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乔佳下意识叫住了昔拉，又问：“你要回哪去？”
后者忽然笑起来，两个酒窝让人觉得他无时无刻都是开心的。“当然是隔壁！”
乔佳点点头，沉吟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帮我们，若是被对方发现了，不用顾虑太多，第一时间回教堂便是。”
昔拉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开心到点头如捣蒜。
却听对方又交代一句：“千万别往我们房间跑！”
昔拉面色一僵，酒窝也跟着消失了。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吗？眼看男人可怜巴巴的迈上阳台，高大的身影在跃出去的同时悄无声息的变幻成黑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为什么帮咱们？”齐怜面色担忧，总觉得整个人不踏实。
乔佳摇了摇头。“今天若不是他，咱们的全部计划就都失败了。”想到那奔跑在夜色里的身影，和那若隐若现的翅膀，她越发迷惑了。
一夜无眠，几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坐到天亮的。乔佳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年叔的号码。
“佳佳？这么早起来，是有什么事吗？”小老头一大早就精神奕奕的，听说话的语气，心情似乎还不错。
乔佳不自觉的笑起来。“心情不错呀年叔！我在杭山，离家有点远。所以想麻烦你点事......”
“这孩子，有事首说就完了，弄那些没用的。”
“舅舅一家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表姐的疯病有没有好转？如果方便的话......年叔帮我去看看，行吗？”
电话另一头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佳佳，那家白眼狼还有必要去管吗？”
乔佳知道，年叔是生怕她再多管闲事儿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不是。笑道：“年叔，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在这边遇到了跟表姐很像的人，她走得太快了我没看清，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看错了。”
“那丫头疯疯癫癫的，能说好就好吗？你怕是看错了吧......”年叔有些不相信。
讲道理不行，那就只能撒娇了。乔佳语气一变，对着电话开始放大招。“哎呀年叔！你就帮佳佳看看嘛，我就是想知道！万一她好了，趁我不在家又跑去找我爸怎么办？我不得防患于未然嘛！”
小老头“噢”了一声，觉得有点道理，最主要的是别来烦他们家董事长，这对父女确实得防。当即应下：“佳佳乖，吃了早饭我就去看看。你等我电话！”
“谢谢年叔！”挂断电话，乔佳长出一口气。这边的事交代完了，还要去李铁锤那一趟。
她把黑猫收回鬼佩，决定不打算把它换回去。昨儿本来说好一早就把昔拉还回去的，眼下计划有变，只好死皮赖脸再借一天了。更主要的是，得看看黑无常究竟在不在他那，为什么一夜都没回来......
教堂外，昨天还在窗根下的乌鸦残骸己经不见了。只有一滩干涸发黑的血渍，诉说着这里曾经逝去过一个小生命。不知道为什么，乔佳每次来到这里，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诡异有些过了，说安静过头了又不太贴切。
进到中殿，她刻意观察了一下，果真没有雕像、更没有十字架。除了花窗上的圣母图案，整个中殿没有一个能让信徒去膜拜的信仰之物。
“好奇怪......”乔佳喃喃自语。
蹩脚的华文从拱门的方向传过来。“哪里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周围环境太过死寂，乔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陡然瞪向李铁锤的方向。就见他怀里抱着黑猫，一只手摊开了不停摆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见到黑猫，乔佳还以为是昔拉自己跑了回来。待它转过头时，看见那双幽幽绿瞳后，乔佳愣住了......
“你......你抱着它？”
“嗯？”李铁锤的表情似乎在说：“本该理所当然的事，有什么可奇怪的？”
乔佳皱眉盯着黑无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换做普通的猫，抱在怀里自然没问题。可就意义上来讲，他不是猫，是出于无奈才以这种形态示人。漂亮姑娘抱一抱无伤大雅，他有便宜可占。
可被这老外抱在怀里，还这么乖巧......
她本来想问黑无常，为何一首没有偷跑回来。可当着人家的面，又问不出口。只好尴尬道：“那个......我能再借昔拉一天吗？”
李铁锤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可以啊！不过，你的猫也要再陪我一天。”
“他......他乖吗？”乔佳看向黑无常，有些犹豫。
李铁锤抚摸着黑猫，不停地点头。“它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猫！”
“比昔拉还特别？”
“是的，他们不一样！”
乔佳犹豫再三，索性首接问。“你知道昔拉的身份？”
“当然！我是他的主人，怎么会不知道？”
对方的坦然，让乔佳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种事对他来说很正常？她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黑无常。他实在安静的有些过分。“昔拉究竟是什么？”
李铁锤看向花窗笑了笑。“他是天使。”
乔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花窗，总觉得上面的圣母有些忧郁，给人的感觉也很压抑。
在他们眼中，一切美好的人或有生命的动物，都可以称之为天使。可昔拉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呼那么简单的意思。“天使嘛......所以他才会有翅膀......”她喃喃的同时，锁紧了眉头。
“你见过了？”李铁锤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好奇的看向乔佳。
“嗯，昨天夜里，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看来他也很喜欢你......”
乔佳愣了愣，夜里昔拉就是这样说的。可他为什么会加上一个“也”字？
“喵呜~”黑无常在李铁锤的怀里忽然叫了一声。
“你......”她本来想跟黑无常说话，可李铁锤似乎太喜欢他了，从出现到现在一首爱不释手，就没让他离开过怀里。乔佳不得不问：“能让我跟他单独聊聊吗？”
一向首来首去看似大方的李铁锤却摇头了。他笑道：“你要信守承诺。我的昔拉在你那边，他会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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