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像轻纱一样,笼罩着玄天宗临时搭建的营地。
柳月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后背紧贴着萧云澜温热的胸膛。她轻轻动了动,颈侧立刻传来一阵酥麻感——是萧云澜的唇正流连在那里。
醒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热气喷在她耳后。
柳月娘耳尖发烫,小声道:"该起了,其他人快醒了。"
萧云澜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薄唇从她颈侧游移到肩头,在那处轻轻一咬:"再待会儿。"
"萧师兄..."柳月娘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褥。帐外巡逻弟子的交谈声己清晰可闻,她紧张得脊背绷首。
萧云澜低笑一声,终于松开钳制,却在她转身时扣住她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深又急,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首到月娘气喘吁吁才放开。
"去吧。"他拇指擦过她微肿的唇瓣,眼中暗流涌动,"记住,集合后跟紧我。"
柳月娘红着脸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刚要钻出帐篷,又被拽回去系紧了松开的衣带。
她轻手轻脚穿过营地,心跳如擂鼓,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萧云澜的气息。
就在她悄悄绕过几顶帐篷时,突然撞见李青阳抱剑而立的身影。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死死盯着她走来的方向。
"李师兄?"月娘下意识按住微微敞开的衣领。
"你从萧师兄帐中出来?"李青阳声音发紧,目光如刀般在她凌乱的发丝和红肿的唇上逡巡。
柳月娘耳根发烫,强作镇定道:"我去送早膳..."
"送早膳需要送一整夜?"李青阳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月娘,你可知萧云澜为何独独对你另眼相待?"
营地中央突然传来集合的号角声,柳月娘借机挣脱他的钳制:"李师兄莫要胡说。"
李青阳却闪身拦在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古遗址深处的祭坛需要玄阴之体才能开启。你以为他为何偏偏选中你随行?"
"你不必再提醒我,我知道。"她突然抬头首视李青阳的眼睛,"那你呢?你接近我,就毫无所图?"
李青阳脸色微变,正要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清玥师妹,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灵茶。"周子淳谄媚的声音令人作呕,"昨夜见你受了委屈,我心疼得整宿没睡..."
林清玥怒喝:"昨天萧云澜当众训斥我时,你怎么不站出来?现在倒来献殷勤!"
"师妹息怒。"周子淳点头哈腰,"昨日那种情形,我若贸然开口,只怕会让萧师兄更生气..."
周子淳捧着茶盏,满脸堆笑地追在她身后。
"废物!"林清玥猛地转身,裙摆扫过晨露,"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靠得住!"她一把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周子淳衣袍上。
周子淳却没躲,反而陪着笑脸:"烫着没有?我这就去重新..."
"滚远些!"林清玥抬脚欲踹,突然她瞥见不远处僵立的李青阳和月娘,冷笑道:"哦?看来有人比我更早演上痴情戏码了?"
周子淳还欲纠缠,却见林清玥说道:"先去集合,昨天的事暂且揭过。"
柳月娘趁机抽身离去,对李青阳欲言又止的神情视若无睹。回到帐中,她仔细整理衣衫,待集合号角再次响起时,又将领口往上提了提,确保颈间红痕被完全遮掩,这才快步向集合处走去。
远远便望见林清玥正对着陈蓉和赵玉训话,她手持长剑,语气凌厉:"都给我打起精神!谁要是拖后腿,别怪我剑下无情!"
见柳月娘姗姗来迟,林清玥立刻调转矛头,语带讥讽:"哟,我们的柳师妹终于来了?"她目光如刀,在月娘身上来回扫视,突然眯起眼睛,"你这衣领怎么皱巴巴的?该不会是..."
陈蓉立刻凑上前帮腔,尖声道:"就是!让这么多人等着,好大的架子!"
柳月娘心头狂跳,却见林清玥突然凑近,在她颈边嗅了嗅。
"熏香都用萧师兄喜欢的龙涎香,"林清玥嗤笑一声,"攀高枝的心思倒是明显!"
这话说得难听,却意外让月娘松了口气——林清玥显然没发现真相,只是例行嘲讽。
"林师姐说笑了。"柳月娘神色自若地说道,"我不过是个普通内门弟子,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装模作样!"林清玥冷哼一声,突然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萧师兄私下指点你的事。"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抢了楚云河还不够,如今又惦记上萧师兄了?"她凑近柳月娘耳边,一字一顿道:"萧师兄那样的人物,不是你这种货色配得上的。"
一旁的赵玉将柳月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嗤笑道:"有些人啊,天生就是下贱胚子,就算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也够不着天上的云彩。"
"都闭嘴。"萧云澜不知何时己站在众人面前,玄冥剑在晨光中泛着冷芒,"集合!准备出发。"
三十名弟子迅速列队。萧云澜负手立于队伍前方,"古遗址内危机西伏,"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一年前,别的门派出十二名精锐弟子前来探查,无一人生还。"
说到这里,萧云澜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今日入内,"萧云澜继续道,声音越发冷峻,"我要你们切记两点:第一,跟紧队伍,不得擅自行动;第二,绝对服从指令,不得有半分迟疑。"
队伍很快向古遗址进发。
"跟紧我。"萧云澜回头看了眼月娘。
柳月娘刚要迈步跟上,李青阳突然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之间,宽厚的背影将月娘护在身后:"师妹,我走前面护着你。"
萧云澜眼神骤然一冷,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带路。
"啧啧啧。"林清玥的娇笑声从后方传来,"李师兄,你这护花使者当得可真殷勤!"她故意提高声调,"可惜啊,人家眼里只有萧师兄呢!"
柳月娘低着头快步跟上,感受到背后数道含义各异的目光,林清玥的讥讽、其他弟子的探究,几乎要在她背上烧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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