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啦！"
张小雪拖长音调，抱着两卷玉简蹦蹦跳跳冲进水月大师的静室。
正在打坐的水月眉头一跳，指尖凝出一朵冰花精准堵住了徒弟的嘴。
"唔唔唔！"
张小雪手忙脚乱扒拉嘴里的冰花，玉简"啪嗒"掉在地上。其中一卷自动展开，露出《太阴素女经》五个流光溢彩的大字。
水月眸光微动，拂袖卷起玉简："何处得来的？"
"嘿嘿，女娲石琅嬛福地三层找到的！"
张小雪吐出最后一块冰渣，眼睛亮得像星星，
"专门适合冰灵根修士的仙家功法，练到极致能冻结时空呢！"
水月指尖抚过玉简上古老的纹路，体内冰灵力竟自行运转起来。她强压下波动，板着脸道：
"又去禁书区？"
"这怎么能叫禁书呢！"张小雪凑上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祖师祠堂那位万师伯说，这功法最适合师父..."
"啪！"
静室温度骤降三十度，张小雪瞬间被冻成冰雕。水月耳尖泛红，一挥袖把她连人带冰扔出门外：
"面壁三日！"
冰雕里的小雪眨巴着眼睛，用神识传音：
【师父~另一卷是给万师伯的《纯阳剑典》~记得转交哦~】
"滚！"
整座小竹峰都震了三震。
———
祖师祠堂外，张小雪鬼鬼祟祟地蹲在银杏树上。她头顶着阿宝，手里攥着根红线，正对着扫地老人比划。
"主人你冷静！"阿宝死死抱住她的发髻，
"那是你未来师公，不能绑！"
"你懂什么！"张小雪咬牙切齿，
"这俩闷葫芦，一个比一个能憋。不给点刺激，等到我飞升他们都未必牵上手！"
她说着就要甩出红线，突然手腕一紧——万剑一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正似笑非笑地仰头看她。
"小丫头，老夫虽然年纪大，但还没瞎。"
"啊哈哈..."张小雪干笑着收起红线，
"万师伯，我是来送快递...不是，送功法的！"
她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双手奉上玉简：
"《纯阳剑典》，上古剑仙传承！"
万剑一接过玉简，神识一扫便怔在原地。玉简中蕴含的剑意竟与他年轻时自创的"斩鬼神"有七分相似，却更加精妙高深。
"这..."
"水月师父让我转交的！"张小雪睁眼说瞎话，
"她说唯有万师伯配得上此等功法！"
万剑一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忽然抬眸望向小竹峰方向。那一瞬，张小雪仿佛看到当年白衣胜雪的万师兄又回来了。
"替我...谢谢她。"
"别呀！"张小雪急得首跺脚，
"您亲自去说多好！小竹峰今晚有流星雨，特别适合赏景论道..."
万剑一屈指弹在她额头："年纪不大，操的心倒不少。"
转身时却轻声道，"...什么时辰？"
张小雪捂着额头咧嘴笑了：
"子时！师父常在寒月崖练剑！"
———
子夜的小竹峰寒月崖，水月一袭白衣凌空而立，天琊剑在月光下划出湛蓝弧光。忽然剑势一顿，她头也不回地道：
"出来。"
银杏叶沙沙作响，万剑一握着扫帚尴尬现身："水月师妹..."
"师兄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水月转身，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万剑一刚要开口，崖下突然传来张小雪用扩音术伪装的"流星雨预报"：
"三息之后有天琴座流星雨！请道侣们抓紧许愿！"
两人同时僵住。
"这丫头..."水月气得剑尖都在抖。
万剑一却突然笑了，从怀中取出《纯阳剑典》："多谢师妹赠经。"
"我何时..."
水月瞥见玉简上熟悉的标记，瞬间明白又是徒弟搞鬼。正要解释，天际突然划过数十道流星，将夜空照得恍如白昼。
在漫天星光下，万剑一的白发似乎重新染上墨色，眼角的皱纹也被柔光抚平。他轻声道：
"当年在蛮荒，我们也曾这样看过流星。"
水月冰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她沉默许久，忽然并指为剑，在空中划出《太阴素女经》的起手式：
"师兄可愿切磋一二？"
万剑一眼睛一亮，扫帚化剑："求之不得。"
两道身影在流星下交错，剑光与星光共舞。崖下偷看的张小雪捂着嘴首蹦跶，被阿宝一尾巴拍在脸上：
"主人，你鼻涕泡冒出来了！"
———
翌日清晨，张小雪顶着黑眼圈蹲在女娲石空间里捣鼓新发明。白泽看着桌上那堆"强力催情香""同心结法宝"，额头青筋首跳。
"小主人，你可知强扭的瓜不甜？"
"但解渴啊！"张小雪举起一个桃花状法器，
"这是我改良的'月老桃花镜'，只要照一下就会对身边人产生好感..."
白泽羽扇一挥，所有道具尽数化为齑粉：
"胡闹！姻缘自有天定，岂能如此儿戏？"
张小雪瘪着嘴，突然眼睛一亮：
"那如果是天定的姻缘，我加速一下总可以吧？"
她掏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是用灵尊给的水灵珠做的'同心佩'，不催情，只会在两人独处时播放背景音乐..."
白泽扶额："你当是在演话本子吗？"
正说着，空间突然漾起波纹。水月冷着脸拎着冰雕版张小雪本尊走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万剑一。
"解冻。"水月简短命令。
白泽忍笑解冻。张小雪一落地就蹿到万剑一身后：
"师伯救命！师父要谋杀亲徒！"
万剑一咳嗽一声："水月师妹，小雪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水月冷笑，
"昨夜是谁在寒月崖下放'比翼双飞'烟花？"
张小雪小声嘀咕："那不是烘托气氛嘛..."
水月抬手又要冻人，万剑一连忙拦住：
"且慢！其实...那烟花挺好看的。"
空气突然安静。水月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张小雪和白泽交换了个"有戏"的眼神。
"其实..."万剑一突然正色道，
"我今日来，是想借女娲石空间一用。《纯阳剑典》中提到'阴阳共济'，若能与师妹的太阴素女经合练..."
"可以！绝对可以！"张小雪一蹦三尺高，
"我这就给您二位准备情侣...啊不是，双修专用子空间！"
水月一道冰锥把她钉在墙上："再胡言乱语，面壁三年。"
但当天傍晚，有人看见水月大师与万剑一前一后进入女娲石空间。
据路过的灵尊透露，那间新开辟的"日月同辉阁"里，时不时传出双剑合鸣之声。
至于张小雪？她正趴在空间监控台上啃灵果，面前光幕分屏显示着三处画面：
冰竹林中张小凡和陆雪琪在合练剑法，日月阁里两道身影剑气交融，连大竹峰厨房里宋大仁都在给文敏师姐煲汤。
"阿宝啊~"她满足地叹气，
"这大概就是月老的快乐吧？"
阿宝看着主人被冰锥扎得像个刺猬还在傻笑的样子，默默把"作死"二字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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