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长义重与江湖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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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情长义重与江湖新程

 

娇娇低头含羞不语,敬畏笑着打岔道:“娘子,你可真是太不靠谱了。让娇娇这样一个大美人去勾引一个小和尚,要是让佛祖知道了,非打你的屁股不可。再说,我这兄弟虽家财万贯,却生性木讷,不解风情。就算你请个九天仙女去,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这会儿,他准是又跑到哪个庙里修行去了。你们也不用特意去找他,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又碰上了。”

玉娇听敬畏这么说,忽然想起了昨晚敬畏让人递进门来的聘礼。那个装着一小把宝石的手绢包,至今还放在门边的八仙桌上。玉娇让娇娇拿了过来,打开手绢,只见几颗大如雀蛋的宝石,立刻闪烁出缤纷绚丽的五彩光芒。玉娇随手捡起一颗祖母绿,放在眼前端详着,说道:“相公,你说你兄弟家藏万贯,依我看,他可远远比不上你。就这几颗宝石,又岂是万贯家财能比得了的?”

敬畏还没来得及表态,旁边一个小丫头插言道:“报告洪姐,我知道其余的珠子在哪里。”

“哦,银锁,你怎么知道?快说来听听。” 玉娇好奇地问道。

银锁说道:“金锁跟我讲,昨晚他们伺候相公更衣,相公赏了所有的丫鬟每人一粒珠子,而金锁得了十粒。可最后,金锁又全都借给了相公当作聘礼。洪姐,你手里的这十粒都是金锁的,而其他每人手里还有一粒。”

“哈哈,原来是这样呀?连聘礼都是借来的呀?相公,这琉璃珠既然当了聘礼,我可不能还给金锁了,你欠人家的东西可要自已去还喔。”

敬畏闻听,笑着说道:“娘子所言极是,可在下囊中羞涩、不名分文,能否恳请娘子暂借十锭金元宝,用于酬谢金锁支助聘礼之功?”

玉娇听后,用手指点着敬畏,笑嗔道:“什么人呀?还让我出钱?玩空手套白狼哪?”

敬畏闻听,笑着说:“娘子此言差矣,夫妻一心,其利断金,你就不要在乎那一点点黄白之物啦。”

玉娇听了此话,笑着对银锁讲:“相公说得极是,你速去让账房取十只金元宝来交给金锁,并告知所有人,手中若留有诸葛相公赏赐的琉璃珠子,都可以拿珠子来换元宝。” 说完,看着敬畏,问道:“如此这般,相公以为如何?”

敬畏说:“嗯,这等小事,娘子自已处理即可,不必与我商量。”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仆妇抬了一只大大的竹匾,上面放着十只马蹄状的金元宝走了进来。金锁在一帮姐妹的陪伴下也走了进来,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玉娇见金锁进来,指着竹匾中的十只金元宝说:“感谢你借珠子给相公当聘礼,这十只金元宝就作为对你珠子的补偿吧。”

金锁见到匾里金光闪闪的元宝,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心想,要是有了这么多金子,自已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哪里还需要留在这里当丫鬟呢?可转念一想,这么多金子,自已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带得出庄呢?万一碰上强盗,那可就糟糕了。

玉娇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元宝可以先寄放在账房,你什么时候要,尽管拿去。”

金锁闻言,赶紧点头说:“谢谢洪姐。”

她这边刚说完,那边一群小丫头便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嚷着:“珠子我们有,我们要换金元宝!”

敬畏看了一眼玉娇,说:“不着急,你们把珠子给洪姐,然后去账房领元宝吧。”

一会儿,玉娇的手上便有了十几颗宝石,丫头们则每人手捧一只元宝,欢天喜地地走了。

处理好这些事,敬畏与玉娇安安心心地过起了夫妻生活。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月。

一天早晨,敬畏起床后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玉娇走到他的身后,双手环绕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地在敬畏的耳边问道:“相公,你在想什么?”

敬畏似乎充耳未闻,依然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玉娇见他不说话,便陪他坐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捧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用手推了推敬畏,说:“相公,这是我为你炖的汤,你尝尝。”

敬畏这才回过神来,喝了口汤,对玉娇说:“娘子,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与你成亲已有一月,虽然我很不想离开,但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守着娘子虚度时光?”

玉娇听后,点头说:“相公志在千里,娘子我当然能够理解。这样吧,相公,再过三日,便是黄道吉日,适合远行。”

敬畏听后,展颜一笑,说:“谢谢娘子,谢谢娘子。”

三天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日子。一大早,敬畏起床就将原来的那身行头套在身上,拎起布幡就欲出门。

玉娇一把扯住他,将早已备好的一套锦缎公子服递了过去,说:“夫君,你现在已是有家有室的人了。男人的衣着就是女人的脸面,若你还穿着这身破烂衣服行走江湖,岂不令娘子我难堪?”

敬畏点头道:“娘子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 说着,一手解开扣子,准备换衣。正在这时,从他怀里落下一只黄色锦缎包裹。

敬畏刚想伸手去捡,玉娇已抢先拾了起来,掂在手里,诧异地问:“咦,这是什么?” 说着,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有一只精致的和田黄玉制成的盒子。

敬畏正想伸手去拦,已经来不及了。玉娇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两方印章,一黄一白。黄的材料是黄金,白的材料是羊脂白玉。金印的印钮刻了条九爪金龙,而白玉印上盘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物件。

玉娇打了个激灵,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心想:眼前的这人莫非就是当今皇上?想到这,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高呼道:“皇上在上,臣妾死罪!”

敬畏一伸手拉起了玉娇,用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玉娇不再声张,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娘子,我只是你的相公,别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说完,将黄玉盒子关上,依旧用布包裹好,塞入怀中,再次准备走出门去。

他这刚欲迈腿,这边玉娇赶紧拦在前面,急切地说:“皇……” 敬畏听她喊出这两个字,拿眼睛狠瞪了她一眼,玉娇立即改口道:“相公,难道不要我了吗?我可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呀。你若要走,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跟着。”

“不好吧,你一妇道人家行走江湖,有诸多不便,不如待在此地,等有机会我派人前来接你如何?”

“相公,这可不行。如果你这次就此离去,娘子我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正宫娘娘的身份也会被人抢去。你说派人接我,只不过是个推辞。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赐我一死,也免了相思之苦……”

“哈哈哈哈,娘子真会说笑,我是怕你跟我行走江湖,会很辛苦。如果你不怕辛苦,跟着倒也无妨,你我夫妻携手闯天涯。”

但玉娇如果这样一走,大福山庄就没人打理了。于是,玉娇和敬畏把娇娇找了过来,由敬畏传授她内功心法,并帮她打通七筋八脉。玉娇教她琴艺及武琵琶。娇娇本身聪明伶俐,虽没学过音律,但久在玉娇身边,耳濡目染,早已经有几分通晓。这次又经玉娇倾囊相授,效果自然不同凡响。不出三、五日,几首曲子也就练得大差不差了。至于武功心法,在神算子的指导下,提高的速度更是惊人。七经八脉经打通后,娇娇浑身便有了使不完的力量,看似随便的一挥手,就有排山倒海的力量压了出去,寻常人不要说还手了,就连气都喘不过来。至于武术的套路,玉娇与神算子各传授一套拳法及剑法给她,帮她绘成图册,让其慢慢研习。

就这样,玉娇与敬畏又在大福庄留了十几日,将该移交的全部移交,该关照的都关照好。第二天准备离开时,忽见一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玉娇眼尖,道:“金锁,你在门口干什么?有啥事进来讲。”

金锁闻言,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玉娇问:“怎么了,金锁?”

金锁小声地说:“洪姐,你走了,我留在这儿,也没啥意思。我想,我想,我想带着十只金元宝回家陪伴爹娘。”

玉娇听后,笑着对敬畏讲:“呵呵,看看这小妮子,还挺有心机的呀。不过,这十只金元宝的事若传出去,我怕她难保没有性命之忧。不如我们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也算是还人家借你聘礼的人情了。”

敬畏笑道:“这个应该。”

第二日晨起,玉娇收拾了一个随身的包袱,里面装了些金银细软与被敬畏称作琉璃珠子的宝石。她让金锁到账房领了那十只金元宝,让她自已背着,叫上敬畏,三人一起离开了大福山庄。

金锁的家离大福山庄并不太远,也就十里地的样子。玉娇与敬畏陪着金锁一路走去,没到晌午便来到她的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两间茅草房子,四面透风。敬畏倒没觉得什么,玉娇却已是皱起了眉头。

她对金锁讲:“就这样的家,你这十个金元宝往哪里放?恐怕还没捂热,就被梁上君子巧取豪夺去了。这样吧,你跟我走,我与相公出资买一幢宅子。你负责日常管理,你们一家可以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金锁点了点头,说:“全凭洪姐与相公为我作主。”

就在这时,茅屋的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老汉。老汉看见门前站着三个锦衣男女,不觉一愣,紧赶一步过来,对着三人就欲施礼。

金锁立即往上迎了一步,拉住老者,叫道:“爹,母亲呢?”

老者闻听一愣,见一个美少女走上前来喊自已爹,再定睛一瞧,真是三年前送入大福山庄的爱女,忙拉着金锁的手道:“闺女呀,爹可把你盼回来啦!” 说着,回头,对屋里喊道:“孩子她娘,快出来,我们家闺女回来啦!”

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从屋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金锁上前挽住老妇,轻声叫道:“娘,我在这儿呢。”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哭了一阵子,金锁想起洪姐与相公还站在旁边,止住了悲声。把父母拉到玉娇与敬畏的身边,说道:“爹娘,这是我家小姐与相公,他们是我的大恩人。从此以后,二老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了,我们有的是钱。今后,你俩只需安享晚年,所有的事都由女儿替你们做主。”

老者夫妇听女儿如此一说,急忙就欲跪下给玉娇、敬畏行大礼。玉娇本能地往旁边一让,嘴里说:“老人家免礼免礼。” 但根本不能阻止二老下跪行礼的动作。

敬畏见此,暗吸一口真气,贯于左右二臂,隔空对着二老做了一个由下往上提的动作。奇怪的是,二位老人再怎么用劲,都不能跪拜下去了。二老睁大了眼睛,觉得这事十分奇怪,还以为遇见了神仙。

敬畏对二老讲:“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你们马上回屋收拾一下,我们重新找个地方落脚。”

老人们听了敬畏的话后,拿眼睛看着自已的女儿。金锁朝他们点了点头后,二老转身进到房里。半天都没出来,玉娇与敬畏等得着急,让金锁进去看看。

金锁进门只见老两口翻箱倒柜地整理出一大堆破东烂西,正争论着一个破柜子要不要一起带走。金锁连忙上前拉住二老,说:“爹娘,这些东西我们就不用带了。你们各自挑几件换洗的衣裳带着就行,到了地方,所有家什由女儿置办就是。”

“由你置办?你有钱吗?” 老汉怀疑地问。

金锁没讲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个手帕包,一伸手塞到老汉的手里,说:“爹,你看这些够吗?”

老汉接到手中掂了掂,又摸了摸,迟疑地掀开手帕,只见手帕里全是散碎的银两,约有十五、六两之多。

“这么多银子呀!” 这老汉这辈子都没拿到过这么多钱。这些银子不说买眼前的这些破东烂西了,老两口省点用,下半辈子的生活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老汉看过钱后,咽了口唾沫,又从怀里摸出块脏兮兮的破布,把手帕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半伸着臂膀递到金锁的面前,说:“乖女儿,这个你收好了,可千万别丢了。”

金锁笑着道:“爹,钱女儿还有,这点银子就算我孝敬你们俩的零花钱吧。外面洪姐他们等急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老汉听说这么多钱只是给自已和老婆子的零花钱,不禁欣喜若狂。心想自已老两口真的是苦尽甘来了,有了这么个女儿,也不知前世修了哪门子福。于是,让老婆子随便挑了几件不太破的衣服,打了个包袱,与金锁一同走出了门。

金锁拿出的这些散碎银子,其实得来也并不容易,是历年来洪姐及富商客人们的赏赐,总共约五十两。金锁出门的时候,把它们分成了三份,带在身边。如果没有这十锭元宝,这些钱也够她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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