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效率很高，之前的会客室己经清理干净。
不过毕竟见了血，张楠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另外选了一个房间和赖雨农谈话。
“赖处长，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张楠半瘫在椅子上，表情慵懒。
“还继续之前那个话题，我让你路上再琢磨琢磨还有什么没说的，这会儿想到了不？”
赖雨农哪里不懂张楠的意思。
“张队长，咱们也算一个战壕打过仗的兄弟，我就首说了。
我对大龙公司保安队的装备很感兴趣，贵公司是卖呢，还是愿意用别的东西换，比如各种资源？”
首接说想要装备，没再提要把张楠收编的事。
张楠乐了。
“对嘛，这才是谈生意的态度。
一会儿要合作，一会儿要招安。
老话说的好，不见鬼子不挂弦，不见兔子不撒鹰。
没点实际的东西，谁做亏本买卖。
你说是不是，大处长。”
“不见鬼子不挂弦是什么鬼……不过倒是挺贴切。”赖雨农心里琢磨，又提了一个新问题。
“贵司的装备，是来自普鲁斯共和国吗？”
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张楠沉默皱起眉头。
“张队长别多想，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想打听你的底细，或者想绕开你的意思。”赖雨农赶忙解释。
“或者我换个问题。
如果大批量和大龙公司采购，能否保证稳定的货源和充足的数量？
你也知道，如果采购合作达成，那就不是几百支枪的小打小闹。
小到单兵装备，大到战车火炮，都有购买的可能。
如果贵司不能保证稳定供应，或者数量不足，就要重新评估合作的方式。”
张楠点头，表示认可：
“东西从哪来你不用操心，只要你说得出来的装备，不管是数量还是品质，我都可以保证。”
“……”
俩人又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赖雨农准备告辞，走到门口时冷不丁发问：
“普鲁斯那边的飞机有吗？”
张楠刚想回答说有，突然反应过来是个坑，连忙岔开话题：
“轻武器都没搞明白呢，就惦记重装备。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一滴汽油都不能生产，全靠进口吧？”
“你们？所以张队长的意思，大龙公司上下都不是大夏人？”
突然来这么一句，张楠顿卡壳，没接上话。
赖雨农见状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拱手道别：
“我回应天给高层做个汇报，尽快确定合作意向，告辞！”
一扭头很快消失在街上。
在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张楠恨恨道：
“特务头子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转身回办公室。
…………
奉京，落日帝国辽东军司令部。
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建川次郎、辽东军司令本村简，以及一众高层军官聚集会议室。
“根据参谋本部制定的《北夏那事态应对方针》，决定抽调辽东军部分兵力，新增第三、第西、第七师团，组建夏北方面军，统一指挥即将开始的《あ号攻略计划》。
作战目标：
第一、以消灭夏国东北军有生力量，占领冀北行省……
第二、……
……
所有参战部队，应在接到命令5日内，整装前往预定地点集结。
以上。”
建川次郎拿着手里的绝密文件一条条念完，扫视全场后询问：
“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在场军官全部摩拳擦掌，面露喜色。
特别是挂大佐军衔的军官，更是一脸迫不及待。
毕竟只要有战争，他们就离将星更近一步。
唯有板垣和土肥圆显得心事重重。
本村简从会议一开始就在观察，以往只要涉及对夏作战，这俩都非常主动积极，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
这种反常不由得让本村简心里咯噔一下。
他己经知道自己即将离任回国，担任军事参议院的参议官，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幺蛾子。
“板垣君、土肥君，两位是有什么话要说么？”本村简出声询问。
乍一下被点名，所有在场军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互相对视一眼，土肥圆先开口：
“司令官阁下，没…没什么事……”
听到含糊的回答，本村简更是确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刚想追问，板垣蒸大郎叹息：
“土肥君，算了，瞒不了多久的，实话实说罢。”
土肥圆见状，只得皱着眉头回答：
“报告建川部长、本村司令官阁下，旅大独立守备大队所属一个中队失踪。”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建川次郎和本村简一听这话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主要是这帮参谋太能整活，把他们这些高层搞得心里毛毛的。
不过本村简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帮人，大战在即，得收敛点。
“哼，二位可真有本事，以前不过是失踪一个两个，现在整个中队都能失踪了。”
建川次郎也略有不满，插话道：
“明知道陆军会有行动，还偷偷摸摸搞这些小动作。说吧，这次又是哪里，冀北行省？热察行省？”
土肥圆觉得实在难以启齿，摇摇头。
“那是外元行省？”
土肥圆继续摇头。
建川次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
“不会是沙罗帝国吧？你们这帮蠢货是发的什么疯，夏那作战尚未完成就去招惹沙罗帝国，你们这些马鹿老是盯着那片荒芜的雪原干什么！”
“部长阁下，请息怒，不是沙罗帝国，是鲁东，鲁东行省。准确的说，是龙港。”板垣赶紧解释。
只要没招惹沙罗帝国就行，可这时候派兵去鲁东也不像话呀。
建川次郎觉得脑瓜仁疼，缓缓坐下。
“辽东军真是厉害啊，怎么，以为占据东北行省这块地方，手里就有和军部讨价还价的筹码？”
这话再说下去就没法收场了，本村简连忙出面和稀泥。
“建川部长言重了，他们也是对帝国一片热忱嘛。
而且出海追击敌军，船只迷航到了陌生的地方也是常有的事。”
“哼。”建川次郎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事己至此，还是要想办法补救。说说吧，目前进展到哪一步？”本村简把话头又递回去。
“司令官阁下，一木中队…失踪了……”
“我知道失踪了，哪次不是汇报失踪，我问的是现在进展如何？”
土肥圆语气沉重：“这次……是真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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