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之畔,一座尚未挂牌的新酒楼外人挤人,热闹的跟过节似的。
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想要一睹这场别开生面的“斗贪官赢大奖”活动。
酒楼内部二十张方桌整齐排列。
在酒楼一侧长柜台前,参赛者们排着队,依次领取自己的起始筹码。
领到筹码后,各人便按号入座。
很快,二十张桌子便座无虚席。
随着一声锣响,喧闹的现场霎时安静了不少。
赵睿委任的掌柜刘明利,高声宣布规则。
“诸位,每桌三人,各自为战,最终胜出者,可晋级下一轮!开始!”
话音落下,二十张桌子同时开始了比拼。
老百姓本来伸长脖子看“斗贪官赢大奖”的新鲜事儿。
结果没多会儿,被另一桩更稀奇景象勾住了。
只见数名穿着统一绿色着装的服务员,两人一组,抬着一口口铜锅,从边门出来。
锅中汤底咕嘟作响,浓烈香气,混合着麻、辣、鲜、香,仿佛长了翅膀,瞬间挣脱了束缚,正如老黄所预言的那样,以酒楼为中心,沿着汴河两岸,向着西面八方弥漫开去。
“嘶……好香!”
“这是什么味道?以前从未闻过!”
“光闻着就流口水了……”
人群里净是抽鼻子、咽口水的声音,一双双眼睛全黏在了那几口冒着热气的锅上。
紧跟着,又有人端出大盆小盆的食材。
青菜、豆腐、羊肉片、猪五花、毛肚、鸭肠……
一股脑儿倒入沸腾锅中。
锅中汤汁翻滚得更欢了,香气也愈发猛烈。
没一会儿,跑堂的伙计们长筷翻飞,从滚烫的汤锅里捞出菜肉,控干汤水。
装进西姜村特供的硬纸方盒里。
就在众人伸长脖子,好奇这“锅里煮”到底是什么名堂时。
赵睿举着一个用白铁皮卷成的简易喇叭,往店门口台阶上一站,深吸口气,扯开嗓门喊开了。
“各位老少爷们,街坊西邻!咱‘汴河捞’三天后开张!今儿店里搞活动,叫‘斗贪官赢大奖’,里头腾不开地方招待各位,实在对不住。”
“为了赔罪,也让大伙儿尝尝鲜,我们备好了刚出锅的火锅冒菜,免费赠送给各位品尝!”
“都别慌,别挤!劳驾排个队,挨个儿来领!人人都有。”
他嗓门本亮,加上铁皮喇叭一扩,清晰传遍河岸。
围观人群先是呆了一下,跟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叫好声。
白吃没听过的稀罕吃食?
还有这种好事?
呼啦一下,人群立马在店门口排起了长队,龙头不见龙尾。
领到冒菜的人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这是什么神仙滋味!”
“又麻又辣,太过瘾了。”
“这羊肉片,沾着这汤汁,好吃!”
一声声惊叹,伴随着吸溜吸溜、呼哧呼哧的声音。
头一口下去,只是惊艳,几口之后,那复合的滋味在口腔里彻底爆发,辣得人额头冒汗,却又忍不住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很快,第一批领到的人就吃了个精光,连汤汁都恨不得舔干净。
“掌柜的,这吃食叫啥名啊?太好吃了!”
“是啊,香死个人!等你们开张了,这……这得卖多少钱一盒?咱老百姓吃得起不?”
“对啊,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便宜吧?”
担忧和期盼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毕竟这么新奇又美味的东西,在他们的经验里,往往意味着高昂的价格。
赵睿听着众人的议论,再次举起铁皮喇叭。
“各位父老乡亲,静一静,静一静!”
待人群稍稍安静。
“这道美味,咱们叫它‘火锅冒菜’,进店涮着吃才好呢。”
“至于价格嘛,大家伙儿放心!‘汴河捞’的目标,就是——让汴京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吃得起火锅。”
人群再次沸腾了!
“好!”
“掌柜的仁义!”
“这下好了,以后有口福了!”
“就冲掌柜这句话,开张那天我一定来捧场!”
买了老黄配方的老板,一人捧着盒冒菜尝着,个个眉头拧成了疙瘩。
“嘿,味儿不对啊。”
“嗯,比上次尝的麻辣鲜香得多,味道更有层次。”
“咱们店里做的,跟老黄请吃的味儿差不多,可跟眼前这碗一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嗨,甭琢磨了。他店才多大?他吆喝得越响,对咱们生意反是好事。口味这玩意儿,各花入各眼。真做出一模一样的,倒麻烦了。”
“对,老杨这话在理。我看问题不大。味儿差点怕啥?关键看他卖多少钱。只要有赚头,咱们稍微让点价,不愁没买卖。”
在这群老板没多远,另有几个中年人也在瞧热闹。
打头那位气度不凡,脸上挂着点儿笑模样。
“任守忠,去,替我排队弄一碗。还有个叫‘斗贪官’的玩意儿?听着怪好玩,问问怎么个玩法,回头咱们也试试。”
男子连忙躬身应道。
“是,奴才马上去办。”
没多大功夫,任守忠捧着个热气腾腾的纸盒,小跑着回来。
“爷,香!您快尝尝!”
中年男人拿起一双“方便筷”,夹起一撮送入口中。
“唔,滋味可以。”
扒拉了几口,他递给任守忠。
“都尝尝。有点麻,但过瘾。天冷,吃口辣乎乎的,身上舒坦。那个斗贪官,到底怎么说?”
任守忠赶紧把打听来的规矩回禀了。
中年人听完,眉头微蹙。
“说的似是而非。”
忽然,他愣住了,抬手指向汴河捞门口。
“任守忠,你瞧,那是包拯?”
“对,对,正是包龙图,包大人。”
“他刚从里头出来?”
“瞧着像。”
“斗贪官”比赛现场。
经过数轮鏖战,喧嚣声浪中终于决出了九名人选。
刘明利清清嗓子,开始大声唱名。
九人之中,七位是穿着襕衫、头戴儒巾的年轻学子,其中包括章惇与吕慧卿二人。
稀奇的是,剩下两位,不是官老爷也不是读书人,居然是俩穿粗布衣裳、脸膛黝黑的寻常老哥。
一人是城西铁匠,另一人是汴河上船工。
能在读书人堆里杀出来,真叫人大呼想不到。
刘明利拿出银色“会员卡”。
“我家少爷发话,送你们一人一张八折记名卡,其余人员,可获得红色‘会员卡’,以后来吃喝打九折。”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开业后,银色会员卡,售价100文,红色会员卡80文。”
哟!
底下那些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落选者,一下来了精神。
多吃几顿,报名那点钱算啥,早晚回本儿。
再说,结账时掏出“会员卡”,多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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