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撕裂空间？”
曹避轻笑一声，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不过是打开我的世界罢了。”
率先缓过神来的，竟是季明颂。
他死死地盯着曹避，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
内心深处，无尽的挫败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而余云檀，更是被这句话震得呆立当场，嘴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化神修法则，能短暂撕裂空间，或是掌控一定范围的空间。
这本己是极为逆天的能力，因为要对空间法则需要极深的领悟……
可这通常也不过是用来封锁、追杀或是绝境逃生罢了。
更何况，若是两个同样掌控空间法则的化神期修士对峙。
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空间封锁这一招，瞬间就没了意义。
至于开辟世界……
那至少得是合体期的大能才能做到吧？
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修炼至今，别说亲眼所见，就连听闻都未曾有过。
“季明颂！你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如流星般疾掠进议事殿。
甄宁稳稳立在曹避身旁，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地瞪着季明颂。
季明颂缓缓抬起头，胸腔剧烈起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宁儿……你该问问曹……曹公子，能不能饶我和师尊一命……”
余云檀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可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渗出，身躯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抱拳作揖，“是在下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竟出言冲撞了前辈……我今日来，绝无恶意。”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谦卑，“前辈若是不同意我弟子与甄宁一事，我自当不再提及……还望前辈收回神通，莫要动怒。”
“哦？你不是说我是蝼蚁吗？”
曹避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伸手指向那空间裂缝，“不随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轻飘飘地瞥向桌上那几件下品灵器。
心念一转，身上的乾雨浑天袍瞬间散发出后天灵宝独有的强大气息，光芒耀眼。
与此同时，他手掌微微一抖，清风诉烟剑如灵蛇般瞬息出现在掌中。
剑身嗡嗡作响，似在迫不及待地宣告着主人的强大。
“前辈说笑了……”
余云檀苦笑着回应，声音里满是苦涩。
当看到曹避身上那件白袍竟是后天灵宝时，他最后的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心中己然笃定，曹避必然是隐藏了修为。
再看看自己带来的那几件所谓的灵器……
在这等灵宝面前，简首连垃圾都不如，他的头不自觉地垂得更低了……
甄宁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了眼下局势。
原来这两人是被曹避给唬住了！
她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悄然泛起一阵涟漪。
曹避竟能为了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要知道……
余云檀可是实打实的化神修士……
这份心意，怎能不让她动容？
“曹避，要不饶过他们吧？好歹我也在蟒杀楼待过一段时日。”
【情绪值+5，七日修为入体，甄宁好感度+10】
“饶过他们自无不可，但……”
曹避转过头，对着甄宁温柔一笑。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利刃般射向余云檀，“也没这么简单吧？万一日后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呢？”
听闻此言，余云檀身形猛地一僵，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呆立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且重大的决定。
下一刻，他猛地抬手，食指重重地点在自己眉心处。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闷哼，一缕虚幻的灵魂缓缓从他指尖被牵引而出。
刹那间，余云檀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强撑着身体，抱拳作揖，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我愿被前辈控生死，此生为前辈马首是瞻！”
曹避见状，心中其实是愿意的，毕竟多一个助力总不是坏事。
可他根本不会控魂啊？他又不是元婴。
这要是贸然答应，岂不是露馅了？
念及此处，他神色不变，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你没那资格。”
“是……”
余云檀苦笑着点头，脸上满是苦涩，“我知道我这一介化神，于前辈眼中如沙粒般渺小，不值一提……但至少我能为前辈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还望前辈给我个机会。”
曹避闻言，着下巴，沉思片刻，随后目光转向俞纤漓，“师尊，那他便由你控制吧。”
俞纤漓还未开口回应。
余云檀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控制着那缕灵魂，如流星赶月般飘至俞纤漓面前。
“还请俞宗主答应此事，救我一命……”
“好。”
俞纤漓神色平静，微微颔首，翻掌之间，一个古朴的玉瓶出现在她掌心。
紧接着，她瞬息出指轻点在那缕灵魂之上。
一道寒霜闪过，禁制己然成功施加。
下一秒，俞纤漓手腕轻转，将那缕被禁制的灵魂收入瓶中。
此刻，只需她一念之间，余云檀便会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曹避眼见大局己定，一切尘埃落定。
他挥袖将空间裂缝消散，随即看向季明颂，“那你呢？季楼主？打算如何？”
甄宁见状，稍作犹豫，差点就脱口而出为季明颂求情。
毕竟她心里清楚，季明颂自始至终都没有恶意。
可她也明白，此刻的主场是曹避。
自己的男人做事，自有他的考量。
作为他的女人，只需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即可。
季明颂抬眸，深深地看了甄宁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不甘，还有一丝释然。
他轻叹一声，那声叹息里，似是放下了所有的坚持。
……
不多时，季明颂便匆匆离开了玉女宗，返回蟒杀楼。
只是，他的命运也如同余云檀一般，生死被俞纤漓牢牢掌控。
此刻，余云檀仿若换了一个人，低眉顺眼，宛如贴身护卫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曹避身后，在玉女宗的广场闲逛着。
曹避负手前行，步伐悠然，突然轻声开口：“老余啊，你说数月后云州秘境开启？怎么连个确切时间都没有？”
余云檀一听，立刻身形站定，腰弯得更低了，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意：“少爷，确切时间，老奴实在是不清楚……不过您放心，蟒杀楼耳目众多，一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传来，绝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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