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琉璃瓦映着晨光,林小糖指尖的寒玉粉簌簌落入瓷碗。冰裂纹在碗壁蔓延的声响,像极了三皇子宣读新糖税诏书时碾碎霜糖的动静。
"提刑大人若尝不出这碗里的毒,不如把舌头割了喂狗。"
糖霜司主事赵德全的金丝甲套敲击案几,茶褐色眼珠倒映着林小糖腕间的焦糖疤痕。十二名考官的红木椅背后,都站着耳戴赤糖蜘蛛坠的侍卫——那蜘蛛腹部的纹路,与黑市密函上的如出一辙。
萧景琰的玄铁剑鞘突然抵住她后腰:"碗沿的裂纹走向不对。"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抗糖疫苗的茉莉香,"寒玉粉遇醉仙藤会泛蓝光,这碗分明是..."
"是西域特供的寒水石?"林小糖突然提高嗓音,指尖蘸取碗中提拉米苏抹在赵德全的甲套上,"大人指甲缝里的寒水石粉,倒是比糖霜司的账本还干净。"
冰裂纹在甲套表面炸开,藏在夹层的醉仙藤粉末遇空气自燃。赵德全猛地缩手,茶盏翻倒浸湿了考官名册——墨迹晕染处,浮现出三十七个被朱砂圈起的名字,每个都对应着《甘霖谱》上记载的克隆体编号。
"好一招冰裂纹提拉米苏!"钱多多的圆脸从殿柱后探出,甘草算盘杆挑开名册残页,"可惜糖霜司的账本比姑娘想的厚实——"杆尖刺破纸页夹层,抖落张盖着三皇子印的密令:【除尽甘霖三十七】。
考官席突然骚动。最年迈的周大人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蓝莹莹的糖浆——正是黑市暴动那日西域人贩卖的毒药。林小糖旋身打翻冰裂纹碗,碎瓷片扎进赵德全的靴面:
"寒水石解毒配方,大人要不要也尝尝?"
瓷片上的残存奶油遇毒泛出金光,在空中凝成《甘霖谱》残页图形。萧景琰的剑锋划过图形,抗糖疫苗将金光引向中毒考官——周大人喉间的蓝浆突然褪色,咳出只赤糖蜘蛛,腹部刻着"十七"这个数字。
"三十七具克隆体的下落,原来藏在考官们的喉咙里。"林小糖踩住蜘蛛,焦糖疤痕突然灼痛。记忆闪回七岁那年,父亲实验室的冷藏柜正是编号1-37,"三皇子好手段,拿活人当密函匣子。"
殿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糖霜司侍卫的刀鞘上缠着蜜语阁特有的缠枝莲缎带,为首的正是柳如眉。她今日的牡丹糖钿换成赤金质地,花蕊处嵌着微型《甘霖谱》残页:
"姐姐的解毒方子,倒比蜜语阁的判词还灵验。"她指尖抚过中毒考官的脖颈,撕下一层假皮,露出底下的条形码——与林小糖腕间疤痕同源,"可惜甜味救不了克隆体...就像救不了你父亲。"
萧景琰的玄铁剑突然横在林小糖颈前:"你早知道考官是克隆体?"
"王爷的剑比蜜语阁的毒诚实。"她迎着剑锋抬起手腕,焦糖疤痕里渗出父亲实验室的防火密码,"《甘霖谱》第三十六页写着:'克隆体遇抗糖疫苗会吐密函'——您刚才不是亲眼见证了?"
柳如眉突然尖笑。金丝牡丹爆开,花蕊里的残页飘向殿顶琉璃灯——灯罩内竟冰封着具少女尸体,腕间戴着与林小糖同款的锈糖盒。抗糖疫苗的茉莉香突然浓烈,萧景琰剑穗的琥珀糖迸裂,三皇子克隆体的声音从中传出:
"母妃的绝笔信...在糖霜司地窖..."
钱多多的算盘珠突然崩飞。玉质圆粒击碎琉璃灯,冰尸坠落在考官席间。少女心口插着的焦糖匕首,刀柄刻着现代实验室的坐标——正是林小糖穿越那日爆炸的方位。
"原来师妹也是克隆体?"柳如眉的指甲突然暴长,赤糖蛛丝缠向林小糖脖颈,"编号1024的完美实验品..."
锈糖盒突然自动开启。盒内苦糖模具迸发蓝光,在虚空拼出父亲最后的手稿:【所有克隆体都是本体,所有本体皆为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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