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周浔对沈梨坦然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而后温声询问:“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他今年年己十八,女人那些事也多少通过娘亲知道一些,只不过从来不知女人来那个时会痛得晕死过去。
他以前不曾见过,但如今见识过之后,心里突然被切开一个口子,境界上与之前大有不同。
世界之大,可包罗万象。
对于娘亲的死,他心中依旧会感到悲痛,可也不再执拗得想不开。
娘亲为了救他而惨死,他如果整日沉迷悲伤情绪,岂不是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娘亲若是还活着,必定是希望他能舒心顺畅地活下去。
他便是那日在杨安镇遇到的男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有缘,又见面了。
沈梨对着男人抱了抱拳,“周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当时她那个情况,要不是遇到周浔,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惨死。
说不定她身下的血腥味引来山林里的野兽,而后她便成了那第一个因为大姨妈而被野兽吃了的倒霉穿越女。
想到这个,沈梨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了?没事吧?”
周浔见沈梨突然哆嗦起来,忙伸手要去扶她,快摸到她胳膊的时候,又赶忙退开两步缩回了胳膊。
而后看了一眼刘文秀。
刘文秀忙上前搀扶着沈梨。
“姐姐,你怎么突然又哆嗦起来了?是不是肚子还疼得难受?要不我扶你回房躺着吧。”
周浔尴尬地别开眼,又忍不住出声对沈梨说道:“郎中说你这个情况需要多休息,姑娘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吃了药,肚子不算太疼了,不过当着一个男人讨论这个,沈梨自己都感觉难堪得慌。
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顺势推舟跟着刘文秀回房躺着去了。
“姐姐,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你先躺着休息,到点我来给你送吃的。”
刘文秀将人送回屋里,便准备家去了。
沈梨忙把人喊住,轻声问道:“那个,文秀,你家里有针线吗?能不能拿来我用用?”
让她再死上一死,穿回上辈子吧!
此刻,沈梨的内心泪流满面。
想念卫生巾,想念卫生棉条第一天。
以前不知道古时候的女人来大姨妈时都是怎么过的,现在,她深有体会。
摸着腰上那两根细带子,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想就知道,底下布条里塞的肯定是草木灰了。
这时候的生活条件简陋,尤其是在这乡下地方,女人来那个的时候,一般都是用草木灰包裹在布条里,制成简易的卫生巾。
因为草木灰吸水还杀菌,而且简单易得。
可对于用惯了卫生巾的沈梨来说,带着一堆草木灰走来走去,她浑身都刺挠得很。
没有卫生巾,她起码会依葫芦画瓢做出几条塞了棉花的月事布带,这个总比草木灰要干净卫生一些。
刘文秀听完,眨巴下眼睛,“姐姐,你要针线做什么?是你衣服破了吗?你告诉我哪里破了?我帮你缝。”
她己经十二岁了,会简单缝制破损的衣服。
有些话沈梨不好当面细说,于是只好含糊其词道:“没有,我衣服没破,我就是闲来无事想缝个东西。”
别看刘文秀年纪小,但她很是机灵,见沈梨眼神闪烁,她突然就想到每次她娘来那个时都会偷偷在屋里缝布条用。
于是,她啥也不问了,笑眯眯地说道:“周浔大哥肯定知道针线在哪儿,姐姐,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他要。”
沈梨:……
沈梨张了张嘴,到底没把人拦住。
算了。
就让她去问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
然而……
“周浔大哥,漂亮姐姐要针线做那个东西,你知道针线在哪放着吗?”
周浔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脸上当即一阵灼烧的火热。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去堂屋找到针线篓子。
“叮嘱她多休息,别累着。郎中说了,第、第一次来,不能累着。”
说完这话,他感觉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
刘文秀笑嘻嘻地接过针线篓子,不忘小大人似地揶揄:“知道啦,周浔大哥放心吧,漂亮姐姐长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我也不忍心她累着,我保证将你的话带到。”
说完,她赶在周浔变脸之前“呲溜”一下就溜之大吉。
周浔眼眸轻闪,现在连整个耳朵都是红的了。
而后想到什么,他忙收敛心神,转身回到西厢房。
那姑娘刚来那个,想必年纪还小。
他究竟在想什么?
沈梨:……
周浔家的院子并不大,躺在东厢的沈梨将刘文秀和周浔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惊讶于刘文秀的敏锐,同时心里又感到一丝难为情。
难为情自然不是因为刘文秀,彼此都是女孩子,她早晚也有这一天,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难为情只是因为她这种事被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男人窥见,心里别扭罢了。
不过等接过刘文秀递过来的针线篓子,这种别扭又很快被她抛诸脑后。
她得赶紧把这几天要用的月事布带做出来。
于是,等刘文秀回家后,她匆匆去拴上房门,躲在屋里手忙脚乱地开始忙活起来。
隔壁刘文秀家。
刘文秀的娘郭燕见她突然回来,稀罕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守着漂亮姐姐吗?怎么?漂亮姐姐不理你了?”
刘文秀凑到她娘跟前,神秘兮兮地说:“娘,我发现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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