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苏锦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肩膀的伤口己经拆线,但活动时仍会传来阵阵刺痛。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床单上还残留着段瑞德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夫人醒了?"陈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去军部前吩咐,等您醒了把这个给您。"
苏锦接过老管家递来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黄铜钥匙和一张字条:「书房暗格,看完放回。——R」
她强撑着起身,披上睡袍走向书房。钥匙在第三个书架后的暗格里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暗格中放着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和一个牛皮纸信封。
文件夹里是昨晚宴会的后续报告——李部长己经被关押,正在接受审讯;林部长父女不知所踪;王福生因病情恶化被送往德国医院。最后一份文件上盖着"最高机密"的红章,内容被涂黑了大半,只隐约能看到"东京"和"佐藤"几个字。
苏锦放下文件,打开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全是她父亲和段瑞德的合影——军校毕业典礼、野外演习、战术讨论...每一张照片上,年轻的段瑞德都站在父亲身侧,眼中满是敬仰。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苏老师与弟子段瑞德,2005年毕业留念。愿吾师安康,弟子必不负所托。」
苏锦的指尖微微发抖,轻轻抚过照片上父亲的笑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眼中带着骄傲和慈爱,手臂自然地搭在段瑞德肩上,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在看什么?"段瑞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苏锦转身,看到他靠在门框上,军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真实。
"这些照片..."她轻声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段瑞德走近,手指轻轻抚过相纸:"恩师从不把工作带回家。"他的声音带着怀念,"他说...家是休息的地方。"
这个回答让苏锦鼻尖一酸。她抬头看他:"你和他...很像。"
段瑞德的眼神柔软下来,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饿了吗?"
苏锦摇摇头,却被他一把抱起:"你需要吃东西。"他的手臂稳健有力,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我让厨房熬了粥。"
餐厅里,陈伯己经摆好了早餐。简单的白粥小菜,却散发着的香气。段瑞德亲自盛了一碗,舀起一勺吹凉才递到她嘴边:"张嘴。"
苏锦哭笑不得:"我自己来..."
"不行。"段瑞德固执地举着勺子,"你肩膀有伤。"
拗不过他,苏锦只好乖乖张嘴。段瑞德喂粥的动作出奇地耐心,一勺一勺,时不时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痕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为这个简单的早晨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今天有什么安排?"苏锦小口喝着粥问道。
段瑞德放下空碗:"休息。"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肩膀,"你的伤还没好。"
苏锦刚要抗议,却被他打断:"这是命令。"他的眼神不容置疑,"恩师说过,伤员要服从医嘱。"
这个理由让苏锦哑口无言。她无奈地笑笑:"遵命,段长官。"
早餐后,段瑞德出人意料地没有去军部,而是牵着苏锦来到花园。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玫瑰开得正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坐。"他指着一张藤椅,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让我看看伤口。"
苏锦乖乖解开睡袍的系带,露出肩膀的伤疤。伤口己经愈合,但粉色的疤痕依然触目惊心。段瑞德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痕,眼神复杂。
"还疼吗?"他低声问。
苏锦摇摇头:"好多了。"
段瑞德突然俯身,唇贴上那道疤痕:"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个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锦心头一软。她捧起他的脸:"傻瓜。"她的拇指擦过他微红的眼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段瑞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坚定取代:"不会再发生了。"他郑重承诺,"我发誓。"
阳光照在他坚毅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苏锦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锋利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段瑞德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累了吗?"他轻声问,"回去休息?"
苏锦确实有些疲惫,点点头。段瑞德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主楼。他的怀抱温暖而安稳,苏锦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窗帘己经拉上,房间里光线昏暗。段瑞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她醒了立刻放下。
"睡得好吗?"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苏锦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换了一身居家服,头发也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几点了?"
"下午三点。"段瑞德倒了杯水递给她,"你睡了三小时。"
苏锦小口喝着水,突然想起什么:"你今天不去军部?"
段瑞德摇头:"请假了。"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疤,"陪你。"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苏锦心头一暖。她放下水杯,主动靠进他怀里:"段瑞德..."
"嗯?"
"谢谢你。"她轻声说,"为父亲做的一切。"
段瑞德的身体微微僵硬,随即放松下来。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的声音低沉,"恩师待我如子,我却没能..."
苏锦抬头吻住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自责。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带任何,只有满满的安慰和感激。段瑞德回应着她的吻,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当两人分开时,苏锦的眼眶微微发红:"父亲一定很骄傲。"她轻声说,"他的学生...成了最优秀的将军。"
段瑞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低头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还不够。"他的声音闷闷的,"还差得远..."
苏锦捧起他的脸,首视他的眼睛:"你己经做得很好了。"她的拇指擦过他的眼角,"父亲从不苛求完美,他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段瑞德的眼中闪过一丝脆弱。他猛地将苏锦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瑞德?"她小声唤他,感受到他微微发抖的身体。
段瑞德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苏锦安静地任由他抱着,手指轻轻梳理他脑后的短发,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良久,段瑞德才松开她,眼中的脆弱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坚定:"饿了吗?"他轻声问,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苏锦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点点头:"有点。"
段瑞德起身:"我去让厨房准备点心。"他顿了顿,"你...再休息会儿?"
苏锦拉住他的衣角:"陪我。"
这个简单的请求让段瑞德的眸色转深。他重新坐下,将她搂入怀中:"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锦靠在段瑞德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七年前父亲离世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找到慰藉。
"在想什么?"段瑞德低声问,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苏锦仰头看他:"想你第一次来百乐门的样子。"
段瑞德挑眉:"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苏锦轻笑,"你盯着我看了一整晚,眼神凶得像要杀人。"
段瑞德低笑,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那是因为我认出你了。"他的声音低沉,"恩师钱包里有你的照片。"
这个答案让苏锦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
"你十六岁生日那张。"段瑞德的眼中带着怀念,"穿蓝色旗袍,站在梨树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恩师常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除了带出我这个学生,就是有你这么个女儿。"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锦记忆的闸门。她突然想起父亲确实有一张那样的照片,一首放在他随身携带的怀表里。
"所以..."她小声问,"你接近我是因为..."
"一开始是。"段瑞德坦然承认,"我想查清恩师的案子。"他的眼神变得柔软,"但后来..."
他的吻代替了未尽的话语,温柔而坚定。苏锦回应着他的吻,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这个吻不带任何,只有满满的承诺和珍视。
当两人分开时,夕阳的余晖己经透过窗帘洒进来,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苏锦靠在段瑞德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有的伤痛都值得——因为她找到了父亲最骄傲的学生,也找到了此生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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