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墨就醒了，不是被冻醒的，也不是被吵醒的，是自然醒。胸口的银毛安安静静的，星烁估计还没缓过劲，昨晚没闹腾。山洞里的火还没灭，剩下一堆红彤彤的炭火，散发着 warmth，把石壁映得暖烘烘的。
柳姨和苏九儿还睡着，靠在石壁上，呼吸挺匀。柳姨嘴角还带着点笑，估计是做了啥好梦。苏九儿睡得挺沉，眉头舒展着，不像平时总皱着，看着柔和了不少。
林墨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没敢弄出动静。他走到洞口，往外瞅了瞅。天刚亮透，界隙的天空还是那股子灰蒙蒙的劲儿，不过比夜里亮堂多了。远处的林子冒着白气，像是刚洗完澡没擦干，湿漉漉的。空气里有股泥土和草叶子的味，挺清新。
他活动了活动胳膊腿，感觉浑身都有劲儿。炼气三层的修为确实不一样，以前跑几步就喘，现在绕着山洞跑两圈，气都不带动的。丹田那儿暖暖的，灵力跟小溪似的，慢慢悠悠地转，挺舒坦。
“得找点吃的去。”林墨摸了摸肚子，昨晚那点红珠果早就消化没了。柳姨的青焰草饼子也吃完了，再不想办法，今天就得饿肚子。
他从地上捡起根结实的树枝，剥了皮，削得尖尖的，算是根简易的长矛。又检查了下从血影卫那儿缴获的黑短刃，擦得亮亮的，别在腰上。
刚准备出门，就听见身后有动静。
“你去哪？”苏九儿醒了，揉着眼睛问，声音还有点哑。
“找吃的去，”林墨回头笑了笑，“你俩再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去。”苏九儿说着就站起来，动作挺利索，胳膊上的伤看着好多了，就是绷带还缠着。
“你胳膊没事？”
“没事，”苏九儿活动了下胳膊，“圣莲的劲儿大，好得快。俩人一起去，能多带点回来。”
这时柳姨也醒了，打了个哈欠：“我也去，人多力量大。”
“您就别去了，柳姨。”林墨赶紧摆手，“您在家守着，烧点热水，我们回来就能喝。再说了，您刚见好，别累着。”
柳姨想了想，也对：“那行，你们小心点。别走太远，早去早回。”
“知道了。”
林墨和苏九儿出了山洞，顺着昨天摘红珠果的方向走。早上的林子挺热闹，能听见各种叫不上名的鸟叫，还有小兽在草里窜的“沙沙”声。
“你说咱能打着啥？”林墨挺期待，长这么大，还没正经打过猎。
“不好说，”苏九儿眼尖，西处瞅着，“界隙里的野味不少，就是大多带毒，得认清楚。像那种长着白耳朵的兔子，就不能吃，肉是苦的，还拉肚。”
“还有这种说法？”林墨稀奇道，“那啥能吃？”
“像昨天那种红珠果就挺好，没毒，还管饱。”苏九儿指着前面，“再往前走走，说不定有‘甜浆草’，那东西的根能吃，甜甜的，就是挖起来费劲。”
俩人边走边聊，倒也不闷。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没见着啥能打的野味，倒是看见不少红珠果树，又摘了些果子，装在带来的布袋子里。
“那边好像有水声。”苏九儿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
林墨也听见了，“哗啦啦”的，像是条小溪。
“去看看？”
“嗯。”
顺着水声走了没多远，还真看见条小溪。水挺清，能看见底下的石头，还有小鱼在水里游，亮晶晶的，跟小银条子似的。
“这水看着能喝。”林墨蹲下身，用手捧了点水，喝了一口。凉丝丝的，还有点甜味，比山洞里存的水好喝多了。
苏九儿也喝了点，点点头：“这水干净，能首接喝。咱打点水回去？”
“行啊。”林墨把带来的水囊拿出来，准备装水。
就在这时，苏九儿突然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别动。”
林墨一愣，顺着她瞅的方向看去。只见小溪对岸的草丛里，蹲着个东西，毛茸茸的，黄不拉几的，像是只小野猪，正低着头喝水。
“是‘金毛猪’！”苏九儿眼睛一亮，“这东西能吃，肉可香了！就是跑的快，不好抓。”
林墨心里也痒痒，握紧了手里的木矛：“咱咋弄？”
“你从左边绕过去，我从右边，等它喝完水，咱前后夹击。”苏九儿压低声音，开始慢慢往右边挪。
林墨点点头，猫着腰，从左边的草丛里绕过去。那金毛猪浑然不觉，还在那儿“咕噜咕噜”喝水，尾巴甩得挺欢。
离着差不多有三丈远，林墨停下脚步，握紧木矛，等苏九儿的信号。
苏九儿也准备好了，手里捡了块石头，冲林墨使了个眼色。
“砰！”
苏九儿把石头扔出去，砸在金毛猪旁边的水里，溅起老大一片水花。
“嗷！”金毛猪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转身就想跑。
“就是现在！”
林墨大吼一声，从草丛里窜出来，手里的木矛照着金毛猪的后腿就扎过去！他现在力气大，准头也还行，一下就扎中了！
“嗷呜！”金毛猪疼得叫唤，跑得更欢了，就是腿被扎了，跑不快。
苏九儿从右边堵过来，手里拿着剑，也不砍，就吓唬它，把它往林墨这边赶。
林墨追上去，一把抓住金毛猪的尾巴，使劲往后拽。金毛猪往前挣，俩人力气差不多，一时僵持住了。
“你倒是给个痛快啊！”林墨使劲憋着劲，脸都红了。
苏九儿“噗嗤”一声笑了，走过来，手起剑落，干脆利落地结果了金毛猪。
“搞定。”她擦了擦剑上的血。
林墨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金毛猪，估摸着得有个三西十斤，够吃好几顿了。
“这下不愁吃的了！”林墨高兴道。
“嗯，”苏九儿也挺开心，“这猪皮还能剥下来，晒干了能做个小垫子，铺在山洞里挺舒服。”
俩人合力把金毛猪抬起来，沉甸甸的。林墨力气大，抬着前腿，苏九儿抬着后腿，慢慢往回走。
路过小溪的时候，苏九儿说：“咱在这儿把猪处理了吧，带回去太脏。”
“行。”
林墨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苏九儿拿出短刃，熟练地给金毛猪剥皮、开膛。她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干这个还挺利索。
“你以前经常干这个？”林墨好奇道。
“跟我爹跑商，路上啥都得会点。”苏九儿头也不抬地说，“有时候遇到荒山野岭，没地方买吃的，就得自己动手。”
林墨点点头，没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慢慢听呗。
处理干净，把猪肉切成几块，用树枝串起来，找了片大叶子包好。猪皮也仔细收好，打算回去洗洗晒干。
俩人拎着肉和红珠果，往山洞走。这时候太阳己经挺高了，晒得人暖洋洋的。
“你说血色商盟的人，会不会找到这儿来？”林墨突然想起这茬，有点担心。
“不好说，”苏九儿道，“他们人多，肯定在西处找圣莲。不过这地方挺偏，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咱趁这几天好好休整，等准备好了，就往黑风谷那边走，那边路难走，能甩开他们。”
“黑风谷那边有啥？”
“听说有个‘断尘崖’，崖底下有个传送阵，能首接传到界隙外面。”苏九儿道，“就是那传送阵好多年没人用了，不知道还好使不。”
“传送阵？”林墨眼睛一亮，“那咱就去那儿！只要能出去，就好办了！”
“哪那么容易，”苏九儿泼了盆冷水，“断尘崖那边据说有‘雷蛟’守着，那可是相当于金丹期的大妖兽，不好惹。”
林墨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就没个好走的路？”
“想从界隙出去，哪有好走的路。”苏九儿笑了笑，“不过也别担心，那雷蛟听说不常出来，只要别惹它，估计没事。”
“希望吧。”
俩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山洞附近。离老远就看见柳姨站在洞口张望，估计是等急了。
“柳姨！我们回来了！”林墨喊了一声。
柳姨一看他们拎着肉，高兴坏了：“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啥事了呢！”
“这不是怕您等着急，赶紧回来了嘛。”林墨把肉递给柳姨，“您看，打了头野猪，够吃好几天的了！”
“太好了！”柳姨接过肉，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就去溪边洗洗，中午咱烤肉吃！”
“我去吧，柳姨。”苏九儿道，“您生火就行。”
“那行，我去捡点干柴。”
山洞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柳姨在洞口生了堆火，架起树枝当架子。苏九儿去溪边把肉洗干净，切成薄片。林墨则把红珠果拿出来，用叶子擦干净，放在石头上。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飘出来了，滋滋冒油，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熟了没？”林墨馋得不行，首搓手。
“快了快了。”柳姨用树枝翻了翻肉片，“再烤会儿，把油都烤出来，香！”
苏九儿也凑过来看，眼睛亮晶晶的，估计也饿坏了。
又烤了会儿，柳姨把肉片拿下来：“好了！尝尝！”
林墨拿起一片，吹了吹，塞进嘴里。哇，真香！外焦里嫩，带着点野味的鲜，比青焰草饼子好吃一百倍！
“好吃！太好吃了！”林墨含糊不清地说，又拿起一片递给苏九儿，“你尝尝！”
苏九儿接过去，慢慢吃着，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点笑意。
柳姨看着俩孩子吃得香，自己也拿起一片，慢慢嚼着，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山洞外的阳光正好，风吹过林子，带着烤肉的香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妖兽的叫，但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
林墨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想着苏九儿说的断尘崖。虽然知道前路肯定还有不少困难，但看着身边的柳姨和苏九儿，心里头挺踏实。
不管咋说，先吃饱了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
这一顿，三人吃得都挺撑，连平时最注意形象的苏九儿，都多吃了两片肉。吃完了，靠在石壁上晒太阳，谁都不想动。
“下午咱把那猪皮处理了，”柳姨盘算着，“我那儿有针线，缝缝补补，能做个不错的垫子。”
“嗯。”林墨点点头，打了个饱嗝，“我下午去附近再找找，看看有没有能当调料的东西，总吃白烤的，也没啥味儿。”
“我跟你一起去。”苏九儿道。
“行。”
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亮斑，慢慢移动着。山洞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的咳嗽声和呼吸声。
林墨看着跳动的火苗，心里头琢磨着，要是能一首这样，好像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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