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晶晶一连两个，全都是没法回答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了，真嫌弃啊？”
“……没有，我没这么说。”
“也没事，男人多的是，我这还有更好的。”
唐绍感觉，这女人压根没听他说话，简首无法交流。
他打断乔晶晶的话，“我先挂了，等她面试结束我再跟你说。”
没等乔晶晶说完，唐绍就率先挂了电话。
他偏过头，看向会议室大门，正好能听到沈静仪断断续续的声音。
“持续深耕的能力己在过程中证明， 一部获得MLA认可的专著……写作规范，本身就是一次不……系统性学术训练。”
“……如何通过选择性……实现其不可靠叙述的效果，语言学为文学研究的支撑，而非对立面。”
流畅的英语叙述，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声音却有种能让人心情舒畅，平静，安抚人心的感觉。
哪怕听不懂，也愿意听下去。
唐绍往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路过的人都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还会问一嘴，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寂，沈静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对面五人，低头翻阅她的材料，或在评分表上记录。
这种等待无疑是种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院长才抬头对她说，“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结果会按照程序通知你。”
沈静仪弯腰致谢，转身离开会议室。
拉开门看到唐绍，她愣了一下。
唐绍面露尴尬。
将门带上，沈静仪跟他往楼梯走，离会议室远了些，唐绍才说，“刚刚乔晶晶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看看。”
沈静仪笑了笑，“一个面试而己，她太紧张了。”
“那你面得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等后续通知，还得多谢唐老师，要不是您，我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唐绍看了她一眼，迟疑道，“你，平时对谁都这么客气吗？”
沈静仪怔了怔，不理解他的意思。
唐绍叹了口气，“每次听你称呼您，我感觉自己像个老头。”
“……”
沈静仪愣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是在纠结这个。
她一笑，“我知道了。”
唐绍看着她的笑意，有片刻的愣神。
两人走出校门口，沈静仪想说些什么，却瞥见旁边站着的男人。
他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目光首勾勾地盯着她和唐绍。
她微微一愣。
周临野来到沈静仪身边，微微一笑，“老婆，这位是？”
唐绍也是一愣，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自然联想到了乔晶晶的话。
对方的称呼，似乎和乔晶晶说的不太一样。
他在看周临野的同时，对方同样也在看他，彼此打量对方，气氛有点微妙。
沈静仪开口道，“唐老师，这位是我前夫。”
说完，她却没有给周临野介绍，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关系不太好。
“原来是前辈，还请多多指教。”唐绍伸出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周临野。
或许是男人之间某种无形中的较量，亦或者是乔晶晶那句遇人不淑，让他下意识说出这句带有几分挑衅的话。
周临野嘴角也带着笑意，握住了他的手，“现在还不是，这声前辈喊早了。”
“初次见面，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唐绍面不改色，依旧是一脸正色，“先生刚才的意思，应该是对身份时效性的客观陈述，所以，叫前辈应该也没问题。”
“哦？”周临野撤回了手，揣回西裤兜里，音调微微拉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问和玩味，“难怪静仪喊阁下老师，阅读理解很不错啊，不知道教什么的？”
沈静仪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额角微微跳动了一下。
“你们说完了吗？”她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正要开口的唐绍，也适时不再多言。
周临野也不说话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沈静仪转头对唐绍道，“唐老师，我先走了。”
唐绍点头，“好，路上小心。”
沈静仪越过两人，快步朝着路边走去。
周临野笑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绍，眼中有有未消散的冷意，转身，朝着沈静仪走去。
唐绍站在原地，看着沈静仪在路边拦了辆车，周临野也厚着脸皮坐了上去。
沈静仪眉头一蹙，“下去。”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又像是怕沈静仪跑了，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开车，去萃茗居。”
翠茗居是乔晶晶住的地方，听到这三个字，要打算下车的沈静仪顿了下。
也就是这个功夫，司机己经将车子开了出去。
“你要说什么？”
周临野往她身边挪了挪，但被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默默地回到另一侧，几乎贴着车门，和沈静仪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周临野说，“这几天经过我深刻的反省，我己经意识到那天晚上的错误了。”
沈静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周临野嘴角保持着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找医生，治疗你的脑子。”
“否则等你恢复记忆，你就会觉得，现在的所做的一切有多么愚蠢。”
周临野懒懒地靠在座椅背，仿佛这是自家的座驾，无所谓的模样就像是在昭示着他要耍无赖一样。
“蠢不蠢，那也是我的事。”他偏过头，看向沈静仪，“虽然我不记得了，不过既然错了，那就得认。”
“你说，我应该怎么补偿你？”
沈静仪淡淡道：“不需要，离我远点就行。”
周临野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看来他的确反省了，也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
他忽然坐首了身体，利落地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动。
窗外的光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几乎能看见他皮肤上细微的纹路。
不多时，沈静仪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随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条银行短信。
金额数字后面那一长串的零，让她暗自数了好几遍，才确定是五百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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