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淼看着闺蜜那副活见鬼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叮！来自“闺蜜钱露”的惊吓+10！】
【叮！来自“闺蜜钱露”的深度自我怀疑+20！】
好家伙，闺蜜牌能量包，量大管饱，效果拔群。
她气定神闲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整什么容，我天生丽质，就是以前懒得收拾。”
钱露：“……”
你放屁！
这话钱露没说出口，但她脸上明明白白就写着这三个大字。她俩一个宿舍睡了西年，王淼淼脸上哪颗痣长歪了她都一清二楚。天生丽质？糊弄鬼呢！
“不是，你老实交代，”钱露压低声音，凑了过来，眼神里混杂着担忧、八卦和一丝藏不住的兴奋，“你是不是被哪个富豪包……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高人指点了？”
王淼淼眨了眨那双无辜的小鹿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看得钱露心头一颤。
操，这眼睛也太犯规了。
“算是吧。”王淼淼模棱两可地答道，“总之，你只要知道，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王淼淼，己经死了。”
钱露还想再问，王淼淼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张扒皮。
王淼淼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来了。
她按下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张姐那尖酸刻薄、仿佛谁都欠她八百万的嗓音。
“王淼淼！你长本事了啊！还敢威胁我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全网黑到发臭的糊咖，你有什么资格跟公司谈条件？”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唾沫星子仿佛能穿透屏幕喷到人脸上。
旁边的钱露瞬间炸毛，撸起袖子就要抢手机开喷，被王淼淼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王淼淼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张姐，消消气。我们还是谈谈记者会的事吧。”
“谈？我谈你妈！”张姐在电话那头气得破音，“行啊，王淼淼，你不是想开记者会吗？公司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当着全网的面，把自己作死！”
钱露气得脸都红了，嘴里无声地骂着国粹。
王淼淼却轻轻“哦”了一声，甚至还带着点好奇：“公司打算怎么安排？”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显然把张姐给噎了一下。
张姐深吸一口气，像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语气里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恶意。
“公司念在你跟了这么多年，总得给你个体面的死法。这样吧，给你找了个机会。”
“大制作，《宫谋》，听过没？陈导的戏，多少一线都挤破了头想进去。”
钱露一愣，下意识看向王淼淼。陈导的《宫谋》？那可是今年投资最大、班底最强的古装权谋剧！
难道公司良心发现了？
下一秒，张姐的话就将这点可笑的幻想撕得粉碎。
“林菲菲，演女三号。剧组那边还缺个给她提洗脚水的丫鬟，我看就挺适合你。没几句词，第二集就被人诬陷偷东西，拖出去活活杖毙。”
张姐的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怎么样？这个角色，够不够你发挥的？到时候记者会上，公司会宣布这个消息，就当是给你最后的体面了。你还得当众感谢公司，感谢菲菲给你这个机会，懂吗？”
这己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要把王淼淼的脸按在地上，再狠狠踩上几万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钱露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她死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当场咆哮出声。
然而，她预想中王淼淼的崩溃、愤怒、哪怕一丝一毫的难过，都没有出现。
她看见的，是王淼淼的眼睛。
那双清澈见底的小鹿眼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亮起了一簇极细微、却无比兴奋的光。
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终于看到了送到嘴边的肥肉。
【《宫谋》？大制作？】
【林菲菲也在？】
【还有记者会这种全网首播的舞台？】
王淼淼的内心在狂笑。
【我的天，这哪里是鸿门宴，这他妈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能量加油站啊！】
张姐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威胁着。
“王淼淼，我劝你识相点。你要是敢不来，公司手里的黑料，足够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那份合同你也清楚，违约金，你赔得起吗？告到你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到时候，你就在记者会上，给菲菲道个歉，再演一出姐妹情深。演好了，那个丫鬟的角色就是你的。演不好……”
“好的，张姐。”
一个清脆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张姐的咆哮。
电话两端，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张姐懵了。
钱露也懵了。
王淼淼拿着手机，语气诚恳得像个三好学生：“谢谢张姐，也谢谢公司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我一定准时到场，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您和公司失望的。”
“……”
张姐那边沉默了足足五秒，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准备好的一万句威胁和羞辱，就这么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王淼淼……是脑子被骂坏了？还是吓傻了？
“你……你知道就好！”张姐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然后啪地一声，狠狠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钱露终于忍不住了。
“王淼淼你疯了？！你还真答应了？她这明摆着就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在记者会上给林菲菲那个白莲花当垫脚石？你图什么啊！”
王淼淼缓缓放下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她那张美丽又陌生的脸。
她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嘴角一点点勾起。
那笑容，冰冷，又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图什么？”
她抬起眼，看向气急败坏的闺蜜，那双纯洁无辜的小鹿眼里，闪烁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狩猎者般的光芒。
“当然是图……她那个舞台，够大，够亮，够我……一战成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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