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善势待发

厉氏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36岁的厉伟廷松开定制西装的珍珠母贝袖扣，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领口微敞露出脖颈处青筋随着呼吸起伏。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危险的锐芒，映着交易大厅此起彼伏的红色警报，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混着远处传来的闷雷声，在耳膜上敲打出焦躁的鼓点。

"嘀——嘀——嘀——"尖锐的警报声撕裂凝滞的空气，交易员小王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常年敲击键盘的修长手指此刻抖得如同筛糠。这个刚满25岁的年轻人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死死盯着跳动的屏幕，喉结上下滚动："这不可能...止损单全部成了废单！"他突然转身抓住身旁的小李，白衬衫领口被扯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未消的抓痕——那是昨夜加班时因焦虑无意识留下的印记。

小李脸色惨白如纸，苍白的嘴唇渗出咬痕，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每秒钟都在烧钱，我们的资金链..."话音未落，监控大屏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亏损数字像被吹胀的气球般疯狂攀升。他踉跄着扶住桌沿，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桌面，在昂贵的材质上留下五道月牙形的凹痕。

会议室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当厉伟廷推门而入时，深灰色西装下摆带起的风掀动桌角文件。他削薄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线条，目光扫过众人时，仿佛能将空气冻结。28岁的技术总监巴勇猛地站起，栗色卷发因反复抓挠而凌乱不堪，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量子加密攻击！"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惨白的脸上明明灭灭，"他们先黑进气象局卫星篡改天气预报，误导我们判断石油产区供应，等我们意识到时，交易系统己经被植入后门程序！"

厉伟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三天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回——史红宁蜷在书房沙发上，丝绸睡裙滑落半边肩膀，捧着数据报表提醒他"国际资本异动异常"。当时自己笑着揉乱她的发顶，说了句"我的小记者又在杞人忧天"。此刻懊悔如潮水漫过心头，首到会议室的门被撞开，裹挟着雨腥味的风卷进一抹艳丽的红。

史红宁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酒红色真丝连衣裙紧贴着曼妙曲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雪白脖颈，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染红了领口，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张，露出珍珠般的牙齿："伟廷！能源局内线说，七个主权基金正在联动..."话音戛然而止，她望着丈夫眼底从未有过的挫败与自责，突然意识到身么——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正用微微发颤的手指着袖口的婚戒。

"坐。"厉伟廷的声音难得沙哑，伸手将她拽到身侧空位。史红宁触到他冰凉的掌心，悄悄覆上他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当拇指过他虎口的薄茧时，她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像被解开锁链的野兽。这双手曾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此刻却因愤怒与自责微微颤抖。

董事会的争吵声如同聒噪的乌鸦。白发苍苍的财务总监拍案而起，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布满老年斑的额头："100亿！这是集团三年的净利润！"他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震得桌上的水杯泛起涟漪，"厉总必须给个说法！"市场部总监扯着歪斜的领带，油光满面的脸上浮着恐惧，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不定："现在舆论己经在传我们恶意做空，各大财经论坛都在刷#厉氏崩盘#的话题！"

厉伟廷霍然起身，椅子在地毯上拖出刺耳声响。他扫视众人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巴勇，48小时必须定位攻击源。"转而看向史红宁时，眼底翻涌的暗潮化作信任的柔光，"红宁，用你的媒体网撕开他们的伪装。"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深夜的办公室弥漫着冷调的咖啡味。厉伟廷瘫在真皮座椅上，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精瘦的锁骨，领带松松垮在脖子上，这是他从华尔街镀金归来后，第一次如此狼狈。史红宁轻手轻脚掩上门，玫瑰香水混着茉莉洗发水的气息突然将他笼罩。她的指尖按上他僵硬的肩颈，发丝垂落在他脸颊："不是你的错，这次对手..."

"如果我早听你的..."厉伟廷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口，西装下的心跳快得惊人，"每天看你熬夜查资料，眼睛里都是血丝，我却..."话未说完，史红宁己经俯身吻住他。带着雨水凉意的唇瓣撬开他紧抿的防线，舌尖扫过他后槽牙时，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那是他咬到口腔内侧渗出的血。

厉伟廷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喘，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两人的呼吸交缠成灼热的网，他尝到她唇上残留的咖啡苦涩，也尝到自己满心的后怕。史红宁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的肩膀，在昂贵的西装面料上留下月牙形的褶皱。当史红宁终于红着眼圈退开时，正红色口红晕染成妖冶的花瓣，眼神却亮得惊人："我们是彼此的止损线，要输一起爆仓，要赢一起登顶。"

"厉总！"巴勇的声音突然在门外炸响，"追踪到冰岛的服务器！不过..."年轻人推门而入，撞见纠缠的两人瞬间涨红了脸，耳朵尖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慌忙转身，栗色卷发下的后颈泛起大片红晕："我、我在外面待命！"

厉伟廷低笑着用拇指擦去史红宁嘴角的口红，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情侣表——表盘上刻着"Long Position"与"Short Position"。他重新系紧领带，动作优雅而充满侵略性，眼中燃烧起熟悉的猎猎战意："通知交易部，启动暗夜计划。"转身时瞥见妻子补妆的侧脸，突然倾身咬住她耳垂："等扳回这局，带你去冰岛看极光。"

史红宁的睫毛微微颤动，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我要最贵的香槟，还要在冰雕酒店里..."她的声音突然被窗外的炸雷掩盖，暴雨越发猛烈，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商战呐喊助威。

暴雨仍在肆虐，厉氏集团的办公室却亮起彻夜不灭的灯火。交易大厅里，巴勇带着技术团队正在与黑客进行惊心动魄的攻防战，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厉伟廷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代码，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他身后的史红宁正在整理最新情报，酒红色连衣裙的肩带不经意间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当她转身递过文件时，两人的手指相触，传递着比代码更炽热的温度。这场被恶意做空的人生，他要亲手打出一记漂亮的多头反击。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们既是最亲密的爱人，也是最可靠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