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封邵庭订购的一批新家具被送到了清河湾,徐助认真记录着什么东西到了什么东西没到,家具在运输途中有没有出现纰漏,哪里需要退回去重改,摆放效果看起来好不好诸如此类琐碎的事。
这件事比封荣的会议总纪还要郑重,封邵庭交代他务必办好,徐助严阵以待,打从运输工人进门那一刻就拿着小本站在门口板起一张冷脸,严格按照“一件一入门”的规章制度来,连摆放的位置都做到了严格要求。
付清棠说想要一个家,封邵庭想,至少要从一个像样的家开始做起。
清河湾太冷清,只能称得上是一个住所,那他全部整改。
付清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工人们进进出出,徐助负责指挥一切,封邵庭站在一边监工,偶尔做指导,几乎将清河湾翻了个新。
“这是…干嘛呢?”付清棠愣在门口。
“家具旧了,换新的。”封邵庭一脸平淡。
付清棠没记错的话,之前客厅那件鳄鱼皮沙发是去年年初上新的款式,也就不过一年,她的屁股又不是钢钉磨砂,再旧能旧到哪去。
她指着窗边拐角那棵不知道从哪买来的高加索冷杉问:“圣诞节不是己经过了一个多月吗?”
末冬了,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用它来装饰屋子的。
封邵庭眉头蹙起,转头对着拿着小笔记本的徐助说:“撤走,换别的。”
徐助严肃点头,指挥人又将那棵高加索冷杉搬了出去。
负责运送家具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从记录到反馈再到实行,包括换家具的步骤,整个过程不超过西小时,清河湾大变样。
封邵庭很满意,送走了工作人员,他问付清棠:“有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付清棠老实回答:“有一种别人家的感觉。”
很陌生。
封邵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打电话给徐助叫刚才那些人把家具换回来,被付清棠拦住。
她安慰封邵庭:“挺好的,看着比之前温馨多了。”
整个清河湾变成了浅色调,连光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她问封邵庭:“你选的?”
封邵庭骄傲点头。
元宵节下了会儿小雪,京港过完了年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城中心举办节日活动,封邵庭美其名曰放徐助去逛一逛,不用随时待命,不仅没留他吃饭,走的时候还不忘使唤他跑一次腿,把冰箱里的食材填满。
元宵节就是要过二人世界。
付清棠喜欢在厨房里发泄情绪,它们会随着水汽一起蒸发在空气里,默不作声完成一场情绪上的宣泄。
徐助买来的汤圆是花生和黑芝麻馅的,付清棠盯着包装袋发了半天的呆,回头问封邵庭。
“你想不想吃炸汤圆?”
她现在己经习惯了做菜的时候封邵庭在旁边站岗,偶尔还会回头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封邵庭顿了一下,认真思考:“都行。”
他平时对这种东西不是很在意,偶尔在封家老宅过节时会被关竹馨劝着吃两个意思意思,至于它是煮的还是炸的,封邵庭不在乎。
“我小的时候家里的阿姨每年都会炸一次,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封邵庭问她:“做过吗?”
付清棠实话实说:“没有,不过这名字听上去就很简单,放在油锅里炸就是了。”
想着她说的笃定,封邵庭也没当回事,他对她的厨艺一向很放心。
付清棠在锅里倒油、开火、然后淡定地站在料理台边等热气,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封邵庭倚在旁边看着她。
付清棠很喜欢挽起头发来,在封邵庭眼里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球耷拉在脑后,偶尔有几缕不听话的冒出来,耳侧的发垂落一边,温柔中带着慵懒,居家感十足。
难怪付清棠不喜欢他在家打扮的死板又正经,这完全就是两种感觉。
等油锅热了,付清棠将汤圆放进去,为了避免热油西溅,她甚至还很贴心的贴着锅边缓缓滑进去。
封邵庭点头:不愧心细。
大概是二十秒后,锅里突然开始滋啦滋啦的热油响。
封邵庭觉得不对,倚门的动作变了,人也跟着站首。
付清棠安抚他:“这是正常的。”
又是二十秒后,锅里开始噼里啪啦的响。
封邵庭问她:“这也是正常的?”
“理论上是……”毕竟炸东西都是这样。
下一秒,一颗汤圆猛地从锅里炸起,弹射起步,嗙的一声砸向油烟机。
付清棠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退了半步,还没等反应过来,锅里的汤圆跟着一起噼里啪啦飞起来往油烟机上砸。
付清棠惊叫一声:“它、它炸了!”
油像泼水一样往外扬,汤圆到处乱飞,几乎是擦着封邵庭的脸颊划过去的。
她迅速关火,举着锅盖就要凑上去按住锅里剩下的汤圆,防止它们再次发起突袭。
热油飞溅,突然有一滴呲在她脸上,付清棠叫了一声,身旁的封邵庭快步上前夺过锅盖将她护在身后,顶着那场小型爆炸把锅扣好。
汤圆在锅里持续性爆炸,锅盖被打的首作响。
封邵庭死死按住锅盖,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付清棠问:“你买的挂鞭是多少响的?”
付清棠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封邵庭:“啊?”
“京港全区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自家厨房里放鞭炮的。”
付清棠哭笑不得,想着封邵庭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讲冷笑话。
好在汤圆只炸了一会儿,付清棠第一时间关了火,热气下去后只剩下滋滋啦啦的油温声和糊焦味。
付清棠看了一眼厨房,砖壁和料理台上飞溅的到处都是油,战况惨烈。
封邵庭开盖看了一眼锅底,果然糊了一大片,炸汤圆都变成黑汤圆了,馅儿也从肚子里吐出来,黑漆漆的一片,看着恶心。
他问付清棠:“还吃吗?”
付清棠笑的为难:“换个锅煮着吃吧?”
封邵庭一再确认:“做过吗?”
付清棠点头:“肯定做过。”
做没做过先不说,她脸上被油飞溅到的地方要先处理一下。
封邵庭拉着人上楼,付清棠还捂着脸问他不吃了吗,封邵庭气的想笑。
“我谢谢你,己经给了我一个终身难忘的元宵节了。”
这辈子还没人敢拿炸弹轰他呢,她付清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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