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从参军那章就己经满三个月了,军衔为列兵。)
授衔仪式那天,沈清辞站在队列最前端。
“列兵,沈清辞!”指导员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洪钟般穿透云层,惊起远处几棵白杨树上的白鸽。那些洁白的鸟儿扑棱棱地展翅高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沈清辞猛地挺首脊背,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肋骨。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飘扬的军旗,落在不远处迎风招展的国旗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世她在战场上失去了太多,而此刻,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她抬起右手,五指并拢,缓缓举过眉梢,向着那面鲜艳的红旗敬礼。
阳光洒在她年轻的脸庞上,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却遮不住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牺牲失败的战士,而是以全新的身份,重新踏上这段热血征程。
风掠过训练场,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她的决心而喝彩。
授衔仪式结束后,沈清辞刚回到营房,她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内务条令》,泛黄的纸页在穿堂风里轻轻颤动。
深夜的军营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岗哨的探照灯偶尔扫过窗棂。
沈清辞躺在床上,听着同屋战友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紧急集合哨撕裂了黎明的宁静。
沈清辞第一个翻身下床,在三分钟内打好背包冲到训练场。
班长的声音在队伍前炸响:“今天开始战术强化训练,别以为戴上肩章就是合格兵!”
当沈清辞第三次在低姿匍匐中磨破肘部,鲜血渗进迷彩服时,她忽然想起上一世训练所受的伤,那时的她满心不甘,而此刻,她却在疼痛中咧开嘴笑了——伤口越疼,说明她离上一世那个狼狈的结局越远。
休息间隙,她蹲在树荫乘凉,同排的新兵何雨凑过来:“清辞,你动作怎么这么利落,是不是偷偷加练了?”
沈清辞抬头望向天际线,那里正有几架战鹰呼啸而过,留下长长的白色尾迹。
“只是不想输。”她轻声说,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远处炊事班升起炊烟,混着训练场的尘土气息,在阳光里凝成一片朦胧的金色。她知道,从这一天起,每一道伤疤、每一次喘息,都将成为她重写命运的筹码。
暮色浸透训练场时,沈清辞被班长单独叫到器械区。单杠在夕阳下投出狭长的影子,班长抱着双臂盯着她:“听说你战术考核成绩比老兵还快?”
“按这个进度下去,我这地方真是容不下你了。”班长苦笑说道。
“都是班长教得好。”
“别,你都快超过我了,都不知道谁是班长。”
三天后的野外拉练,暴雨突至。
沈清辞背着全套装备在泥泞中跋涉,雨水混着汗水灌进眼睛。
当队伍行至一处断崖时,走在最前面的何雨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向悬崖边栽去。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辞扑过去拽住她的背包带,两人滚落在斜坡上。
“你疯了?!”王小雨抹着脸上的泥水,声音发颤,“为了救我不要命了?”
沈清辞躺在泥水里,望着被乌云撕开一角的天空。雷声轰鸣中,她回答道:“我没事。”
深夜的医务室,军医检查了沈清辞的身体。
“轻微骨折迹象,需要休养。”沈清辞却在诊断书签字栏写下“申请归队”,笔尖刺破纸张,洇开一朵深色的花。
伤疤不是枷锁,是战士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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