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晨光穿透雪后初晴的云层,将苏灵犀掌心的钥匙碎片映得微微发烫。碎片上的古篆纹路仍在缓缓转动,指向南方火山岛的方向,但船舵上阿澈遗留的银线手套却透着刺骨寒意。白绾的灵识在狐形卵中低语:"阴煞教用活人灵根喂养冰鳞蛟,火山岛的业火怕是更甚 —— 但此刻贸然前往,你连第一重结界都闯不过。"
船舱门被海风推开,裹着寒气的雪粒扑在李雪脸上。她昏迷时掌心的鳞片此刻正贴着苏灵犀的手腕,鳞片边缘的银光如活物般游走,突然在她手背上烫出一道狐形灼痕。"这是御灵司的追踪符," 白绾的声音陡然凝重,"阿澈用灵血刻下的印记 —— 他还活着。"
话音未落,祖祠的传讯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刺破冰层指向西北方的太行山脉。罗盘背面渗出朱红血字:"太行鬼村,七窍流冰,求仙长救命。" 苏灵犀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叮嘱:"凡遇罗盘血书,必是阴煞侵体的死局。" 她将钥匙碎片收入贴身锦囊,李雪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眉心银纹爆发出刺目白光,鳞片在掌心跳动如心脏:"北... 北麓槐树村..."
破冰船在黎明前靠岸,苏灵犀踩着没膝的残雪踏入槐树村时,村口的老槐树下正围着十几个村民。他们的脸色青黑如冻僵的树皮,眼眶里凝结着冰晶,见到苏灵犀腰间的渡厄铃,突然齐刷刷跪倒在地。为首的老村长掀开衣襟,胸口竟结着蛛网般的冰纹,每道纹路都在朝心脏蔓延:"仙长救救我们... 三天前开始,村里的孩子都变成了这样。"
村西头的祠堂里,七个孩童蜷缩在稻草堆上,睫毛和发梢都挂着冰碴。苏灵犀的渡厄铃刚靠近,铃舌突然被冰层冻住,清响变成沉闷的冰裂声。白绾的灵识穿透狐形卵:"是玄冰煞!这种阴煞之气专噬孩童魂魄,除非..."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祠堂梁柱上的蛛网突然渗出幽蓝荧光,每根蛛丝都串着半透明的魂火。
"村里最近可有怪事?" 苏灵犀指尖凝出灵血,点在孩童眉心的冰痕上。灵血接触冰面的瞬间,所有孩童突然同时睁眼,瞳孔里映出同一幅画面:月夜下的荒坟前,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影正在撒播黑色种子,种子落地便长成缠绕着冰棱的藤蔓。老村长浑身一颤,从怀里掏出半片冻裂的黑鳞:"前天夜里,后山的乱葬岗突然长出这种怪藤,碰过的人当晚就开始结冰..."
李雪突然踉跄着撞向祠堂后墙,掌心的鳞片猛地刺入墙面裂缝。墙灰簌簌落下,露出后面嵌着的半截石碑,碑上刻着残缺的御灵司符文,却被阴煞教的蛇形图腾覆盖。苏灵犀的御灵令牌突然发烫,令牌与石碑共鸣时,裂缝里渗出的寒气竟化作无数细小的冰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孩童的生辰八字。
"不好!" 白绾的灵识骤然急促,"玄冰煞是用活人魂魄养的煞阵,这些孩子是阵眼!" 祠堂外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啸,村口的老槐树竟开始连根拔起,树干上缠绕的黑藤渗出蓝色毒液,每滴毒液落地便凝结成冰刺。苏灵犀将渡厄铃抛向空中,铃音震碎冰刺的刹那,黑藤里爆出一声女子的惨笑:"苏家传人,别来无恙啊。"
黑袍人影从树藤后走出,兜帽下露出的脸庞竟与苏清寒别无二致,只是嘴角的蛇形伤疤此刻正渗出蓝冰。她甩出的鳞片锁链上串着七颗冰珠,每颗冰珠里都锁着孩童的魂魄:"当年苏清寒不肯交出灵血,我便用她的生辰八字养了这玄冰煞阵 —— 没想到她的后人更有趣,竟自己送上门来。"
锁链带着破风之声缠向苏灵犀,李雪突然扑上前张开双臂,眉心银纹与鳞片爆发出同色光芒。鳞片化作光盾挡在前方,锁链触碰到光盾的瞬间,所有冰珠突然剧烈震动,孩童的魂魄在冰珠里发出凄厉哭喊。黑袍人脸色骤变,蛇形伤疤渗出的蓝冰突然倒灌回体内:"你... 你是御灵司的..."
苏灵犀趁机将灵血注入渡厄铃,铃音化作金色光网罩向黑藤。老槐树发出痛苦的嘶吼,树干上的阴煞符文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缠绕的青铜锁链。锁链上刻着 "御灵司左使苏清寒之印",而在锁链断裂的刹那,李雪掌心的鳞片突然飞出,精准刺入黑袍人眉心的蛇形伤疤。
"不可能..." 黑袍人化作万千冰蝶消散前,扔出的冰珠砸在石碑上,碑中竟弹出半块狐形玉佩。玉佩与苏灵犀怀中的石片产生共鸣,爆发出的金光映出石碑背面的血字:"三枚钥匙碎片,一在火山业火,一在深海冰魄,最后一枚... 在阴阳交界的渡厄门。" 白绾的灵识突然带着惊恐:"她刚才用的是阴煞教的 ' 借尸还魂 ' 术,这具躯体根本不是活人!"
祠堂外的黑藤全部枯萎,七个孩童身上的冰纹渐渐消退。老村长捡起地上的半片黑鳞,鳞片上突然浮现出火山岛的地图,图中用鲜血标记着三个红点:"仙长,这鳞片上的血迹还没干..." 苏灵犀望着玉佩上渐渐清晰的渡厄门纹路,突然感到眉心的红印剧烈发烫,脑海中闪过阿澈被吊在火山口的画面 —— 他身上的伤痕正在被业火灼烧,而阴煞教教主手中的钥匙碎片,正吸收着他的灵血。
李雪突然捧住胸口咳嗽,咳出的竟是一小块带着温度的鳞片。鳞片落地化作银光,在地面画出指向火山岛的箭头,箭头末端还有三个血字:"救我... 澈"。白绾的灵识在狐形卵中叹息:"玄冰煞阵是阴煞教的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用阿澈的灵血激活火山岛的钥匙碎片。" 苏灵犀握紧手中的玉佩,碎片与石片的共鸣越来越强,而在遥远的火山深处,祭坛上的火焰突然暴涨,将阿澈被锁链捆绑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村口的老槐树在晨光中渗出树液,树液落地凝结成冰镜,镜中闪过阴煞教教徒在火山口布置煞阵的画面。为首的教主摘下兜帽,露出的竟是一张与苏灵犀相似的面孔,只是左眼下方多了一道蛇形胎记。她手中的钥匙碎片正在滴血,血珠滴在祭坛刻着的渡厄门图案上,门扉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透出的幽光中,隐约可见无数被锁链捆绑的魂魄。
"他们要打开渡厄门..." 苏灵犀的声音带着颤抖,渡厄铃突然自动飞起,铃舌指向南方的天空。玉佩与石片的光芒交织成光束,光束尽头是火山岛正在喷发的业火,而在火焰核心,阿澈的银线手套正被锁链吊在祭坛上方,手套里渗出的灵血滴在钥匙碎片上,将阴煞教的蛇形图腾染成刺目的红色。
老村长突然指着冰镜惊呼,镜中阴煞教教主正将另一块钥匙碎片嵌入祭坛,碎片上刻着的古篆与苏灵犀手中的完全相同。当两块碎片共鸣时,火山岛的地层开始龟裂,裂缝里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 那是被阴煞教吞噬的灵根魂魄,正随着渡厄门的开启逐渐苏醒。
槐树村的晨雾突然化作黑色,雾中传来阴煞教教主冰冷的笑声:"苏家传人,当三块钥匙碎片合一之时,就是阴阳两界倾覆之日。你那位小情人的灵血,可是最好的祭品呢。" 苏灵犀望着冰镜中阿澈倔强的眼神,将玉佩与石片紧紧攥在掌心,碎片传来的寒意与灼热交织,在她手背上烙出完整的渡厄门印记。
"白绾," 她望向狐形卵,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准备好去火山西渊了吗?这次,我要连本带利,把阿澈和所有被夺走的东西都拿回来。" 渡厄铃在她身后发出清越的长鸣,铃音穿透太行山脉的积雪,指向南方那座燃烧着业火的岛屿,而在岛屿深处,阴煞教的祭坛上,第三块钥匙碎片正被教主用指尖的血缓缓激活,渡厄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门后阴影里的巨眼,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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