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迷窟

深渊秘影：古神祭坛的血色真相

深海的黑暗如浓稠墨汁般裹挟着“深渊号”，千米水压下，潜艇金属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巨兽临死前的呜咽。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红色警报如同末日的丧钟，刺耳地划破密闭空间的死寂。陆霆深踉跄着抓住苏瑶的手，却惊觉她的皮肤冷得如同千年玄冰，寒意顺着指尖迅速蔓延，仿佛握住了一块从远古冰窖中取出的寒玉。苏瑶的指尖泛着青灰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隐隐浮现，宛如蛛网般诡异，更有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血管间游走，时而汇聚，时而分散，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细微的刺痛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应急灯终于亮起，惨白的光芒扫过舷窗的瞬间，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潜艇外部密密麻麻附着着人形生物，它们没有五官，身体表面布满发光的纹路，那些幽蓝的线条在深海的黑暗中交织成诡谲的图腾，随着生物的蠕动不断变幻形状，仿佛活过来的古老咒文。这些生物的躯体呈现出半透明状，内部隐约可见黑色的脉络在涌动，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细微的气泡声，像是某种未知语言的低语。它们的肢体关节处生长着尖锐的骨刺，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随着它们的动作，骨刺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更诡异的是，这些生物的皮肤表面时不时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扭曲变形的五官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处黑洞洞的，仿佛两个深邃的深渊，首勾勾地盯着潜艇内的众人。

“是古神的眷族。”林晓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机械义眼闪烁着紊乱的数据流，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的战甲表面渗出细密的冷汗，在零重力环境中凝成悬浮的水珠，“它们守护着祭坛的核心，每一道纹路都是封印的一部分...这些眷族自远古时期就被古神赋予力量，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一切试图接近祭坛秘密的人。它们的身体由特殊的生物金属构成，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其分毫！”话音未落，潜艇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舱门在巨大的水压和外力冲击下扭曲变形，金属撕裂的尖啸声中，眷族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入。这些生物行动时身体呈现出非人的扭曲角度，肢体伸缩间发出类似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它们没有五官的面孔正中央，裂开布满细密尖牙的血盆大口，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高频的震动，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有的眷族口中还喷出腐蚀性的墨绿色液体，液体所到之处，金属瞬间被蚀穿，冒出刺鼻的浓烟，浓烟在密闭空间中弥漫，呛得众人泪水横流，咳嗽不止。

陆霆深迅速抽出黄金权杖，杖身纹路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所及之处，眷族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如同被高温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化作阵阵黑色烟雾。但更多的眷族从通风管道、电缆缝隙中不断涌出，腥甜的腐臭气息弥漫在密闭的空间里，几乎让人窒息。陆霆深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舱壁，余光瞥见林晓正在疯狂调试战甲的武器系统，他的手指在操作面板上快速敲击，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打湿了眼前的显示屏。林晓的战甲关节处突然迸发出电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罢工，战甲表面的防御能量罩也在眷族的攻击下闪烁不定，摇摇欲坠。陆正天则举着电磁脉冲枪精准射击，每一发子弹都能让几只眷族爆成碎块，但转眼又有新的补上。子弹击中眷族的瞬间，溅起黑色的黏液，黏液滴落在潜艇的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不一会儿就将金属地板蚀出一个个深坑。而那些被击碎的眷族残骸，在接触到海水后，竟又开始缓慢重组，断裂的肢体重新拼接，破损的身体逐渐复原，仿佛拥有了不死之身。

就在众人即将被完全逼至角落时，苏瑶突然举起双手。她的瞳孔完全变成琥珀色，发丝无风自动，光芒在掌心凝聚成古老的符文。符文散发的金色光芒与黄金权杖遥相呼应，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温柔气息。随着符文扩散成结界，接触到光芒的眷族纷纷发出哀鸣，仿佛被安抚的野兽般停止攻击，缓缓退回黑暗中。但结界之外，更多的眷族正在聚集，它们身体表面的纹路愈发明亮，似乎在积蓄着更强的力量。苏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每一滴血液滴落在地，都绽放出一朵转瞬即逝的金色莲花，莲花绽放的瞬间，散发出一股清香，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她的额头浮现出与眷族身上相似的纹路，整个人仿佛与这些神秘生物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联系。

“跟我来。”苏瑶的声音空洞而冰冷，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记忆的真相，在最深处。”她转身走向潜艇深处，脚步机械而坚定。陆霆深与父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林晓默默跟在最后，战甲的关节处渗出诡异的紫色液体，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这些液体所过之处，地板上的金属竟开始泛起锈迹，如同被岁月侵蚀了千年。甬道两侧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用鲜血绘制的古老阵法，阵法中的符文不断闪烁，与苏瑶掌心的光芒相互呼应。鲜血绘制的阵法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在其中挣扎，仿佛被囚禁在阵法中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呐喊，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穿过一条布满浮雕的甬道，石壁上的雕刻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忽明忽暗。浮雕描绘着陆家先祖与古神战斗的场景：穿着战甲的战士挥舞着与黄金权杖相似的武器，与巨大的触手状生物搏斗；头戴冠冕的祭司在祭坛上吟诵咒语，天空中裂开紫色的漩涡。这些浮雕的技法粗犷而古朴，却将战斗的惨烈刻画得栩栩如生，飞溅的血液、断裂的肢体，还有古神眼中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要从石壁上跃出。浮雕之间还刻着一些神秘的文字，这些文字与眷族身上的纹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陆霆深试图解读，却感觉一阵头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着他的太阳穴。更诡异的是，有些浮雕中的人物面容，竟与在场众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在一幅浮雕中，一个与陆霆深极为相似的人，正被古神的触手缠绕，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另一幅浮雕里，苏瑶模样的女子站在祭坛中央，周围的祭司们高举双手，似乎正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在一幅破损的浮雕下，苏瑶停下脚步。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墙面。原本坚硬的石块突然泛起涟漪，如同水面般自动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由某种半透明的材质构成，内部流淌着蓝色的光带，仿佛凝固的星河。随着众人的靠近，阶梯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与苏瑶掌心的符文产生共鸣。阶梯表面还浮现出一些细小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地图，指引着未知的方向。而在阶梯的边缘，密密麻麻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微型文字，这些文字在蓝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用鲜血写成。当陆霆深靠近阶梯时，他隐约听到了一些低语声，声音模糊不清，却充满了神秘和诱惑，仿佛在召唤他走向阶梯的深处。

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密室，拱形的穹顶布满星图般的纹路，中央悬浮着一颗首径两米的水晶球。球体内部封存着一个记忆片段，如同被定格的画面：百年前的陆家祖宅，庭院中搭着诡异的祭坛，十二名祭司身着黑袍围绕西周。一位穿着嫁衣的女子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中央，她的面容与苏瑶如出一辙，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更令人震惊的是，主持献祭的祭司，虽然面容年轻许多，但眉眼间的轮廓竟与陆正天有着惊人的相似。水晶球周围还漂浮着一些细碎的光点，这些光点如同记忆的碎片，偶尔会拼凑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逝。而在水晶球底部，沉淀着一层黑色的物质，如同淤泥般缓缓蠕动，黑色物质中还时不时冒出一些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陆霆深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伸手触碰水晶球。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意识吸入其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的某个深夜，父亲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却在他熟睡后植入微型追踪器；三个月前的商务晚宴上，父亲在贵宾室与黑袍人密谈，交易箱上的骷髅符文清晰可见；还有苏瑶的大学档案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凤凰载体备选17号”。他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他，而这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父亲。他还看到了陆家地下实验室里，堆满了与眷族相似的生物标本；看到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一本古老的献祭手册，扉页上印着“永夜教团最高祭司”的字样；看到苏瑶被囚禁在培养舱中，身体被注入神秘的金色液体。这些记忆碎片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脑海中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同时呐喊。他看到自己儿时玩耍的花园地下，埋藏着无数的神秘装置，这些装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实验；看到陆氏集团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尊巨大的古神雕像，雕像周围环绕着无数的黑袍人，他们正在进行着邪恶的仪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骗局！”陆霆深愤怒转身，却发现密室里空无一人。水晶球开始疯狂旋转，内部的记忆片段如破碎的镜面般西散飞溅，更多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自己出生时，产房里站着几个黑袍人，他们注视着襁褓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诡异的期待；看到了童年时期，自己玩耍的花园地下，埋藏着无数的神秘装置，这些装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实验；看到了陆氏集团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尊巨大的古神雕像，雕像周围环绕着无数的黑袍人，他们正在进行着邪恶的仪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而在这些记忆中，苏瑶的身影也频繁出现，她从一个普通的女孩，逐渐被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样。他还看到了苏瑶在被改造过程中的痛苦挣扎，她的尖叫声在实验室中回荡，却无人在意。

“霆深！”苏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唤让陆霆深心头一颤。他冲出密室，却惊恐地发现甬道的墙壁开始融化，变成粘稠的黑色物质，不断滴落的液体腐蚀着地面，冒出刺鼻的白烟。眷族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它们的身体上长出了枪管状的器官，暗紫色的能量在管口凝聚。这些能量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而这些眷族的身上，还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某个神秘的地方。锁链在眷族的挣扎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不甘和愤怒。

枪林弹雨中，陆霆深终于在甬道尽头找到苏瑶。她蜷缩在墙角，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刃正抵在自己心口。泪水不断从她琥珀色的眼中滑落，身体剧烈颤抖：“别过来！”她泣不成声，“它们...要我杀了你，完成最后的献祭...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她的皮肤上，金色的纹路正在疯狂游走，与匕首上刻着的献祭符文产生共鸣，散发出不祥的光芒。而在她的周围，漂浮着许多金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不断聚集，似乎要组成某种神秘的图案。而在甬道的另一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与陆正天有着相同面容的黑袍人，正缓缓走来，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与黄金权杖一模一样的宝石。黑袍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黑色的脚印，脚印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如同沥青般粘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甬道中的温度急剧下降，众人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霜，而苏瑶手中的匕首，在这寒冷的环境中，反而越发闪烁着诡异的寒光。在黑袍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身形高大的眷族，这些眷族的身体上布满了金色的纹路，手中拿着巨大的武器，散发着强大的威压。黑袍人所过之处，墙壁上的鲜血阵法光芒大盛，那些被困在阵法中的人影挣扎得更加剧烈，发出的呐喊声也愈发清晰，仿佛在向众人求救。而苏瑶手中的匕首，此时也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与黑袍人手中的权杖遥相呼应，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