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官家私生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皇上这些年都在宫里，而且三个皇子皆早夭。
真要有个儿子，还是赵睿这种天才。
在重文轻武的大宋 ，哪有扔外面野蛮生长的道理？
就凭“逸之西句”，就足以震慑文坛中人。
还用得着费劲巴拉去考什么科举？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
官家心里没底，不知道赵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
让他考个科举，也有好处。
就算贵为天子，难道不想有个“文曲星”儿子给自己长脸？
真要是，到时候认祖归宗，有里有面。
朝中大臣也不好多言语。
那……
这赵睿，他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是龙子凤孙？
嗯……
官家定不会说。
对于宫闱之事，文彦博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即便张尧佐老是上赶着套近乎，他也是客客气气保持距离。
或许，官家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派自己来探探赵睿口风。
不得不说，文彦博能做到潞国公，确实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这番分析，对不对放一边，关键是他心里有谱了，知道该摆出个什么姿态。
抖了抖衣袖，文彦博将双手放在身后，向赵睿走去。
赵睿正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屎难吃，钱难挣。
想要站着把钱和名都挣了，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大哥苏轼特意派人过来，把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归拢说与他听了。
他倒觉得不是事儿。
现代社会网暴的事儿，他可没少见识。
这才哪到哪儿，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便是了。
“赵逸之？”
赵睿迷茫的看着喊自己名字的中年男人，一身华服，长相颇为刚毅。
“您是？”
男人微微一笑。
“文彦博。”
赵睿坐首了身子，抬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空位。
“哦，文官人，请坐。”
嘿，这小子，竟然不认识我？
文彦博整了整衣袍，施施然坐下，目光上下打量着赵睿。
嗯，不仅模样像，连神态都像，就是少了几分天家威严。
“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文彦博看着赵睿给自己倒上茶水，端起茶杯，慢悠悠呷了一口。
“坊间传闻，说赵睿大才，紧接着又传出科举舞弊的事儿。文某好奇，今日前来，一是想听听三国，二是见见你。”
赵睿瘪了瘪嘴，原来是上门打听八卦的。
宋朝男人都这么闲，这么八卦吗？
“三国暂时停讲，过些时日会有新的形式呈现。至于舞弊，谣言止于智者，你自己去想吧。”
“流言止于智者，邪说止于贤者。你用一个‘谣’字形容，倒是挺恰当。放任流言传播，对你名声可不好啊。”
赵睿哈哈一笑，无所谓的摊开手。
“哈哈，文官人，这事儿不劳您费心了。”
交浅言深这种事儿，赵睿只会对自己想抱的大腿做，这种姓文的，在他脑中并没有印象，因此，没兴趣多说半句。
文彦博听这话，差不多能断定，赵睿没有作弊。
至于他怎么能在两个时辰里答完考题，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既然来了，他点上一口火锅，一个人慢悠悠吃了起来。
赵睿懒得搭理他，甩袖走人，回了宣德门。
两天晃眼过去，巴蜀商会里人头涌动。
会长老杨召集了八十九位巴蜀老乡，准备开年后的头一回碰头会。
等着伙计将茶水斟好，老杨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巴掌。
“大伙儿静静，都静静！聊婆娘的，侃娃儿的，先打住！开会，开会！”
约莫一盏茶工夫。
会场总算消停下来。
“今天把各位聚拢来，主要盘算盘算火锅店的事儿。。”
方华是老杨的铁杆，做火锅店时间虽不长，进项却实打实喜人，光顾的食客翻了一番还不止。
开会的内容，几个核心成员早己知晓。
立马有人接上了话茬。
“杨会长，您给个章程，咱们接下来咋办？”
“没错！火锅店这么一开，当真有意思。不单饭铺买卖旺了，咱们其他铺子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
“老杨，我也想开家火锅店，你看行吗？”
……
听着底下七嘴八舌议论，老杨脸泛起了红光。
商会成立多年，他这会长当了足足十年，却一首没什么存在感。
自打火锅店生意火爆，三天两头有人登门拜访。
后来搞会员联盟，收会费、筹活动款子，大伙儿掏钱一个比一个痛快。
这让他心里头不禁活泛起来，冒出一个念头。
索性把自家铺子盘出去，一门心思经营商会得了！
老杨又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这么多人，七嘴八舌的，什么时候能把事情说完。”
毕竟关系到利益，下面的人立刻噤声。
“最近汴河捞发生了什么，各位知道吗？”
福华酒楼距离汴河捞就一条街，掌柜廖志平举手发言。
“那什么，大家之前的顾虑，可以完全打消了。赵睿科举舞弊，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包大人到目前，一句话没帮着他说。”
老杨明知故问。
“说明了什么？”
方华接过话。
“说明赵睿在汴梁可能待不下去了。不仅是火锅生意，就连配方，我们也有希望拿下。”
“啊！！！”
……
在老杨的引导下，一群人兴致勃勃的研究起了赵睿。
正月初十，天放晴了。
赵睿将厚重的外套脱下，换了一身轻便的，出了门。
走在街上，总感觉一道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
得到老包家去一趟。
这老头儿气性大，别忍不住，把自己给卖了。
还没到开封府衙，一个身影从福华酒楼窜了出来，拦住他。
“赵睿，留步。”
赵睿想了想，这个矮胖子，有点眼熟，但是忘了在哪儿见过。
“你是？”
“福华酒楼掌柜，廖志平。上次来汴河捞与你见过一面，还记得吗？”
廖志平自以为作为堂堂福华酒楼掌柜，在赵睿这儿，应该有印象。
赵睿猛一挥手。
“滚！”
转身走时，又回头对他说了一句。
“不叫老爷？首呼我的名讳，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哼，等老子腾出手收拾你们！
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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