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陆家别墅的主卧里，苏婉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最后几件行李。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里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她看了眼婴儿床里熟睡的陆昕，小家伙侧躺着，小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时不时还咂咂嘴，像是在梦里品尝什么美味。
"都收拾好了吗？"陆远舟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寒气。他刚检查完车辆状况，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上己经装了大半车年货。
苏婉点点头，把最后一件小棉袄塞进旅行包："昕昕的东西就占了半个箱子，这小祖宗出门比我们大人还麻烦。"
陆远舟笑着走到婴儿床边，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陆昕在睡梦中皱了皱小鼻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让她再睡会儿吧，路上要三西个小时呢。"
六点整，别墅里己经灯火通明。三个儿子也都起床了，正在往车上搬运行李。老大陆昀一丝不苟地清点着年货清单；老二陆暄细心地给每件行李贴上标签；老三陆晞则偷偷往背包里塞了几盒游戏卡带，被大哥抓个正着。
"妈，我们走高速还是国道？"陆昀拿着手机导航走过来询问。苏婉看了看时间："走高速吧，虽然过路费贵点，但能节省一个小时。"她转头对丈夫说："给昕昕带条小毯子，车上空调别开太足。"
六点半，一切准备就绪。陆远舟小心翼翼地把还在熟睡的陆昕抱上车，安置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小家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沉沉睡去。苏婉坐在旁边，轻轻整理着女儿被压住的小辫子。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区，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陆昕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她穿着红色的拜年服，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雪白的兔毛，像个精致的年画娃娃。
"呀！"陆昕兴奋地拍打着车窗，小脸贴在玻璃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对一切陌生的地方都新奇。
"看，昕昕，那是大风车！"坐在副驾驶的陆晞指着远处山坡上的风力发电机。陆昕顺着哥哥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巨大的白色风车叶片缓缓转动，惊讶地张大小嘴："车车！"她最近特别喜欢模仿大人说话的最后一个字。
行驶到一半路程时，陆昕开始不耐烦了。她在安全座椅上扭来扭去，小脸皱成一团。"是不是饿了？"苏婉从保温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奶瓶。温热的牛奶一递到嘴边，陆昕就双手捧着奶瓶，咕咚咕咚喝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脸满足。
"前面有个服务区，我们休息一下吧。"陆远舟看了眼导航，"让昕昕活动活动，我们也吃点东西。"
阳光服务区张灯结彩，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玻璃窗上贴着喜庆的窗花。陆昕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嘴微微张着。
"红！红！"她突然指着灯笼兴奋地叫道，然后迈着小短腿就要往那边跑。三个哥哥立刻如临大敌般围上去，生怕她摔倒。陆暄干脆一把抱起妹妹，让她能够近距离观察灯笼。
"亮亮！"陆昕伸出小手想摸灯笼下的流苏，却被大哥拦住："这个不能碰哦。"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指着自己的红色棉袄："红！"似乎在说自己的衣服和灯笼一样颜色。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眼就过。重新上路后，陆暄拿出准备好的早教卡片，陪着妹妹玩起了认图游戏。
"昕昕，哪个是小狗？"陆暄举着两张卡片问道。陆昕歪着头看了看，准确无误地指着右边的卡片："汪汪！"清脆的童音让全车人都为她鼓掌。
"真聪明！再来，哪个是苹果？"陆暄又换了张卡片。陆昕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自己的小肚子："饿！"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车子驶入邻省境内时，陆远舟的手机响了。车载蓝牙自动接通，苏父洪亮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到哪了？你妈从早上就开始念叨，饺子馅都和了三遍了，就等着你们到家下锅呢！"
"刚过省界，还有二十分钟就到。"陆远舟笑着回答。电话那头传来苏母急切的声音："让我跟昕昕说句话！"
陆远舟把手机递给后座的女儿："昕昕，叫外婆。"
"婆！"陆昕响亮地喊了一声，停顿两秒后又补充道："到！"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己经让电话那头的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当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只剩一公里时，车里的气氛明显活跃起来。三个哥哥开始给妹妹介绍外婆家的样子，陆昕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跟着"嗯嗯啊啊"地应和，像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对话。
车子拐进别墅区的主干道，远远就看见苏父苏母站在院门口张望。车还没停稳，陆昕就认出了外公外婆，激动地在安全座椅上蹦跶："婆！公！"
苏母一个箭步上前拉开车门，将外孙女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哎哟，我的小乖乖，路上累不累啊？想死外婆了！"陆昕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路上哥哥们给的小玩具，一股脑塞给外婆："给！"这个举动让苏母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苏父也凑过来，轻轻捏了捏外孙女的小脸："昕昕还记得外公啊？"陆昕响亮地回答："公！"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这是临行前奶奶刚教她的拜年动作。
看着父母抱着女儿爱不释手的样子，苏婉的眼眶也有些。这个春节，因为有了陆昕，回家的路虽然漫长，却充满了欢声笑语。而接下来几天的团圆时光，一定会更加温馨美好。
"快进屋吧，饺子马上出锅了！"苏母一手抱着陆昕，一手拉着女儿往屋里走。陆昕伏在外婆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院子。当看到门口贴着的大红春联时，她又兴奋地指着喊："红！"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新发现。
阳光洒在院子的石板路上，将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个正月初一的团圆之旅，注定会成为陆昕人生中第一个难忘的春节记忆。而在未来的岁月里，还会有更多这样温暖而美好的旅程，等着这个小家庭一起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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