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想到张楠会突然翻脸。
来之前对于龙港的情况他大概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一伙匪徒强占了矿产，还杀了落日国人。
但夏国商人除了几天没能开矿，一切照旧。
至于死了的落日国人，那不关他的事啊，他这不是把田村也带来了。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老爷我能来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你们如果冥顽不灵，下次来的可就是剿匪军了！”
“剿匪军？”张楠嗤笑。
“你说的是鲁东的军队？俘虏营里关着整整一个团呢，你要去看看吗？”
老者呆愣当场，脸色惨白，他这才知道自己被省里涮了。
不过也正常，什么都告诉他，他也不敢来啊。
“合着你啥也不知道，就敢来我的地盘吆五喝六的，谁给你的勇气？”
张楠也看出来这老头就是被骗来当探子的，拿回桌上手枪一边把玩一边揶揄：
“但凡你嘴里的剿匪军能打得过我，也不会让你来丢人现眼。”
这时，一首没说话的田村突然开口：
“鲁东军队打不过，那帝国军队呢？”
多么熟悉的配方，一上来就威胁。
不过张楠很兴奋，这可都是功勋值。
“真的？你们要派兵？赶紧的。来多少，别太少啊，太少没意思。”
这搞得田村不知道怎么接话。
往常和夏国人谈判，只要提到派兵，哪个不是愁眉苦脸，甚至大发雷霆。
怎么面前这个如此兴高采烈，就像来的不是兵，是散财童子一样。
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要和你们大龙公司能做主的人谈，你滴保安队长，不够格。”
“要不说你们小日子狗眼看人低呢，大龙公司老板张啸天，那是我弟弟。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
这话一点没毛病。
张楠甚至觉得，让张啸天来一趟，兴许这俩真能无障碍交流。
“口舌之利，意义滴没有。
请转告你们老板，大龙公司必须交出杀害帝国商人的全部凶手，归还金矿并且赔偿这段时间以来因停产造成的全部黄金损失。
另外，为保证帝国商人正常的商业秩序，帝国会在龙港驻扎军队，保护帝国的商业利益。”
田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面露凶光。
“一支帝国陆军中队正在前往龙港的船上，如果他们到达之前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就只能自己亲手惩罚凶手了。”
前面那一大段张楠压根没认真听，他对屁话没兴趣。
若无其事地转头和张飞讨论：
“一个中队有点少了，都不值炮弹钱。”
“您不是经常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吗。”
“也对，现在这情况也不能挑三拣西，真用炮打吗？”
“用炮效率高一些。”
“……”
见张楠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还当面讨论怎么打自己的军队，田村怒了。
“八嘎！你们这些夏那猪……”
叫唤着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
张楠说得正高兴，都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赖姓中年男人和张飞眼疾手快，掏出手枪分别开了一枪。
“砰。”
“砰。”
两声枪响。
田村胸口和脑门各中一枪，死得透透的。
张楠回过神来看向中年男人，眼神复杂。
张飞是战斗克隆人，专职就是战斗，反应快很正常，就这也打的是胸口。
反观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一切看着都是那么普通，反应速度却堪比张飞，还专门挑了脑袋打。
“这姓赖的怎么个意思。”张楠心里默默嘀咕。
看张飞枪口指着自己，赖姓男人缓缓把那支比小孩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手枪放在桌上，举起双手。
“别冲动，我没有恶意，只是事发突然，不得己自卫。”
“我也没恶意。”张楠说是这么说，却也没让张飞放下枪。
“说说吧，你到底是谁，做小生意怕是用不上这身手。”
“能坐下说吗？”
“就这么说，我怕你再掏出点什么来。”
中年男人笑笑。
“我是大夏民国军事调查处处长，赖雨农。
说做小生意也没错，不过就是搜集情报，绑架暗杀，潜伏卧底这类小生意。”
“嚯，您这些小生意还真……真TM刺激。”张楠无语。
“是吧，我也觉得挺刺激。”
“那怎么生意做到我这儿来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
“因为你特别啊。
说你是土匪吧，你不打家劫舍。
说你是军阀吧，你不搜刮百姓。
说你是商人吧，你不囤积居奇。
我对你有个初步的评估。”
“愿闻其详。”张楠也挺好奇自己在特务头子眼里是什么人。
“你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我能肯定你是个好人。”
赖雨农语气诚恳。
这些话就像算命先生解卦，只要你愿意相信，总能套得上。
不过张楠不在意。
“说说你的目的。”
“合作。”赖雨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接受政府整编。”
“招安？”
“不是招安，是加入。”
“我听不出来任何区别。”
“整个东北行省沦陷了，那是整整12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落日国步步紧逼，大夏迟早要和他们全面开战。”
说到这，赖雨农瞥了一眼张飞。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获得这些东西，但不可否认，你有最好的士兵，还有重装备。
最重要的，你不怕落日国。
就像刚才说的，既然要开战，我们就要积蓄一切力量，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加入，尽自己一份力。”
张楠眯起眼睛。
“没了？”
“没了。”
“还有，再想想。”
赖雨农思索一番，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呀。
“真没了。”
“行吧，咱们先去干点正经事，路上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脑海里001己经提醒张楠，有一队落日军在龙港登陆了。
张楠站起身，准备走，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
“喂，大会长，刚我们说什么都听见了？”
“听见……没听见没听见……”老者疯狂摇头。
“不老实。”张楠看向张飞。
“毙了，和小日子眉来眼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又是一阵枪响……
留乔宇收拾残局，张楠领着张飞，押着赖雨农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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