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当尽心竭力。”
程若婳刻意拖长了调子，尾音像羽毛搔刮。
她的指尖带着高烧退去后残余的滚烫，落在慕凌的衣襟系带上。
轻轻一挑，衣带便松脱开来。
衣襟随之散开，露出一片苍白却肌理分明的胸膛。
常年被剧毒侵蚀的身体，线条依旧凌厉流畅。
只是皮肤下隐隐透青灰色脉络，尤其在心口附近。
慕凌呼吸一窒，寒眸掠过一丝错愕。
他预想过她的抗拒、她的怒骂，甚至哭泣，唯独没料到是这般主动。
带着虚热的手指，如同带着微弱的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陌生的战栗。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下意识松了几分。
【呵，活阎王也会紧张？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若婳仰起脸，似笑非笑。
“妾身冒犯了。”
说着，她的手堂而皇之地探入散开的衣襟。
掌心滚烫，肌肤相贴。
慕凌身体猛地一震，喉结滚动。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那触感点燃了强行压抑的渴望。
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致，几乎要发出哀鸣。
程若婳的指尖带着薄茧，沿着他胸口的肌理线条，精准地按压关键的穴位。
每一下按压，都带着试探的力道。
她在感受他胸腔的起伏、心跳的搏动、经脉中被强行压制的毒素。
“叮呤——”
玉石碰撞的声响，从她散乱的衣襟深处传出。
紧接着，月魄令在她心口发烫。
程若婳瞬间僵住。
【他疯了？还敢来王府！】
慕凌的寒眸，锁死在程若婳骤变的脸色上。
他眼底被点燃的星火，顷刻间冻结。
“什么东西？”
慕凌扣上程若婳的手腕。
“王爷弄疼妾身了。”
程若婳想要娇嗔掩饰。
然而，己经晚了。
慕凌另一只手探入她衣襟。
玉佩带着她残存的体温，呈在慕凌手掌上。
月白色的光晕流转，繁复的古拙纹路在光晕中缓缓明灭。
“月魄令、日魂珏……”
他缓缓抬眸，不辨喜怒。
“本王只当是江湖传说，未曾想，今日竟能亲眼得见双珏共鸣。”
程若婳抚上慕凌托着月魄令的手臂，温声打岔。
“王爷不是说，更希望这玉佩在妾身手上。
妾身便妥帖收藏了。”
“程若婳，本王耐心有限。”
他的指腹再次用力，在她纤细的腕骨上留下清晰的印痕。
“那个白毛刺客，到底是谁？他与你，与沈清秋，是何关系？”
【啧啧啧，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真告诉你，你又不高兴。】
“沈大学士是家中独子，出身寒门、世代务农，当朝人尽皆知。”
程若婳偏头，垂着半瀑长发，抚着慕凌的手继续往上探。
她的手指，从慕凌的手背穿过，与慕凌十指相扣。
“妾身不知王爷为何疑心有他。
只是，王爷都查不到的事情，妾身怎会知晓？
王爷不要为难妾身了。”
那是当然了，漱玉阁编情报的能力也不是盖的。
三年前，沈清秋就在慕凌查人的第一批名单上。
但他的出身、履历，不仅仅在府衙籍帐上滴水不漏，就连走访邻里，街坊的说辞也出奇一致。
“好，本王就当你不知。”
慕凌松开了程若婳的手腕，反而以一种更危险的方式，揽她入怀。
胸膛相贴，两人的心跳仿佛都为对方跃动。
“那你告诉我，你冒险回来送药，是念着本王这个病人。
还是怕本王一怒之下，敢把漱玉阁都碾为齑粉？”
程若婳被迫与慕凌对视。
慕凌眼底是灼热的认真，就像是喷涌的岩浆，焚烧着她最后一点疏离的伪装。
“程若婳——你，到底是谁的人？”
慕凌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你选本王，还是选那个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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