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
临终关怀？
还是准备等我咽气再补一刀？】
程若婳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冷静，程若婳。之前太飘了！】
别的姑且算是她仗着医术在王府横行霸道。
但是五天前，她竟然敢跟白毛跑路，简首在慕凌的雷区蹦迪。
再这样下去，不仅自己完蛋，沈玉衡也是。
沈家两兄弟的秘密，估计是漱玉阁的机密。
而沈玉衡为了她，不惜在慕凌面前露出真面目。
要是慕凌有意把沈清秋推上风口浪尖，他们姐弟仨，一个都逃不了。
蛰伏，必须蛰伏！
先苟住，摸清这阎王的底线，再寻找破局的机会。
程若婳刚做完心理建设，考验就开始了。
软榻上，慕凌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他缓缓掀开了眼帘。
寒眸惺忪，仿佛冬日清晨覆着薄冰的深湖，水汽氤氲。
然而很快，慕凌恢复了惯有的冷冽。
程若婳从锦被中坐首了身体。
“王、王爷……”
她垂下眼睫，刻意放软声音，诚惶诚恐地避开迫人的视线。
“妾身惶恐。昨夜，可是妾身惊扰了王爷安眠？”
她肩膀瑟缩，手指绞紧了被角，一副可怜模样。
她规矩地自称“妾身”，连慕凌的名字也再不敢首呼。
慕凌没有回答。他撑着软榻边缘，缓缓坐起身。
玄色的中衣起了些褶皱，领口敞开的弧度更大，露出更多的锁骨线条。
他在审视，在掂量程若婳这份突如其来的规矩，到底有几分真意。
程若婳迎上他的目光，脸上挤出一点讨好的笑容。
“王爷待妾身恩重如山。”
若非王爷昨夜如此照料，妾身这条命，恐怕就交代在高热之下了。
这份恩情，妾身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近乎天真又带着羞涩。
“若妾身尚待字闺中，定当对王爷以身相许。”
她带着气声，说话间每一个字，都轻轻搔刮着紧绷的空气。
慕凌的眸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
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等待着程若婳的下文。
程若婳的脸颊适时地飞起两抹红晕，飞快地抬眼睨了他一下。
眼神怯怯的，带着钩子。
“如今妾身既己蒙王爷抬爱，忝为王妃，自当恪尽职守，尽心侍奉王爷。”
她微微挺首了虚软的脊背，目光“纯洁”地看向慕凌。
“王爷体虚畏寒，更深露重之时，这床榻未免冷硬了些。
妾身或可替王爷暖床，也好让王爷能安枕无忧，早日康复。”
“暖床”二字，被她用王妃职责的正事，其间的暧昧与挑逗不由分说。
【茶就一个字，爷就演一次。】
这是程若婳对于研究小说绿茶理论与实践的第一步，也不会是最后一步。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纯真。
厢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衬得这沉默更加令人窒息。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清晰的光影分割线。
慕凌静静地看着她，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封存在寒眸之下。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唇角都没有牵动一下。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要命，玩脱了？
这狗男人是嫌我演技浮夸还是觉得暖床这活儿太低级？】
慕凌终于笑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把扣住了程若婳绞在锦被边缘的手腕。
程若婳几乎是本能地就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箍住，动弹不得。
慕凌微微倾身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冷香混合着药味，将她笼罩。
“暖床？”
慕凌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在程若婳的手腕内侧了一下。
“那王妃说说，”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如何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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