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杨越,一左一右,架着病怏怏的杨铮刚要从棚子里出来,眼前人影一晃,得,那该死的老头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汉子。
“嘿,想跑?腿脚倒是挺利索!”老渔夫拿根鱼叉,满褶子都是狞笑,挡住了门口。
另外两个。一个扛着把豁了口的柴刀;另一个手里攥着根木棍。棍头上黏着泥巴,看样子是刚从哪儿撅下来的。
“都给我老实点!”扛柴刀的那个,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唾沫星子喷得老远,“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的物件儿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哼哼,今儿个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黔首,男的跟个痨病鬼似的,女的那身段儿,细皮嫩肉的,哪是地里刨食的婆娘?抓了送去亭部,那赏钱,够咱们哥几个乐呵好一阵子了!”拿木棍的那个,嗓子粗得像破风,眼里满是贪婪。
捕获逃亡的官奴婢,那可是实打实的赏钱。
扛柴刀的一听这话,目光在杨越身上转了个来回,朝着脖领子就抓了过去。在他看来,这么个孩子,一巴掌就能拍晕。
“越儿!”柳氏眼瞅着就要抓到儿子,吓得魂儿都冒出来了!
她可以忍受屈辱,可以九死一生,但她绝对不能看着越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的念想!
“啊——!”
柳氏一声尖叫,红了眼睛,推开杨铮,抓起那把断桨,疯了似的抡了过去!那股子拼命的狠劲,让人首发憷。
杨铮被柳氏的爆发也给惊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只会搬弄是非、勾心斗角的女人,在生死关头,竟然爆发如此勇气。
可惜,光有勇气,有个屁用?
那扛柴刀的,对柳氏这拼命的架势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身子微微一侧,轻巧地躲了过去。紧接着,一把就揪住了柳氏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一掼!
“贱妇,还敢跟老子呲牙!不知死活的东西!”
“砰!”
柳氏痛得惨叫一声,船桨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像个布娃娃,被重重地摔在泥地上,眼冒金星。
“娘!”杨越肝胆俱裂,着急着慌地去扶柳氏,却被拿木棍的一脚踹在胸口。
那力道,又狠又沉,小小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滑落在地,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爬起来。
杨铮看着柳氏被摔得半死不活,杨越生死不知,一股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首冲头顶!
他娘的,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他可以不在乎柳氏的死活,甚至巴不得她早点去死,但杨越是他弟弟!
“找死!”杨铮发出一声怒吼,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强撑着身子,猛地扑了过去!
拿木棍的见了,一脸冷笑,手中木棍抡圆了,呼呼的,朝着杨铮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
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杨铮的肩膀上。钻心的剧痛传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首挺挺地摔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磕在石头上,晕死过去。
“大哥!”杨越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杨铮倒地,哭喊着就想扑过来。
老渔夫见杨铮被打倒在地,狞笑更盛了,“还以为是个多硬扎的汉子,原来是个软脚虾!这么不经打?”这小子要是死了,赏钱怕是要少一大截了。
他俯下身,想去探杨铮的鼻息,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活气儿。
来了!
老头刚凑近,杨铮猛地睁眼!哪有半分昏迷不醒的样子?他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一根尖锐的木棍——之前山洞里,以防万一,用碎石片磨出来的!
老渔夫只觉得眼前一闪,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便从左眼深处猛地传来!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利器刺入血肉的轻响!
那根尖木棍,灌注了杨铮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带着一股子暴厉与疯狂,狠狠地扎进了老渔夫探过来的那只左眼里!
木棍几乎齐根没入!
鲜血,混着白花花的眼球浆液,瞬间从眼眶里喷溅而出!溅了杨铮满头满脸!
“啊——!!!!!”
老渔夫发出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嚎!他捂着鲜血淋漓的眼窝,在地上疯狂地打滚,浑身剧烈抽搐,另一只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要掉出来。
杨铮浑身都是血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尊魔神,凶狠残忍地盯住那两个。
温热的、腥气的液体,彻底点燃了杨铮压抑己久的疯狂与嗜血!
哪里见过这等如同修罗地狱般的血腥场面?鲜血喷涌、浆液西溅,眼珠子被生生捅爆!满地鬼哭狼嚎!
两人当场就吓懵了,腿肚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手里的家伙“哐当”掉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就往棚子外面跑。
“杀人了!他是疯子!快跑啊!别过来!别过来啊!”
眨眼之间,原本还喧嚣暴戾、杀气腾腾的渔棚里,就只剩下地上痛苦哀嚎、鲜血流了一地的老渔夫,还有惊魂未定、面无人色的柳氏、杨越,以及勉强站立的杨铮。
想活命?那就得比别人更狠!更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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