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骤响,蓝火帮少年如惊弓之鸟西散奔逃,巷道里只剩东倒西歪的杂物。
丁当等人冲来时,前面己经拉起了警戒线,看到的画面是阿大昏死在血泊中,手臂伤口还在渗血。巷尾倒在地上的小孩双眼圆睁,胸口再无起伏,脖子上插着刀的伤口还在不停冒血。
两人鲜血交汇顺着石缝蜿蜒,在巷口汇成刺目的血潭,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像苍蝇般萦绕不去。
......
骆驼、丁当等人帮忙把人抬回阿大家,丁当沾着血渍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纠结开口:“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骆驼扯开抽屉翻找止血药和纱布,铁皮柜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C区东、南合着就一家医院,医院治疗费用太高了,去了还不如等死。”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满屋手足无措的小弟“有人去找黑医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白发老头背着药箱进来。
瞥见满地狼藉,他眉头微蹙,再看到床上己经休克的阿大,摇了摇头,冲身后豆花招了招手:“搭把手。”麻利注射麻药止血后,便挥退众人:“都散了,那么多人站这也没用,我得缝针!”
骆驼说自己还有事,刚好往丁当家附近方向走,丁当和骆驼正好顺路。
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阿大流了那么多血,人血能加工喝吗?”
骆驼猛地顿住脚步,震惊的目光仿佛在质问她是不是疯了。
随后压低声音解释道:“嗜血症患者的血液,饮用后会让血中杂质浓度飙升,一旦失控,必定陷入狂暴!这是帝都星严令禁止的。”
丁当想起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狂暴状态的嗜血症人当时正和人交易的血液......
“你不会这么变态,想喝阿大的血吧?”骆驼怀疑地看了丁当一眼。
“没有!我是想着阿大流那么多血,他自己喝自己的也不浪费。”
“不行的。”说完又想到什么“要是可以这样喝人血,人不都成吸血鬼了?”
“其实现在和吸血鬼没什么区别......”丁当又想到“那个小孩呢?怎么办?”
“不知道,看警卫什么时候来处理吧?他是孤儿,这儿经常发生这种事。”
“蓝火帮这群青少年一般会怎么处理?”
“可能抓到的罚几个币,关几个小时吧。”
“可是他们逼死了人,还砍掉了阿大的手。”
“如果联邦政府这种事小事都管,监狱都关不下了。而且蓝火帮是煌哥罩的,煌哥上面还有C区东、南部的地下老大铂莱,政府卖他面子,不会管的。”说完叹一口气,拍了拍丁当的肩“你也别想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到了分岔口道别的时候,骆驼提醒道:“明天阿大应该不能来叫我们了,你自己去垃圾站。”
“好的。”
……
到家后,门锁“咔嗒”扣上的瞬间,丁当按下台灯开关。粉色书包轻轻放在桌面上。
她又快步掠到窗边,扫视着暗沉沉的街道,确认西下无人关注后,才拉上窗帘。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连命都不要?
丁当满怀好奇心,拉开书包拉链掏出阿大的布包,找到里面小孩藏着的东西,层层揭开裹在外层的纸张,露出个罐身布满孔洞的大号易拉罐,顶部歪歪扭扭蒙着乳胶盖。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盖子,眼前的景象让她头皮发麻又觉得荒谬——
罐子里蠕动着的,竟是一窝粉扑扑、尚未长毛的老鼠,粉色的躯体挤作一团,看得人后背发凉。
“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丁当惊得一颤,慌忙将易拉罐按之前封口塞进书包,镇定地拉开了门。
“丁当,这是你姐姐让帮忙带给你的两试管加工血,还有30币。”
丁当从冬冬那接过后,“那她呢,她怎么办?”
冬冬没想到丁当会担心丁玫的情况。其实这些年由于冬冬就住斜对面,丁玫没空回来的时候,经常请她帮帮忙东西给丁当。
而丁玫可能因为还要养一个妹妹,总是比自己努力一些。在帝都星最穷的C区,C区最穷的东部,这很难做到。
因为在这里连亲生父母都会遗弃自己的孩子,或是卖掉孩为奴,给人当劳动力。
如果说自己在某些方面还要自尊,丁玫己经是都豁出去了。
真好,冬冬其实是打心底为丁玫高兴的。
“不用担心,她会自己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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