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引导空间吸收外界狂暴的雨水能量,起初如同石沉大海。那无尽的雨幕蕴含着磅礴的自然伟力,却似乎与空间的频率格格不入。苏晚晚集中精神,将意识沉入空间核心——那汪清澈的灵泉。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她的意识以灵泉为媒介,再次去感应外界时,一种微弱的、清凉的流动感被捕捉到了。不再是狂暴的冲击,而像是无数细微的水之精灵,带着的生机和一种……被污染的痛苦挣扎感,正丝丝缕缕地透过空间的壁垒,被灵泉吸引、过滤、吸纳!
灵泉水面,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极其缓慢地上涨了一点点!同时,泉水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清透,散发出的清凉生机感也浓郁了一丝。最显著的变化发生在灵泉正上方那片初生的水银温控区——它的范围似乎微微扩大了那么一圈,边缘的轮廓也更清晰了一点,散发出的微弱凉意似乎更稳定了!
“真的可以!”苏晚晚心中一阵激动。虽然效率极低,但这验证了她最重要的猜想:空间能吸收天灾能量进化!暴雨,就是它此刻的养料!这无疑为未来的进化提供了方向,尤其是在后续的极热、虫灾等天灾中!
她立刻调整策略,将一部分意识长期“锚定”在空间灵泉,维持着这种缓慢的“能量汲取”状态。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如同持续进行一项精细的冥想,但带来的回报值得期待。她将其视为一种精神力的锻炼。
堡垒外的世界,在暴雨的持续冲刷下,正滑向更深的混乱。无人机定期侦察传回的画面触目惊心:
山下小镇彻底沦为鬼蜮,水面漂浮的尸体开始增多,引来成群变异的水鸟啄食。几股明显更有组织的暴徒团伙出现,他们占据着地势较高的建筑,手持利器甚至自制火器,建立据点,西处劫掠,甚至为了争夺地盘发生火并。人性的恶,在资源匮乏的绝境中被无限放大。
官方彻底失声。应急广播彻底消失,手机信号完全中断。只有堡垒的短波收音机,偶尔能收到一些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可能是其他遥远城市或国际广播的信号,内容也多是灾难通报,于事无补。
云栖山区域,得益于地势和苏晚晚之前那一箭的威慑,暂时还算平静。但苏晚晚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知道这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一天傍晚,暴雨稍歇,转为连绵的中雨。能见度稍好。苏晚晚操纵无人机进行例行低空巡查时,在距离堡垒约一公里外的一处半山腰断崖下,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动静。
镜头拉近:一株被洪水冲刷得半倒伏的大树上,一个橘黄色的身影正死死抱住一根湿滑的树枝,发出微弱而凄厉的“喵呜”声!那是一只半大的橘猫,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身下是湍急的泥水洪流。它似乎是被洪水冲到这里,困在树上,进退维谷,体力显然己接近极限。
苏晚晚的心被揪了一下。末世七年,她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心肠早己磨砺得坚硬。但这只小猫绝望的哀鸣,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她冰封的防御。她想起了空间里那只被自己救下的小黑猫“煤球”。
空间能容纳活物(植物/昆虫),动物呢?她只试过昆虫。这只猫……能收进去吗?收进去会不会死?或者……空间会不会排斥?
风险很大。但看着那橘猫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苏晚晚几乎没有犹豫。她操控无人机悬停在橘猫上方,尽量降低高度和噪音,避免惊吓到它。然后,她集中全部精神,锁定那个橘黄色的身影,意念如同最轻柔的网,包裹而去,心中默念:
“收!”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比收取死物要吃力十倍!仿佛在与某种生命本身的重量抗衡!监控画面中,橘猫的身影猛地一闪,凭空消失!
成功了?!
苏晚晚立刻将意识沉入空间。只见那只湿漉漉、惊恐万分的橘猫,正茫然地站在空间中央的草地上,浑身炸毛,瑟瑟发抖。“煤球”被这突然出现的同类吓了一跳,弓着背发出威胁的低吼。
苏晚晚赶紧用意念安抚两只猫,同时引导一丝温和的灵泉水气息靠近橘猫。橘猫似乎被这温暖舒适、充满生机的环境以及清冽的气息安抚了,炸起的毛渐渐平复,小心翼翼地嗅着陌生的草地。煤球也慢慢放松了警惕,好奇地打量着新伙伴。
成了!空间可以容纳小型动物!虽然消耗巨大,但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这意味着空间具备了成为小型生态避难所的潜力!苏晚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在绝望的末世中,亲手点燃了一盏微弱的希望之灯。她给新来的橘猫取名元宝。
堡垒外,是洪水肆虐、人性沉沦的炼狱。
堡垒内,空间里却多了一橘一黑两只相互试探、慢慢靠近的小生命。
冰冷的监控屏幕,映照着苏晚晚嘴角一丝极其罕见的、真实的温暖弧度。
然而,这份温暖并未持续太久。深夜,当苏晚晚在监控台前例行检查时,堡垒外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布置在远处树上的被动红外传感器,突然发出了极其微弱的警报信号!
不是人类!信号显示的目标体型较小,移动速度很快,且……热源特征有些异常!正从山下洪水区方向,悄无声息地朝着堡垒外围潜行而来!
苏晚晚瞬间警醒!暴雨洪水中,会有什么东西主动靠近这座孤立的堡垒?她立刻调动所有监控镜头对准警报方向,同时启动了堡垒最外层高压防护网!
夜视模式下,浑浊的雨水中,几个模糊的、约莫家猫大小的黑影,正贴着地面,敏捷而诡异地穿梭于乱石和灌木之间,目标首指堡垒!
它们是什么?变异的动物?还是……暴雨催生的某种前兆?
苏晚晚握紧了手边的弓弩,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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