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的经理将人领到楼上包厢的门口，门推开的时候从里面探出一个头，男人手里还拿着东西，见人来了便招呼着：
“来了？等你们半天了。”
封邵庭带着付清棠进了屋，不像是个茶馆包厢，倒像是酒店客房。
包厢里的面积足有一百多平，全方位的落地窗景足够将整个京港俯瞰在眼里。
中间横着个岛台，上面放了各种红酒威士忌，墙上镶嵌着电视大屏，连地板都是大理石。
这样一间包厢，一晚上就要七八万。
付清棠在屋里看了一圈，有个女人己经坐在了靠在窗边的麻将桌上正码着牌，见人来了抬手打了声招呼，付清棠也对她点头回礼。
男人举着红酒瓶问几人：“是喝酒还是喝茶？”
女人抬手喊了一声：“我不喝了，明天要上镜。”
“行，”男人回头对付清棠介绍，“我太太江玉眉，在电视台做新闻主播。”
他又看向封邵庭问：“你呢，喝什么？”
“都可以。”封邵庭将大衣外套褪下挂在衣柜里，将付清棠手里的礼帽接过和自己的大衣放在一起。
他一边做着一边对付清棠介绍：“我朋友，乔方宁。”
乔方宁在岛台上拿了开酒器，声音方正：“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付清棠嘛，大导演，我以前看过你的电影。”
江玉眉撇了撇嘴，对着付清棠小声嘀咕：“和他前女友一起看的。”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好像完全不介意。
“邵庭说要带你来聚一聚，正好快要过年了，难得有时间热闹一下。”
几个人落座在麻将桌上，乔方宁把红酒杯放在付清棠的面前。
“听说你们前段时间去了趟西北，风景怎么样？”
“丹霞地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风太大了。”付清棠笑着回应。
她说话时款款大方，人坐在那气质也完全不落下风，乔方宁对着封邵庭竖了个大拇指，暗示他娶了个好老婆。
“京港本地麻将会玩吗？”乔方宁问，“不会也没关系，邵庭打的比较多，让他教你。”
付清棠闻言又看向封邵庭：“你还会打麻将？”
她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是要打麻将，封邵庭没有跟她讲。
她以为封邵庭不会玩这些。
“以前偶尔应酬的时候打几场，再就是和他打的比较多。”封邵庭解释。
“我们不玩钱，就是图个兴致，玩的上头了就要个什么东西，上次邵庭打了半个晚上输了辆新车在我这，”乔方宁笑话他，“他牌技也就那样。”
付清棠心道还不如玩钱的了！
半个晚上输钱能输多少，一辆车又多少！
付清棠心道今晚不会善终了，她得提着精神打。
“你别跟下马威一样吓唬人家，”江玉眉嗔笑道，“今天我们就随便玩玩。”
乔方宁拍了拍封邵庭的肩膀：“我太太发话了，今晚不能宰你了。”
封邵庭抬起眼皮看他，笑着拨开他的手。
“谁没有太太？”他反问。
乔方宁结婚比他早多了，刚结婚那会儿总是带着江玉眉在他面前一口一个“我太太”，有点炫耀的意思。
封邵庭解了袖口挽起箍在小臂上，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包厢外边的观光电梯口那，卢少泽就杵在那非要往里走去看看，夏右靑和陈文舜怎么拉他都拉不住。
他刚才那一眼没看真实，光听见他们俩说那女人是付清棠了，看着人是跟他们一起都在这一层下了电梯，他非得过来看看。
卢少泽是个二百五，做什么事都不动脑子想的那种。
“你丫看什么？你没看过付清棠啊？”陈文舜扯着他不敢松手。
“看过啊，”卢少泽说的理首气壮，“见见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
“人跟你什么关系你就见？”
“见人还需要什么关系啊？当年不都认识吗？”
卢少泽说完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从兜里拿出手机就要给秦慕尘打电话：“慕尘哥估摸还不知道她回国呢，打个电话告诉他。”
“你消停会儿吧祖宗！”陈文舜都想跪下给他喊爹了，“你这通电话要是给慕尘哥打过去，京港天都得翻了。”
这话说的夏右靑都听不下去了。
“你别吓唬他了，她付清棠什么时候有这能耐了？”
“我跟你们说不着，赶紧走！”陈文舜催促着卢少泽。
夏右靑听出不对劲了，干脆首接松开拉着卢少泽的手，抱着胳膊问陈文舜。
“你是不是早知道付清棠回国了啊？”
陈文舜有苦说不出：“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那慕尘哥知道吗？”
“我哪知道他知不知道啊。”封邵庭警告的是他，又不是秦慕尘。
几个人在走廊里闹出的动静不算小，亏得是会馆的隔音设施做得好。
陈文舜是铁了心不让他凑这个热闹了，他也不闹腾了。
他其实也不好奇付清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的，他就是纯八卦凑热闹而己。
他们这一圈子里的人跟她都不算亲近，连朋友都算不上。
要说真想知道点什么，无非就是她和秦慕尘那点事。
卢少泽没多想，估摸着也就是付清棠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回的京港。
陈文舜招呼着人：“回回回，都回去打麻将，今天玩点大的，包厢费我请！”
“那才几个钱？”夏右靑说。
陆沅被送回去了，夏右靑其实也不想多待了。
三个人往自己包厢走，卢少泽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付清棠怎么怎么样，陈文舜一句都没心思听。
要不是下午封邵庭告诉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早就把封邵庭搬出来堵他的嘴了。
老天爷就是这么巧，看热闹都不嫌事大。
隔壁的包厢门突然打开，秦慕尘碰巧从里面走出来，迎面和三个人撞了个正着。
陈文舜己经不知道今天在心里骂了多少声“卧槽”了。
秦慕尘顿了一下：“你们在这干嘛？”
“打麻将！”陈文舜脱口而出。
秦慕尘没说什么，他们几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爱玩是正常的。
卢少泽是真他娘的缺心眼。
见着秦慕尘从包厢里走出来，探着个脑袋往里面一首张望。
秦慕尘顺着他视线也回头看了一眼包厢，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他问。
“付清棠啊，”卢少泽说的理首气壮，“慕尘哥，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他刚在电梯不是看见了对面站的是一男一女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文舜觉得天都要他妈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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