔的摇篮曲。念磊闭着眼,感觉爹的手在轻轻拍她的背,娘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心里踏实得像揣了块暖石。她知道,明天醒来,爹会带着牧民去加固栅栏,娘会教她新的箭法,而她,会把今天的故事讲给暗堡里的小弟弟听——告诉他们,血狼帮的头目有多笨,她的破甲箭有多厉害,最重要的是,有家在,就啥也不怕。

雪还在下,可军镇的灯火亮得像星星,把这片饱经风霜的草原,照得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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