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你好。”
梁辉递烟的手被方全的助理拦住，面上一点也不尴尬，自我介绍道：“我是程老的弟子，方不方便认识一下？”
“程老？”
方全睡眼惺忪，上下打量梁辉一番，眼底闪过不屑，口中却道：“程老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小张，加他个V。”
姓张的助理取出手机，加上梁辉的V号。
梁辉大喜：“以后常联系。”
“嗯。”
方全表情淡漠地点点头，一招手，身边的助理、保镖簇拥着他往王三金那边过去。
途中，他淡淡开口：“小张，以后这人的信息你处理，不用跟我转述。”
什么东西！
敢首呼我的名字，连老师都不喊？
还跟我常联系？
你也配？！
“好的老板。”
张姓助理恭敬回了一声，心里暗暗撇嘴。
第三十七个。
又加了一点工作量。
烦死了。
“王导。”
方全找到正在协调布景的王三金，颐指气使道：“咱们开始吧，早点拍完早点收工，累着呢。”
昨晚那两个小模特真够劲，缠了他一晚上，今天都没精神。
早点收工回去歇会儿，晚上再换两个玩玩。
“我这边布景还要点时间。”
王三金微微皱眉：“你先去上妆，等下再让程老教你几个动作，学完动作就开拍。”
按理说，如果是其他人进王三金的组演戏，至少要提前三个月找武术老师进修，打些基础，等开拍时才有那么几分武打的花架子。
可方全……
呵呵。
“学个屁！”
方全不爽道：“累都累死了，还要学这学那的，我还要不要揣摩角色了？给我换替身吧，你这么大个导演，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吧？”
尼玛了个……
王三金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勉强撑起笑脸：“武替都要提前预约的，现在临时找，很难找到。”
这年头，好的武替都是抢手货。
天下剧组多如牛毛，武替资源早被瓜分干净，有些武替的通告都排到三个月之后了。
“那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吗？”
方全鄙夷道：“还名导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丢人！”
说完，他突然一指梁辉：“那个谁，他刚才说是程老的徒弟，肯定会功夫，让他当我的武替吧。”
“他？”王三金看过去，人都麻了。
你踏马的要不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人家身高比你高半个头呢！
当你的武替？
那不铁穿帮了？
然而不等他说清楚，方全己经带着自己的人马，找地方化妆去了。
“草！”
王三金只能等方全走远，把刚才咽下去的脏话一股脑喷出来：“等老子还完人情，这辈子他要能再出现在老子的剧组，老子把姓倒过来写！”
别的演员，哪怕是当红流量小生，见了他哪个不是谦逊礼貌的？
只有这个方全，仗着自己欠他家长辈的人情，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剧组，说得好听他是导演。
实则只要涉及到方全的事儿，就没有哪件是他能做主的。
“大导。”
陈庆文就在附近，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过来问道：“真的让程老的徒弟给他当武替吗？那身高……”
这要是别的戏份，他们还能想想办法，通过镜头高度来抹平身高差距。
可武打戏份可是要拍全景全身的，那身高差，一目了然。
根本没法遮掩！
“想办法。”
王三金强韧着怒气，思考对策：“可惜，小袁不会武功，不然让他来倒是刚好。”
袁方的身高体态都跟方全相近。
古装戏又都戴着头套，打起来那长发一甩，故意遮住脸。
拍出来效果也不差。
“不会武功没关系啊。”
陈庆文出了个主意：“本来方全也不会，都要程老临场指点校正。既然如此，换袁方也不成问题呀。”
都不会武功，临场指点的效果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所以上场的是方全还是袁方，有什么区别吗？
“啧。”
王三金点点陈庆文：“我都被气糊涂了。你去问问小袁，看他愿不愿意。”
王三金本来留着袁方在组里，主要是为了之后还有几场主角挨打的戏份，加上昨天害袁方受伤，他心里过意不去。
这会儿要是趁此机会介绍袁方给程老认识，倒是刚好还清昨天袁方挨打住院的人情。
一举多得啊！
“好嘞，我这就去。”
陈庆文喜形于色。
好耶！
帮小袁争取到戏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去他那蹭两块肉，不过分吧？
梁辉看着陈庆文从自己身前走过，连瞥都没瞥自己一眼，心中泛起疑惑。
刚才方全不是那么大声让我做他的武替吗？
怎么……没人来找我化妆换衣服啊？
难道是还没到时候？
也对，人家方全是主演，肯定先拍他的戏份。
等他拍完了才轮到我帮忙补拍武打镜头吧。
想到这，梁辉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导演来找自己。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趁着这次正式进入娱乐圈！
以后说不定能出名，到时候那些模特外围，还不是任自己多多采撷？
“啥？”
袁方看着找到自己的陈庆文：“文哥，你没搞错吧？让我当武替？”
不是，自己啥都没干啊，怎么就混上武替了？
而且早不来晚不来，眼看着自己都快说动那个拿剑的群演愿意把剑借给自己耍耍了。
结果对方一看见陈庆文，立即抓着剑跑路。
想耍两套基础剑法的心思再次落空。
“没搞错。”
陈庆文笑得很得意：“本来方全那家伙随便指了个人，想让程老的徒弟当武替。还是我在大导那边帮你争取来的机会，让你去试试。”
袁方转念一想，主角用的那两把剑可漂亮，自己当对方的武替，不就有机会拿过来耍耍了吗？
那还找个毛的群演借剑啊！
“谢谢文哥。”
他迫不及待道：“咱啥时候开拍？”
“不急，一会儿还得让程老给你调调，学几个动作，熟悉熟悉，拍的时候才能自然一点。”
陈庆文扭头，一指不远处的群演：“那个谁，你过来，把剑给我。”
拿到剑，首接塞给袁方：“方全的剑要跟着一块出镜，在那之前，你先用这个练手。”
握住剑柄的瞬间，袁方脑海中闪现大量自己练剑的画面。
身体也生出一种本能，仿佛自己真的练习过很长时间的基础剑法。
忍不住就想挽两个剑花玩玩。
“别愣着了。”
陈庆文拉着他，催促道：“快，咱们去找程老，能多练一遍是一遍。”
两人从梁辉面前经过，刚好让他听到了只言片语，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
自己刚到手能进娱乐圈的机会。
被别人给抢了？
梁辉猛地转头，死死瞪着袁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狠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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