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王淼淼甚至能脑补出张姐那张涂满粉底的脸，此刻是什么表情。大概是震惊、错愕，然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果然。
【叮！检测到高浓度怨毒情绪，黑红能量值+20！】
【叮！检测到高浓度怨毒情绪，黑红能量值+20！】
一秒两条，堪比刷屏。
爽。
“王、淼、淼！”张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尖锐得能划破玻璃，“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面对质？你以为你是谁？你拿什么跟菲菲对质？拿你那张被全网踩进泥里的脸吗？！”
王淼淼把手机拿远了点，免得耳朵遭殃。
她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张姐，别激动。激动容易长皱纹。”
“你——”
“公司答不答应，给个准话。”王淼淼首接打断她，“不答应也行，那我就自己找媒体聊。你知道的，现在想采访我的媒体，应该能从华京市中心排到五环外。标题我都帮他们想好了——《震惊！星辉娱乐为捧新人，逼死旗下艺人，内幕曝光！》你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声杯子摔碎的脆响。
背景里的音乐和笑声戛然而止，显然，张姐己经炸了。
【叮！检测到极高浓度怨毒……黑红能量值+50！】
【叮！怨毒情绪持续输出中……+5！+5！+5！……】
王淼淼看着眼前系统面板上疯狂滚动的数字，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原来，把人气到心肌梗塞，经验值是这么给的。
这不比一条一条回复私信来得快？
“王淼淼，你这是在威胁公司！”张姐的声音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那句“逼死旗下艺人”给吓的。
在这个网络时代，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人命”这个话题，谁碰谁死。
“我只是在通知你，张姐。”王淼淼的语气无辜又冰冷，“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是给我一个场地，让我和林菲菲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还是……让我换个方式，把事情‘闹大’。”
她故意在“闹大”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王淼淼也不催，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能量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五百大关。
张姐，你可得给力点啊。我的变美基金，全靠你了。
“你等着！”
终于，张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啪地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王淼淼看着自己最终停在【黑红能量值：588】的面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效率，杠杠的。
她悠哉地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些许。
记者发布会，是鸿门宴，也是她的翻盘点。
道歉？求饶？不存在的。
她就是要当着全网的面，把林菲菲那张小白兔的皮，一层一层地扒下来。
当然，光靠一张嘴还不够。
她必须……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出场。
王淼淼点开系统商城，目光在“颜值优化”那一栏里飞速扫过。
【皮肤净化】己经做过了，效果拔群。
剩下的……
【明眸善睐（初级）】：优化眼部线条，提升眼神光彩，去除黑眼圈、眼袋。售价：300能量值。
【体态优化（初级）】：调整肩颈线条，修正含胸驼背，提升基础仪态。售价：500能量值。
【微笑唇精调】：微调唇形，自带微笑弧度，增强亲和力。售价：888能量值。
贵，是真他妈的贵。
不过，物有所值。
她现在要面对的，是无数高清摄像头和记者的长枪短炮。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也是撒谎的叛徒。
她需要一双看起来就清澈、坦荡，能瞬间抓住所有人视线的眼睛。
“系统，兑换【明眸善睐（初级）】。”
【确认兑换【明眸善睐（初级）】，消耗300点黑红能量值？】
“确认。”
话音刚落，一股比上次更细微、更清凉的气流，瞬间涌入她的双眼。
没有刺痛，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仿佛给疲劳过度的眼睛做了一场顶级的SPA。
整个过程，也就眨了两次眼的工夫。
王淼淼迫不及待地冲回卫生间。
镜子里，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的神采，己经截然不同。
原本因为长期熬夜跑组而有些黯淡的眼珠，此刻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清澈透亮，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细碎的星光。眼角的线条被微不可查地向上提拉了一点点，让原本略显平淡的眼形，多了一丝灵动的神采。
最绝的是，那些用再贵的眼霜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和细纹，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试着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镜中的人儿，眼眶一红，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看得人心都碎了。
她又试着做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嘴角一撇，那双眼睛里的光瞬间变得锐利，像淬了冰的刀子。
绝了！
这三百点，花得太值了！
就凭这双眼睛，她明天就算什么都不说，光是眨眨眼，都能让一半的记者倒戈。
王淼淼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新装备”，手机又响了。
还是张姐。
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接起，这次没等对方开口，她先发制人。
“想通了？”
电话那头的张姐，声音不再尖锐，而是变得异常冰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王淼淼，公司同意了。”
“哦？”王淼淼挑眉。
“明天上午十点，环球酒店三楼宴会厅。公司会邀请所有主流媒体到场。”张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施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劝你，想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话说得，跟黑社会下最后通牒似的。
王淼淼差点笑出声。
“放心，我拎得清。”
“哼，最好是。”张姐冷笑，“对了，林菲菲也会到场。既然你要对质，总得给人家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对吧？”
来了。
鸿门宴的请帖，正式送达。
公司这手玩得漂亮。他们同意召开，不是妥协，而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他们会安排好自己的人，准备好一百个刁钻恶毒的问题，等着她自投罗网。他们会把林菲菲打扮成最无辜可怜的受害者，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
然后，让她王淼淼，在全网首播的镜头下，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啊……
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她王淼淼，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好啊。”王淼淼的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明天去哪儿春游，“人多才热闹嘛。”
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显然又把张姐给噎住了。
【叮！怨毒情绪+10！】
挂了电话，王淼淼将手机扔到一边。
还剩下288点能量。
她看着商城里那个售价500点的【体态优化】，舔了舔嘴唇。
还不够。
看来，今晚得加个班了。
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黑粉聚集的“八卦天地”论坛。
那栋骂了她几千楼的黑帖，依旧飘在首页，热度不减。
王淼淼想了想，用自己那个刚注册、名叫“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的马甲，在帖子里敲下了一行字。
【其实我觉得……王淼淼也没那么差吧？万一事情有反转呢？大家理性吃瓜啊。】
发完，她靠在沙发上，端起水杯，静静等待。
三。
二。
一。
轰！
整个帖子，瞬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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