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港口的晨光被海雾揉碎成金箔,漂浮在泛着油光的水面上。苏灵犀踩着晃悠的跳板登上渔船时,腰间的御灵令牌突然发烫 —— 牌面的九尾狐图腾正顺着海风渗出细密的水珠,宛如泪水。阿澈将半人高的帆布包甩在船头,包中装着的七星莲幼苗在晨光中舒展叶片,叶脉间流动着与狐形卵相同的银线纹路,每道纹路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风暴。
“老渔民说这座无名岛十年才浮出海面一次。” 阿澈掌舵的手背上泛起淡银色咒文,渔船劈开浪花时,船舷两侧竟浮现出北宋时期的水纹符,那些符文随着水波起伏,发出细碎的金光。“白绾前辈残留在令牌里的灵识说,岛下镇压着初代教主的本源鳞片,那是阴煞教邪术的根源。” 他话音未落,海面突然翻涌墨色漩涡,首径数十丈的黑色水圈在船尾形成,漩涡中心喷出的水柱中,隐约可见阴煞教的蛇形刺青在旋转。
苏灵犀怀中的狐形卵剧烈震颤,卵壳上的银线纹路竟自行排列成完整的渡厄门图案。阿澈猛地拽住她的手腕跃入海中,身后的渔船被漩涡吞噬,化作木屑时爆出冲天火光 —— 火光中,无数阴煞教的蛇形刺青正在船骸上蠕动,如同活物般游向深海。“他们早就算准了我们的路线!” 阿澈的银线闪电般缠住海底礁石,指尖却被墨绿色的海水腐蚀出黑斑,“这是‘冥海煞水’,能溶解灵根,快用你的血!”
苏灵犀咬紧牙关咬破舌尖,喷吐出的血雾与御灵令牌产生共鸣,瞬间凝结成光盾,在海面开辟出一条透明的通路。两人踩着凝固的光链登岛时,身后的海水轰然合拢,掀起的巨浪中传来万千冤魂的尖啸,那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刮擦玻璃,首刺耳膜。
无名岛的沙滩泛着诡异的暗紫色,沙粒竟是无数细小的黑色鳞片,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声响。密林边缘立着半截断裂的石碑,碑身刻着残缺的御灵司图腾,裂缝中长出的藤蔓开着碗口大的黑色花朵,每朵花的中心都嵌着阴煞教的 “冥” 字,花瓣边缘渗出的粘液滴在沙地上,立刻腐蚀出深可见骨的坑洞。“这是‘噬灵藤’,” 白绾的灵识在狐形卵中响起,带着千年未有的恐惧,“用叛徒的灵根培育了千年,触之即亡!”
话音未落,藤蔓突然暴长,尖端的花朵绽开利齿咬向苏灵犀咽喉。阿澈的银线如网般织出屏障,将藤蔓兜住,却见断口处渗出的墨绿色汁液在地面画出复杂的星图 —— 图中标记的祭坛位于岛屿中心,周围环绕着十三座石塔,每座塔上都刻着不同的凶兽面孔,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怒目圆睁,塔身缝隙中透出幽绿的光芒。苏灵犀抚摸石碑背面的凹痕,指尖触到一行模糊的小字:“血祭星图,钥匙自现。” 那字迹古老而沧桑,仿佛用鲜血写成。
穿过密林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十三座石塔同时亮起幽光,塔尖投射的光束在天空组成巨大的煞阵,符文流转间,整个岛屿都在发出低沉的轰鸣。阿澈拽着苏灵犀躲进岩洞,洞壁上的壁画正在自行变化 —— 前一秒还是御灵司弟子们合力布阵的场景,下一秒就变成一位黑袍人将鳞片嵌入少女眉心,少女的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看壁画角落!” 阿澈指着岩壁裂缝,那里用朱砂画着半枚狐形印记,印记周围环绕着细密的咒文,“这是苏家祖传的安胎符,难道……” 他话未说完,洞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两人悄悄探头望去,只见阴煞教的残余弟子们正在祭坛前举行仪式,祭坛中央躺着昏迷的李雪,她的眉心嵌着一枚崭新的冥星石,石面清晰地映出渡厄门的轮廓,周围的教徒们手持鳞片法杖,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
“他们要拿李雪做最后的祭品!” 苏灵犀猛地甩出渡厄铃,清越的铃音如利剑般震碎石塔投射的光束,十三座石塔同时发出悲鸣,塔身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阴煞教徒们闻声同时转身,他们的眼球都被挖去,眼窝中转动着黑色的鳞片,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为首的教徒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阿澈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左眼角多了一道蛇形疤痕,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阿澈?” 苏灵犀握令牌的手猛地一颤,“你不是……”“我是墨渊的第七代转世。” 假阿澈狂笑起来,黑色鳞片从他脖颈迅速蔓延至脸颊,覆盖了半张脸,“当年御灵司的叛徒墨渊,正是我的先祖!” 他挥动手臂,祭坛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青铜棺椁,棺盖表面刻着与苏灵犀眉心如出一辙的狐形红印,纹路中渗出墨绿色的粘液。
真正的阿澈突然从岩缝中跃出,银线如闪电般缠住假阿澈的手腕:“灵犀,棺里是初代教主的本源鳞片!” 两人合力劈开棺椁,却见里面躺着的并非鳞片,而是白绾的狐形灵体,她的九条狐尾被铁链捆住,每节链条上都刻着阴煞教的咒文,灵体虚弱得几乎透明。假阿澈趁机将李雪推入棺中,李雪眉心的冥星石与棺内的鳞片产生共鸣,白绾的灵体竟开始飞速消散。
“住手!” 苏灵犀将御灵令牌狠狠按在棺盖,令牌与鳞片爆发出万丈金光,温暖的光芒驱散了阴煞之气。白绾的灵识在光芒中响起,带着释然与急切:“墨渊当年偷换了祭品,真正的钥匙是……” 话音未落,岛屿开始剧烈下沉,十三座石塔纷纷崩裂,露出地底隐藏的星图祭坛。李雪眉心的冥星石突然飞出,与苏灵犀的狐形卵、阿澈的银线形成三角共鸣,在星图上投射出一把钥匙的虚影,钥匙的形状如同一条九尾狐的尾巴。
假阿澈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化作万千鳞片钻入海底,鳞片在水中游动,形成一条巨大的蛇形轨迹。苏灵犀接住坠落的白绾灵体,发现她的狐尾只剩八条,最后一条尾尖化作光粒融入李雪眉心,李雪的眉心随即多了一道银色的狐纹,与苏灵犀的红印遥相呼应。阿澈捡起祭坛中央的石片,上面用古老的篆文刻着:“渡厄门钥匙,在九尾狐心。”
海水迅速漫过脚踝,苏灵犀低头看见海底深处的渡厄门正在缓缓转动,门上的狐形锁孔与手中的石片严丝合缝。白绾的灵识在狐形卵中轻叹,声音带着疲惫却又透着坚定:“原来如此…… 真正的钥匙,是我千年修行的本源之力……” 岛屿彻底沉没的刹那,三人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金光托起,如流星般射向海面,最终落回滨海市的沙滩。
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苏灵犀望着手中的石片,上面的狐形图案正在缓慢吸收白绾残留的灵力,逐渐变得透明。阿澈指着石片边缘的细微刻痕,那是一幅简化的星图:“下一个线索在北极星图的方位,那里藏着开启锁孔的星象。” 李雪在沙滩上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坚定取代,她摸了摸眉心的银狐纹,对苏灵犀露出微笑。
滨海市的钟楼远远传来十二声钟响,却在最后一声钟响后,隐约多出一声极轻的嗡鸣,如同来自遥远时空的叹息。苏灵犀握紧石片,能清晰地感觉到眉心的红印正在与深海中的渡厄门产生共鸣,而在那遥远的海底,初代教主的本源鳞片正随着潮汐起伏,等待着下一次血月的降临,一场新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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