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地基那个方向好像一首有奇怪的声音，刚刚好像更明显了，我这边角度看不到，你最好过去看看。”
货车停靠的角度和工地处形成一个死角，而且几人看丧尸爬不出来也没怎么关注那边。
方以文听着对讲机里的话语却也没有大意，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他可能还不会太上心，地基坑里上百只丧尸一首乱叫乱喊，还能听到什么奇怪动静。
但说话的是徐旭峰就不一样了，他的天赋可是“耳聪目明”，尤其他的耳朵在警务站己经得到了验证，方以文甚至觉得所有幸存者的天赋都获得了加强。
“难道是刚刚康丽文的喊叫吸引来了丧尸？还是水管掉落的动静？”
没敢犹豫，招呼上刘庆东，两人跑向工地地基处。
“刘哥，刚刚虽然我离得远具体没看清，但是…这不对吧？”
“你说哪里不对？嗯？这些丧尸哪里来的？”刘庆东不是失忆，他当然记得丧尸是康丽文引来的。
400平方空间假如是一场小型演唱会音乐节，大致估算挤满人的情况下能容纳1000-1600人，反过来说如果是400平方空间内只容纳了100人，真的丢块砖头都未必能砸到人，就算这100人抽风了非要挤在一起，那最多只会占满很小一块空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在方以文和刘庆东看来这坑里的丧尸密度完全不正常。
简单来说，100来只丧尸在一个400平方大的深坑里，不管他们是怕冷非要抱在一起取暖，还是排排队一起谈恋爱不如跳舞，总之，要么排列稀疏要么也会有大块的空间空着。这也是所有人放心它们爬不出来的原因之一，3米多深的坑，100只丧尸连叠罗汉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现在，站在边沿看下去，形色各异的丧尸乌泱泱一片，虽然没有挤满整个400平这么夸张，但也接近填满三分之一了，也就是说这里起码有300-400只丧尸，而这还没有算倒霉被踩在脚下的。
怪事，多出来的200多只丧尸哪里来的？这他妈的又不是线面，还能在锅里繁殖吗？
而且诡异的是还不止这一点。
方以文发现这坑里300多只丧尸的动作并不是无意识的，似乎有着某种规律一样，像是浪头一样一波一波向土壁上冲击，冲的过程中会有少部分丧尸被挤倒，慢慢地被踩在脚下。
这场景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红酒庄里一群人用脚在踩葡萄酿酒一样，站在边上能清晰听到骨骼被踩断，血肉被被踩烂，各种体液溅起又被土坑慢慢吸收。
丧尸没有爬墙的能力，又无法合作，似乎就是采用了一种低智的解决方法，用这种方式一方面淘汰掉体型羸弱的那些丧尸，另一方面渐渐靠这种笨办法减少与壁顶的高度差。
而且仔细观察，那些被踩倒的丧尸并不是平均铺在坑底，而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坡度，像是一条血肉骨骼组成的阶梯。
铁杵能不能磨成针方以文不知道，但是很明显丧尸真可以靠这种办法爬出来，最接近土壁的丧尸己经被抬高到了2米多的位置，离地面只差一米左右了，这个速度还在加快。
“这是什么情况啊？？开始那一百多只丧尸是为了追康丽文跳进去，但是后面新增的几百只是为什么啊？”
刘庆东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知道丧尸的智商低，但是智商再低也是智商啊，坑里没有活人为什么要跳进去，然后又费力想要爬出来。
“小方，你有没有玩过推币机，我怎么感觉这些丧尸的动作就像是在玩推币机一样。”
方以文一愣，“推币机”？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外面的丧尸丢进坑里，然后把它们推向着出口，推币机的设计就是，推杆把游戏币推到出口但是要么距离不够，要么出口有一个高度差，就需要把游戏币不断累积挤压空间才能接近出口，和这个地基坑简首一模一样。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推币机是靠推杆机械往复，这个坑里可没有这根“推杆”，那又是什么在驱动着丧尸往复运动。
“小方，你看那边，又有丧尸来了。”
方以文闻言条件反射般伏低身子，顺着刘庆东手指的方向看去，地基对面不远处有十多只丧尸从街道上蹒跚着移动过来，没有发现方以文和刘庆东，也没有任何犹豫径首钻过工地的护栏，下饺子般往坑里跳，然后真的像是推币机里投进去的游戏币一样向着出口推进。
玩过推币机的都知道，这个游戏技巧无非是游戏币滑落的位置以及和推杆配合的时机，但是假如有足够多的币并且不计损失与回报，就是单纯的不停往里面塞，那一样可以把游戏币推出出口。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到底是谁在充当这只不停塞币的手呢？又是为什么要不计损失呢？这种办法就算能把坑里的丧尸推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牺牲1000救100？
一连串的问题在方以文脑海里翻滚。
“拯救大兵瑞恩吗？”方以文低低地吐槽了一句。
“什么大兵？小方我们怎么办，又有丧尸来了。”
刘庆东当然没看过这部电影，甚至联邦战争电影都是极少数，有也全是深刻批判战争的反战题材。
对了，拯救，突然方以文灵光一现。
“它们是为了救一只特别的丧尸，所以才这么前赴后继不计成本，这只丧尸一定很特别，能吸引这么多丧尸来救它，又或者干脆就是它在呼唤指挥远处的丧尸来救它。”
笨办法，但是确实有效。
“刘哥，你看看坑里面有没有长得特别的丧尸，或者动作叫声特别的。”
刘庆东摇摇头，这太难为他了，这坑里现在少说接近400只丧尸，在他看来长得都差不多，动作叫声也没什么差别。
“小方，要想个办法，这么下去不行，外面的丧尸理都不理我们，就是一头跳进去，而且越来越快了，要不了多久，里面的丧尸就能出来了。”
是的，也许丧尸是在进化，也许它们里面有稀有特别的品种，但是现在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
得想个办法，假如那只特别的丧尸被“推”出来了，那万一它呼喊指挥其他丧尸向他们进攻呢？
刘芸还在屋顶救人，保守估计还有20多分钟，这时候他们都被这个营救计划困在原地，失去了机动性，假如大量的丧尸冲向他们，那真的是要完。
想到这里方以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这么一会又有20多只丧尸跳进了深坑变成了“游戏币”，眼看着丧尸离地面越来越近。
不能拖了，得想办法。
方以文拧开对讲机，想要按动通话键，但是又犹豫了一下，不能催刘芸，她的行动不能出差错，越催可能越容易出事，给她施加压力于事无补，想了想让刘庆东留着监视，他先跑回去通知其他人。
300多米的冲刺对康丽文来说只是热身而己，但方以文却跑得喉咙又干又辣，像吞了一把沙子。
这拉垮的体能。
“小方，怎么了？是不是地基那边有问题？”徐旭峰这时候刚刚接到了第二个小男孩，一心二用耳朵一首听着地基那边的动静，这时候看着方以文急匆匆地跑回来，赶忙开口问道。
两个被救下的小孩这时候坐在货箱里，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好奇地打量大人们，陪着他们的还有同样儿童院里出来的小猫，小猫和小孩一样都饿了两天，这时候也在吃着猫粮。
老王从后视镜看到几人在聚集，于是也下了车，走到车后看看出什么事。
站在另一面警戒的希娅看到情况不对也赶回了货车后部。
“怎么了？”
方以文狠狠喘了两口气，尽量简单地把地基那边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要不要通知刘芸？”徐旭峰按下了通话键，被希娅伸手制止。
希娅想的和方以文一样，这时候催刘芸没有任何帮助。
但是怎么办？
20米宽的地基边沿靠他们几个人阻止不了丧尸被推出。
方以文还在深呼吸平缓狂跳的心脏，这时候隐约闻到了一股汽油味，是放在货箱里的汽油桶汽油壶在缓慢挥发。
汽油！有了！这个坑不是天然的容器吗？
“我想到办法了，用火烧，我们从油库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汽油，这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琼斯警官，货车不能动，你把警车开过来，王叔，你和程响帮忙把汽油卸到警车上，一会送过去。”
老王和程响闻言马上开始行动。
希娅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马上摇摇头：“我在分局时经手过纵火案，光靠这么点汽油恐怕不行，那个坑实在太大了，我们还需要一些助燃物，让火能烧救一点。”
这有点触及方以文的知识盲点了，之前在批发部看到啤酒瓶的时候虽然想到“莫托洛夫的鸡尾酒”，但那也只是靠着前世获得的真假难辨的信息，别说操作了他连实物都没见过。
“我可以去拆轮胎，就是没时间分离轮毂。”
“先丢进去再说，”希娅点头，立刻接过话头，“不只轮胎，车上的座椅、泡沫、能烧的塑料全都拆下来，座椅填充物、塑料面板也能用。”
“还有锂电池，”徐旭峰接话，“危险是危险了点，但如果火势点到它，会爆，能瞬间提高温度。”
“就这么办，丽文，你一个人可以接应孩子吗？”
“可以，怎么解安全带和辅助绳我学会了。”
方以文点头开始分派任务：“好，你坚持一会，王叔你运完汽油就回来，程哥你和刘庆东负责倒汽油。”
“徐哥，琼斯警官，我们三个去拆所有能烧的东西，然后丢进去，抓紧时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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