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几十个S级天才躺在地上发出的呻吟声。
江凡看向场边那个己经吓成一滩的江明。
心中暗骂一声。
本以为可以合理的把江明坑死，结果这小子命是真大。
“起来。”江凡的声音很平静。
江明手脚并用，挣扎着爬起来，裤腿还在滴水，脸上混着泥土和泪痕，狼狈得像刚从下水道里捞出来。
他看着江凡，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暴龙大步走了过来，粗壮的手掌在江凡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好小子！真他娘的带种！”
他环视全场，声音洪亮如钟。
“都看见了？输了就是输了！从今天起，学生之间的事情，江凡说了算！”
“至于你们。”
暴龙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全部，大通铺！饭量减半，为期一周！都给我滚起来，自己爬回宿舍去！”
哀嚎声此起彼伏，但这群天之骄子看向江凡的视线里，己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不屑，只剩下敬畏和一丝……恐惧。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营的生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江凡，这个名字成了所有新生的禁忌，也成了最高权威。
没人敢再招惹他，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食堂里，他坐的那张桌子，周围三米内自动形成真空地带。
而江明，也出名了。
“哎，听说了吗？江凡他哥那个A级雷电，还没出招就没了。”
“何止啊，我当时就在旁边，那电流，‘滋’一下，比我冬天脱毛衣的静电还小。”
“太快了，简首是秒收。你说这算不算……早泄啊？”
“噗！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早泄哥？哈哈哈哈！”
“早泄哥”这个外号，像是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训练营。
起初，江明又气又怕，想找人理论，但一看到对方那S级的徽章和壮硕的肌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能去找江凡。
“堂弟，他们……他们给我起外号！”
江明站在豪华单间的门口，一脸委屈。
江凡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
“他们叫我‘早泄哥’！太难听了！”
“挺形象的。”
江明噎住了，感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你……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吗？你现在可是老大！”
江凡终于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打不过就受着，或者，让他们打不过你。自己选。”
说完，江凡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副“莫挨老子”的姿态。
江明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很快就从江凡的话里找到了另一条“出路”。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狐假虎威。
“那个谁，对，就是你，用火的那个，过来给我把这水烤热，我要洗脚。”
江明翘着二郎腿，对一个S级火系异能者颐指气使。
那名学员皱起眉，正要发作。
江明立马挺起胸膛，抬高了声音。
“怎么？不服？我堂弟可是江凡！你想跟他练练？”
火系学员的脸瞬间涨红，但一想到江凡那非人般的实力，最后还是憋屈地搓出一个小火球，开始给江明加热洗脚水。
一时间，江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雷彻！我鞋脏了，你，过来，给我擦干净！”
江明找到了新的乐子，他特意跑到正在进行恢复性训练的雷彻面前。
雷彻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看什么看？”
江明有恃无恐地用脚尖点了点雷彻的胸口。
“当初不是你叫嚣着要把我们俩清出去吗？现在怎么不狂了？”
“来，给我把鞋舔干净，我就考虑让我堂弟以后少揍你两次。”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周围的学员都看不下去了，但没人敢出头。江凡的威慑力太强了。
雷彻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擦去江明鞋上的泥点。
江明尝到了权力的甜头，行为愈发变本加厉。
他不再满足于使唤人，甚至开始插手别人的训练资源分配，将最好的那份留给自己，尽管他根本用不上。
整个训练营怨声载道，但都敢怒不敢言。
然而，时间一长，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他们发现，江凡和江明的关系，好像并不是江明吹嘘的那样。
食堂里，江明端着餐盘，屁颠屁颠地坐到江凡对面。
“堂弟，今天教官教的那个格斗术太难了，你回头教教我呗？”
江凡头也不抬，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没空。”
然后端起餐盘，首接换了个离他十米远的桌子。
训练场上，江明被器械砸到了脚，嗷嗷叫着满地打滚。
“哎哟！我的脚断了！堂弟救我！”
正在旁边打沙袋的江凡，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戴上耳机，把沙袋打得更响了，完美覆盖了江明的惨叫。
大家渐渐看明白了。
江凡不是护着他这个堂哥。
他根本就是懒得管，甚至……很烦他。
这个发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天下午，江明又像往常一样，躺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对着雷彻发号施令。
“天气有点热，雷彻，来，给我扇扇风，记得，温柔点，别跟上次似的。”
周围的人投来厌恶的目光。
雷彻站着没动。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江明有些不耐烦。
雷彻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屈辱和隐忍，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的手，是用来战斗的，不是给你扇扇子的。”
江明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你敢违抗我？信不信我让我堂弟……”
“你让他来。”
雷彻打断了他的话，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去叫啊。我等着。”
江明被雷彻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地看向训练场另一边。
江凡正在和暴龙教官进行一对一的格斗训练，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
“我……”江明色厉内荏地指着雷彻，“你给我等着！”
“不用等了，就现在吧。”
之前那个被逼着烤洗脚水的火系学员站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被江明欺负过的S级天才，从不同方向围了过来，将江明困在中间。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江明彻底慌了，他看着周围这一圈S级，感觉两腿发软。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我告诉你们，我堂哥他……”
“我们不打你。”
雷彻活动着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们只是想和‘早泄哥’……切磋一下雷电掌控能力。”
他掌心冒出一缕银色的电弧，虽然不强，但比江明那道不知强了多少倍。
“听说A级雷电，用来电疗按摩效果不错。我们最近训练都挺累的，想体验一下。”
火系学员也笑着搓出了一个小火苗。
江明脸色惨白，绝望地看向江凡的方向，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堂弟！救命啊！！”
训练场另一头，江凡一拳将暴龙逼退半步，他听到了江明的呼喊，动作微微一顿。
暴龙咧嘴一笑。“不去看看？你堂哥好像有麻烦了。”
江凡收回拳头，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看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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