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蜜语星舰

酸雨在舰桥舷窗上蚀出蜂窝状的纹路，宋知味指尖的糖霜胎记正随着克隆舱的呼吸灯明灭。霍砚踮脚将警报器贴在舱门识别锁上，孩子脖颈的鳞片泛着诡异的醋晶蓝："妈妈，这些克隆体的脑电波在唱《糖醋小排进行曲》。"

"是姐姐教我的童谣。"三皇子残破的机械手掌按在控制台，糖霜面具内侧的工号闪着幽光，"每次启动克隆舱，十万个你都会哼这首歌。"

霍凛川的龙角刺破舰桥顶棚，月光混着酸雨浇在控制面板。男人骨翼扫落冰晶，沾着糖浆的手指捏碎三皇子肩甲："你喉咙里的冰糖化了0.5克。"

警报器突然炸响，蜜语星舰的导航屏浮现出柳叶状暗纹。宋知味按住抽痛的太阳穴，记忆里闪过实验室爆炸当天的场景——培养舱的玻璃映着弟弟血肉模糊的脸，通风管里传来童谣的回声。

"警告！舱内温度降至绝对零度。"霍砚的奶音裹着金属震颤，孩子踮脚将酸黄瓜导弹怼进克隆舱的观察窗，"她们睫毛在动！跟妈妈穿越那天的心跳同步！"

红蝎的纳米钢丝发辫突然绞住宋知味手腕，女人鞋跟碾碎的醋晶在舱门拼出蜜语阁图腾："亲爱的，知道为什么冷冻克隆体要用糖醋汁？"她鲜红的指甲戳破观察窗的冰霜，"因为你的基因遇到醋会..."

"会释放记忆脉冲。"霍凛川的龙角骤然迸发紫电，腐蚀的骨翼卷起酸雨漩涡，"二十年前你偷走的糖醋坛子，腌着知味七岁前的记忆。"

克隆舱突然剧烈震颤，十万具冰封的躯体同时睁眼。宋知味腕间的糖霜胎记迸出血色光芒，琥珀色瞳孔映出克隆体脖颈的编号——HL-0017到HL-10017，正是她穿越当天实验室爆炸时丢失的那批培养皿编号。

"姐姐你看。"三皇子的机械手指插入控制台，蜜语星舰的舱壁浮现全息投影，"这是你喂我吃糖醋丸子的第七万次循环。"

投影里年幼的宋知味踮脚往培养舱倒糖醋汁，玻璃上倒映的却不是弟弟的脸。霍砚的警报器突然播放实验室监控录音，孩子攥着光剑的手在抖："妈妈，二十年前往你糖罐里放追踪器的...是你自己！"

酸雨裹着冰晶灌入舰桥，蜜语星舰的引擎发出老式留声机的嘶鸣。红蝎的纳米钢丝突然绞碎三皇子的机械臂，女人鞋尖弹出的醋针在克隆舱刻下坐标："该收利息了，霍夫人。蜜语星舰的跃迁密码是..."

"是你熬糖浆时哼的童谣。"霍凛川沾着糖浆的唇擦过宋知味耳垂，龙角刺破的顶棚漏下星光，"每次锅底焦糖色达到RAL1015标准，你就会不自觉地哼第三小节。"

克隆舱的呼吸灯突然变成血红色，十万具躯体同时抬手按住脖颈编号。宋知味掌心的糖醋勺残片突然发烫，琥珀色光尘在舱内织成银河："这不是克隆舱，是记忆腌缸！"

蜜语星舰的导航屏炸开柳叶状波纹，柳如眉的虚影从酸雾中浮现。女人旗袍上的暗纹正随着克隆体的呼吸起伏："宋小姐，请往3号反应堆倒五克白醋——就像你在201实验室做的那样。"

霍砚的酸黄瓜导弹突然自动转向，孩子脖颈的鳞片全部倒竖："反应堆里泡着妈妈的工作证！"警报器的全息投影显示，浸泡在糖醋汁里的金属牌正渗出HL-0000的荧光编码。

"游戏该结束了。"红蝎的纳米钢丝发辫绞住跃迁操纵杆，女人鲜红的唇弯成新月，"告诉霍老头，他抵押的不是战舰..."酸雨突然凝成冰锥刺穿她的左肩，"...而是二十年前的债。"

蜜语星舰的舱壁开始剥落，露出内部数以万计的糖醋罐子。宋知味抓住霍凛川被腐蚀的骨翼，指尖的糖霜胎记正在融化："这些罐子...是我在实验室用来腌克隆胚胎的！"

三皇子残破的声带发出齿轮卡死的咯咯声，机械眼珠映出控制台最后的数据流："姐姐，看看培养液成分表。"被酸雨腐蚀的屏幕闪烁着刺目红光——配料栏赫然写着"宋知味经期血液样本"。

"抓紧！"霍凛川的龙角迸发冲天紫电，骨翼卷起糖醋汁飓风，"我们要把这艘腌菜船开进黑洞。"

跃迁警报响起的刹那，十万克隆体突然齐声哼唱童谣。宋知味腕间的胎记彻底融化，血水在控制台蚀刻出星际坐标。霍砚的光剑劈开反应堆外壳，酸黄瓜导弹的尾焰映出舱底冰封的真相——穿着白大褂的宋知味本体，正在巨型糖醋罐里缓缓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