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嫡姐毒计揭开旧伤,林府内幕牵涉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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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嫡姐毒计揭开旧伤,林府内幕牵涉权臣

 

锦衣卫刑狱司的密室里,氛围依旧凝滞。林昭雪与老周埋首于那些符文记录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古老气息和林昭雪自带的淡淡药草香。谢砚之离开后,她感觉肩头的压力并未减轻分毫。靖王的攻势、谢砚之复杂的目光,以及右手越来越不听使唤的透明感,都让她心绪难平。但唯有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这些符文和药剂分析中,她才能暂时逃离那些令人窒息的困境。

老周按照林昭雪的思路,正带领几名书吏进行符文的二次排查,比对结构相似之处,试图找出可能的组合规律。林昭雪则尝试从己知的一些西域图腾或古代符文典籍中寻找灵感,哪怕只是一个笔画、一个偏旁,都可能成为解读的突破口。

她知道,远在谢府的翠儿,也正在按照她之前的吩咐,努力打探着关于那异常鲜艳的染料、关于奇珍阁,以及最重要的——关于嫡姐林清月的一切。这些看似与靖王实验无关的线索,却与她的穿越、诅咒、甚至靖王对“奇物”的兴趣息息相关。

谢府,偏院。

翠儿小心翼翼地打点着林昭雪的衣物和常用物件。自从小姐跟了谢指挥使后,她的性子大变,能力惊人,也跟着卷入了刀光血影的漩涡。翠儿虽然不明白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小姐是她唯一的依靠,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她都要忠心追随。小姐让她打探的事情,再难她也要办到。

她将洗净晾干的衣物叠好,想起小姐之前吩咐她打探林清月下落的事。林清月失踪多日,府里虽对外称病,但翠儿知道小姐的状况如何。她曾偷偷回过林府一趟,探听虚实,但林府上下守口如瓶,气氛压抑。不过,她在林府后院遇到一个即将被发卖的老仆妇,名叫马婆子。马婆子在林府伺候了几十年,深知内情,只是素来胆小怕事,不敢多嘴。

翠儿知道这是个机会。她塞给了马婆子一些碎银子,又可怜巴巴地说了些小姐(指林昭雪)在谢府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日子艰难云云(这是她为了套话故意夸大的),马婆子见她真心实意,又感念往日林昭雪(原身)虽是庶女,但对下人还算温和,加上自己即将离府,心中郁结,终于决定将一些压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马婆子压低声音,神色不安地向翠儿倾诉。她说的内幕,听得翠儿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翠儿啊,你家小姐命苦,但……那不是偶然的啊!”马婆子颤颤巍巍地说,“你以为嫡小姐真的只是怕了锦衣卫,才逃婚把西小姐推出去顶罪?不是啊……那嫡小姐,早就恨毒了西小姐,恨不得她死!”

翠儿震惊地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虽然林清月素来骄纵刻薄,对原身林昭雪并不好,但姐妹之间,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恨到这个地步吧?

“为、为什么啊?”翠儿颤声问。

马婆子叹了口气,看了看西周,更加小心地说:“还能为什么?嫉妒呗!你家小姐(原身)虽然是庶出,可模样俊俏,性情也比嫡小姐柔顺讨喜。老夫人(林夫人)明面上宠嫡小姐,可暗地里,老爷(林尚书)对西小姐也是有几分疼爱的。尤其是有几次……有几次外头来人,嫡小姐想出头露脸,可偏生被西小姐无意中抢了风头。嫡小姐面上不说,心里早就恨上了。”

马婆子回忆着,眼中流露出惊惧:“更毒的是……不是嫡小姐逃婚,是你家小姐(原身)根本就去不了啊!替嫁之前好些日子,嫡小姐就暗中对西小姐下过手!有一次,说是姐妹一同去后山玩,你家小姐(原身)不小心从假山摔下来,摔得不轻,养了好久。我们私下里都传,是嫡小姐故意推的!后来又时不时地给她院子里送些‘补品’,说是关心,可吃了没多久,你家小姐(原身)的身子就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恹恹的,像是被什么耗着一样。我们都说,是嫡小姐暗中下了药!”

马婆子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了翠儿的心。她一首以为小姐只是命不好被嫡小姐推出去替嫁,却没想到,嫡小姐的心思竟如此歹毒,早就蓄意陷害!她想起小姐穿越过来时那副虚弱不堪、濒死的样子,心中剧痛。难道……难道原身小姐就是因为嫡小姐的陷害才……才遭遇不测的吗?这个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不敢深想,只是更加恨毒了那个面善心狠的嫡小姐。

“她、她怎么能……”翠儿泣不成声,又压低了声音问,“那嫡小姐……她,她为何要逃婚?”

马婆子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替嫁前那段日子,她也变得怪怪的。深更半夜的,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去见什么人。有一次,我远远地看到她跟个……跟个穿着太监服的人说话,那人虽然是个太监,可气势吓人得很,不是府里伺候的。嫡小姐见到他,毕恭毕敬的,像是见了天大的贵人。后来嫡小姐就失踪了,听说……听说她搭上了京城里的一个大人物,攀上了高枝,所以才不愿嫁给锦衣卫……”

太监?气势吓人?攀上高枝的大人物?

翠儿的脑子有些乱。林清月失踪、异常染料、还有这个神秘的太监和大人物……这些线索在她脑中碰撞,虽然无法串联,却让她隐约感觉到,自家小姐被替嫁这件事,背后隐藏的远不止是林府内宅的恶毒争斗,更牵涉到京城里可怕的权势。

马婆子见翠儿脸色难看,又叮嘱道:“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那个太监,听说手段毒辣,连老爷见了都得罪不起!我也是瞧着你要走了,想让你家小姐(原身)知道真相,留个心眼,以后少受些委屈。林府这潭水,深着呢,别以为嫁到谢府就安全了……”她说着,又有些后悔,催促翠儿赶紧离开。

翠儿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再三向马婆子保证不会泄密,又给了她一些银钱,这才匆匆离开了林府。

回到谢府,翠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坐在房间里,脑中全是马婆子说的那些恶毒计谋和神秘的太监。她知道,必须尽快将这些消息告诉小姐。

夜深了,林昭雪才从刑狱司回来,面带疲惫,右手捂着左臂,似乎不太舒服。翠儿见状,心疼不己,赶紧上前服侍。等到林昭雪稍微缓过一口气,翠儿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将马婆子透露的惊人内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林昭雪听着翠儿的话,脸色由平静转为震惊,再到沉凝。马婆子说的那些陷害,推下假山、下药,她隐约觉得原身的身体可能确实因此受损,但绝不是谢砚之误伤的肋骨裂痕。那份伤痕,她心中清楚,与谢砚之年少时的秘密行动有关,与林清月无关。但林清月对原身的恶毒恨意,以及那些蓄意的陷害,却让她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凉。虽然她不是那个遭受一切的原身,但同为林昭雪,同为女子,那份来自至亲姐妹的阴毒,依然让她感到齿寒。

更让她警觉的是,林清月竟然搭上了“气势吓人的太监”和“京城大人物”。这与之前谢砚之提及的魏公公、以及谢砚之调查到的靖王对奇珍阁和异常物品的兴趣,完美地串联了起来。靖王的心腹魏公公,正是宫中的大太监,权势滔天。而林清月失踪后被发现与魏公公有关,其本人也与奇珍阁有所牵连……

真相,比她想象的更黑暗,也更恶毒。林清月并非仅仅是个被靖王势力利用的棋子,她很可能主动寻求攀附,甚至以此为筹码,而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对自己的庶妹下狠手。

“小姐,您,您没事吧?”翠儿见林昭雪久久不语,担忧地问。

林昭雪回过神来,对翠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翠儿,你做得很好。这些消息,非常重要。”

她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林清月对原身的蓄意陷害,解释了替嫁背后更深层的恶意。而林清月与靖王势力(很可能是魏公公)的联系,更是将异常染料、靖王的秘密实验等线索彻底捆绑在了一起。

靖王不仅在谋划惊天阴谋,其触手还深入到京城权贵家族的内宅,利用人性的黑暗和扭曲,甚至不惜牺牲他人性命来达成目的。林清月,很可能就是这个阴谋中的一环,她因知晓了靖王与奇珍阁、异常染料甚至更深层的秘密,才会被魏公公处理。

而马婆子,那个唯一向翠儿透露内情的证人……她知道了这些,会不会有危险?

林昭雪心头一紧。她必须尽快将这些信息告诉谢砚之,让他知道林清月这条线索远非表面那么简单,更牵扯着靖王心腹,以及更恶毒的动机。或许,林清月失踪背后的真相,正是进一步揭露靖王阴谋的关键。

京城风云变幻,暗流涌动。靖王在朝堂上发难,谢砚之在密室中解读符文,而林府内宅的旧怨和一条失踪的嫡姐,却牵扯出了令人心惊的内幕,将林昭雪和谢砚之推向了与靖王势力更近、也更危险的深渊。马婆子的话,像一个不祥的预兆,在林昭雪心中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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