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怕猫！

镜面的裂纹还在蔓延，像冻住的蛛网。廊下的“萧临渊”举着奶茶碗，热气氤氲了他的脸，可我盯着他的手指——那截本该有薄茧的指腹，光滑得像刚剥壳的荔枝。

“爱妃怎么不接？”他笑了，眼角的痣随着笑容动了动，却比平时多了半分滞涩，“是嫌烫？”

话音刚落，胖橘突然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不是冲廊下的人，而是对着我身后的铜镜。镜中的玄衣人不知何时己走到镜边，鼻尖几乎贴着镜面，那双和萧临渊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映出的却不是我的影子，而是片翻滚的黑雾。

“他怕猫。”系统中头突然蹦出一句，电流声里掺着杂音，“镜中墟的影子……畏惧活物的阳气。”

我心里一动，故意把胖橘往身前抱了抱。果然，镜中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后退半步，斗篷下摆扫过镜中地面的枯叶，那些叶子竟像被火燎过似的蜷了起来。

廊下的“萧临渊”却往前凑了凑，奶茶碗递得更近：“爱妃冷吗？朕抱你回去？”他的指尖快要碰到我的手背时，我突然闻到他袖口飘来的味——不是萧临渊常用的檀香，而是和那缕杏仁味一样的冷香。

“陛下昨天批奏折到寅时，”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故意放轻，“左手小指是不是被砚台硌出了红印？”

“萧临渊”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化开：“爱妃记错了，是右手。”

就是现在！我猛地把胖橘往他怀里一塞，同时转身抄起铜镜旁的鎏金烛台，狠狠砸向镜面！

“喵嗷——！”胖橘在假人怀里炸了毛，爪子疯狂扑腾，假人被挠得连连后退，袖摆下露出的手腕上，竟有圈青灰色的纹路，像极了北境使者斗篷上的刺绣。

而铜镜被烛台砸中，“哐当”一声裂成两半，镜中的灰林瞬间崩塌，玄衣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张和萧临渊一样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黑鳞。

“快走！”系统左头尖叫，“碎片会吸人！”

我拽着被胖橘挠得团团转的假人，刚退到廊下，就见夜枭提着剑冲过来，剑锋首指假人的后心：“娘娘小心！这是‘影傀儡’！”

假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身体像纸糊的一样蜷起来，化作只黑鸟撞破窗纸飞了出去，只留下片带着杏仁味的羽毛。胖橘追出去几步，嘴里叼回个东西——是枚金铃，和它脖子上挂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铃舌上刻着个“六”字。

“北境六皇子。”我捏着金铃，指腹冰凉，“他不止想困萧临渊，还想……替换他。”

夜枭突然单膝跪地，声音发颤：“娘娘，属下在御书房暗格里发现了这个。”他呈上的锦盒里，放着半块玉佩，另一半……我认得，在萧临渊的腰带上挂了三年。

铜镜的碎片还在地上闪着寒光，其中一块碎片里，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萧临渊被困在片冰窖里，手里正敲着什么，碎片的反光中，我看清了他敲的字：

“找……冰蚕……”

话没说完，碎片突然“滋啦”冒起黑烟，彻底黑了。胖橘用爪子扒拉着碎片，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系统三颗头的红光弱了大半，右头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像是在说：麻烦大了。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三更了。离系统说的“三个时辰”，还剩最后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