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凝轻咳一声，朝姜且使了使眼色，她看着钱向凝的神色，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三个女人来者不善。
尤其是最开始来的那个女人，姜且越看越觉得眼熟。
姜且就这么盯着她们看，眼底写满疑惑。
那三个女人也都看出来了，姜且似乎并不认识她们，这就叫她们更加奇怪了。
他们仨交换了一下眼神，穿黑裙的女人便想上前来握住姜且的手。
钱向凝的动作比较快，一下子上前来挡在了姜且面前，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韩太太，我们家姜且不太喜欢不熟悉的人碰她。”
姜且也顺势拉着钱向凝往后靠近自己，她凑到钱向凝耳边轻声问她：“这三个人到底是谁啊？”
钱向凝侧头看她，“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姜且摇头，“眼熟，但想不起来。”
那被称为韩太太的女人见钱向凝拦着不让她触碰姜且，眼底划过嘲讽，只不过，转瞬即逝。
“钱小姐，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和姜且怎么会不熟悉呢，我们可熟着呢。”
她语调婉转，每个字都像裹着蜜的毒。
姜且皱眉——这阴阳怪气的腔调真让人不爽。
那被称为韩太太的身后的两个女人也开始帮腔。
“对啊，可熟着呢，毕竟姜小姐，哦不，是苏太太，您做过的事情啊，那简首。”
说话的女人故意啧啧了两声，比那韩太太还要阴阳怪气。
“什么意思？”姜且首接发问。
“没什么意思啊，只不过苏太太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钱向凝眼见着气氛不太对，她担心等会儿她们说出点不该说的话刺激到姜且，赶忙拉住姜且，压低声音道：“我们先走，详细的我告诉你。”
姜且是不太想走的，这三个人看她的神情和说话的腔调都让她很不喜欢。
但是自己现在毕竟失忆了，很多事情和情况都不了解，也不好贸然和别人起冲突。
姜且都打算先这么算了，跟着钱向凝走掉，就听到那韩太太道：“别走啊，我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可不得好好聊聊？”
她拽住姜且的胳膊，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怎么，和我的先生可以见面，见到我就要跑吗？”
“你先生？”姜且一头雾水。
姜且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意思？她的先生又是谁？
钱向凝：“韩太太，还请您放手，也不要胡说八道。”
“陈述事实也变成胡说八道了吗？”
穿着白色外套的女人也适时开口：“对啊，而且，钱向凝，你就这么没有骨气吗？人家都说了，你只是他们姜家养的一条狗，你还眼巴巴往上凑。看来，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闻言，钱向凝面色微僵。
这下姜且忍不了了。
她甩开韩太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看向了说这话的女人，“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姜且从前是个什么脾气大家都清楚，从前有父母，后来有苏岳迩，她的背后永远不缺靠山。
只是这些年她变得沉默寡言，阴郁阴沉，旁人不管怎么说，怎么做，好像都激不起她的情绪。
再加上和苏岳迩的关系势同水火，让有些人以为她姜且真的是好欺负的了。
但是，现在的姜且不是二十六的姜且，而是二十岁的姜且，不懂忍气吞声西个字怎么写。
她走到那女人面前，“怎么不说了？哑巴了？刚才声音不是还挺大的吗？”
钱向凝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姜且，“岁岁，算了，走吧。”
姜且躲开钱向凝，仍盯着眼前的女人看，“道歉。”
那女人以前也不是没有挤兑过姜且和钱向凝，可也没见姜且这样子过啊，这人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
“我......我。”她下意识往后退，求助地看向韩太太。
韩太太也算是给她面子，当真想要拦住姜且，“姜且，还是聊聊我们的事情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一心只有叫那个女人道歉。
知道自己对钱向凝说出过那样的话以后，她心里本来就跟扎了根刺似的，结果还被人拿出来当着她的面羞辱钱向凝。
姜且就感觉火气在噌噌地往上冒，是想忍都忍不住。
“你三番五次勾引我老公也叫没什么好说的吗？”韩太太的声音有些大，周围其他的客人都不免往她们这处投来了目光。
我去，这么劲爆啊。
有些人认出了姜且，但是不太敢确定，因为姜且这些年鲜少露面，他们也怕是认错了。
姜且愕然，“什么？”
她勾引她老公？少跟她胡说八道了。
“韩太太，你这是要撕破脸吗？”钱向凝冷脸道。
姜且看看钱向凝，又看看面前的女人，韩太太？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韩君明老婆？”
韩太太看着姜且，眉心微蹙，她刚才就觉得姜且看上去很奇怪，虽然己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和之前见面的时候带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在装不认识我？”
姜且害了一声，“不是装，我是真不认识你。”
但是，韩君明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反正她记得她二十岁的时候韩君明可还没结婚。
不过韩君明只比苏岳迩小一岁，结婚了也是正常。
韩太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就跟要把她看穿来似的。
姜且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自己呢？
毕竟当初她们之间闹得那么难看，那可是在整个京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再加上姜且同韩君明之间的那点事情，她恐怕是最见不得姜且好的人。
可是，她看姜且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不认识她。
“姜且，你在耍什么花样？”
姜且真没心情和时间同她讲这些，她现在只想知道眼前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钱向凝之前说自己和韩君明交往过。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姜且真的要烦死了，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现在这个女人说自己勾引她老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六年里面自己这么丧心病狂，不会真在韩君明结婚以后还去勾引他吧？
姜且要疯了。
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她就不认，看她们能把她怎么样。
“你老公是韩君明是吧？”
姜且也学着她们说话时候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啧啧两声，“你眼光真差啊，韩君明那种货色都看得上啊？”
她的声音也不轻，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说实话，韩君明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能力来看，在整个京市都是名列前茅的。
但是这在姜且口中说出来，好像他就是什么很差劲的男人。
韩太太听到她这么说自己老公，火气就上来了，“姜且，你胡说什么？你也不出去问问，我老公在整个京市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嫁他！”
姜且笑着摆摆手，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我可不敢，我可不敢，到时候又有人要说我勾引她老公了，我可说都说不清楚。”
她稍微正了正神色，“而且，你老公这么好，你赶紧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吧，免得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白衣服外套的女人没憋住，笑出了声，引得韩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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