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对岸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却照不亮厉氏集团顶楼宴会厅里翻涌的暗潮。水晶吊灯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鎏金雕花的墙壁在阴影中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兽。警笛声由远及近,刘阮手中的红酒杯突然碎裂,暗红的酒液顺着他指缝滴落在波斯地毯上,宛如未干的血迹。他脖颈处狰狞的龙形纹身随着吞咽动作若隐若现,右脸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嘴角的刀疤,让他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刘总,这是要演哪出?”扈猛被保镖制住时还在声嘶力竭地辩解,臃肿的身躯将西装撑得变形,“我可是按您说的......”
“闭嘴!”刘阮一脚踹翻身边的雕花椅子,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蠢货!现在知道求饶了?”他转头盯着举着逮捕令的涂明,“涂队长,就凭一张纸也想动我?信不信我能让你这身警服明天就变囚服?”
涂明举着逮捕令的手微微发抖,深吸一口气道:“刘阮,证据确凿,你逃不掉的。国际期货联盟副主席受贿、X国壳公司洗钱,这些罪状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
三小时前,刘阮的私人游艇在浦江面摇晃。卡晓珊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身姿摇曳地走来。她穿着水蛇般的黑色吊带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缠绕着刘阮的领带。“阿阮,厉伟廷这次来势汹汹......”她的红唇擦过刘阮脸上的刀疤,“听说他从R国调了五亿资金,还联系了证监会的人。”
刘阮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真皮沙发上,喉结滚动:“怕什么?国际期货联合会的副主席,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微型定位器,“看到了吗?从厉伟廷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是瓮中之鳖。等他签下那份并购协议,所有黑账都会记在他头上。”
卡晓珊娇笑一声,指甲划过他胸口的纹身:“可史红宁那个女人不好对付,上次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在牢里吃三年苦头。”她眼尾的疤痕随着笑容扭曲,“这次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放心,她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刘阮抓起桌上的雪茄咬在嘴里,“等今晚一过,厉氏集团就会变成第二个雷曼兄弟。”
回到宴会厅,“带走!”涂明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玻璃爆裂的声响,史红宁本能地将糖糖和果果护在身下。“妈妈,我怕......”糖糖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裙摆。
“别怕,有妈妈在。”史红宁摸索着解开腰间的枪套,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厉伟廷迅速扯下领带蒙住她的眼睛,用身躯形成一道保护屏障:“闭眼,听我的指挥。”他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别怕,巴勇正在恢复系统。”
“可是孩子们......”史红宁声音发颤。
“小墨己经带他们从密道走了。”厉伟廷左手下意识按住她后腰的旧伤,“还记得三年前你替我挡子弹时说的话吗?‘厉伟廷,你敢死我就把你做成头条新闻’。现在换我保护你。”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X国的37家壳公司正在以毫秒级速度转移空单,持仓数据如同沙漏中的流沙,眨眼间己蒸发过半。巴勇踹开宴会厅的侧门冲进来,T恤上还沾着机房的油渍:“是量子级洗钱程序!他们要毁尸灭迹!”
厉伟廷脸色瞬间惨白,怀中的果果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爸爸,我好难受......”小女孩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史红宁踮起脚尖吻去他眉间的褶皱:“还记得我们在证监会门口的约定吗?无论多危险,都要一起撕开他们的真面目。”
“启动‘XN计划。”厉伟廷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墨,通知所有关联企业,用三倍溢价吃下这些空单。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证据留住!”
刘阮的笑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厉伟廷,你以为砸钱就能解决问题?”他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纹身,“知道扈猛为什么能当上协会会长吗?国际期货合作会的副主席,可是我亲手送上去的!他账本上每一笔黑钱,都有你的签名!”
此刻,白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姿摇曳地冲进厉氏集团大堂。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回与厉伟廷的过往:在法国庄园的秋千架下,十二岁的厉伟廷为她赶走欺负她的男孩,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笼罩着小小的她;十五岁生日时,厉伟廷将一枚亲手雕刻的木质玫瑰塞进她手心,说等她长大 ...... 这些回忆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而如今他的身边却有了别人。
“厉哥哥!”白娇抓住安保人员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眼神中满是偏执的疯狂,“我要见厉伟廷!他不能娶那个记者!她根本配不上你!”她故意让声音带着哭腔,同时巧妙地整理发丝,让卷发自然垂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精致的小脸。藏在袖中的窃听器闪烁着红光,提醒着她昨夜与刘阮的交易——只要能离间厉伟廷夫妇,就能得到童年时梦寐以求的厉氏股份。
电梯缓缓上升,白娇对着镜面补了补口红,又解开衬衫最上方两颗珍珠纽扣,让若隐若现的锁骨更添几分诱惑。当宴会厅大门打开,她一眼就看到厉伟廷与史红宁紧握的双手,嫉妒之火瞬间吞噬理智。她踉跄着冲向厉伟廷,在即将靠近时故意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倾倒。
厉伟廷本能地伸手扶住她,白娇顺势贴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声音娇柔又带着委屈:“厉哥哥,你还记得吗?在法国庄园,你说过要娶我做厉家少奶奶的。这些年,我推掉所有婚约,一心等你......”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尾泪痣随着泪光颤动,“可你却爱上了别人,我好痛......”说着,她将脸埋进厉伟廷肩头,手指在他后背轻轻,似不经意地蹭掉眼角精心晕染的泪痕 。
史红宁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不自觉地攥紧。白娇转头挑衅地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而后又楚楚可怜地望向厉伟廷:“厉哥哥,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被迷惑,只要你回头,我永远在原地等你......”
糖糖突然挣脱母亲的怀抱,举着平板电脑冲到厉伟廷身边:“爸爸!坏人的车有特殊标记!”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用手表拍到了,有个金色的老鹰!”
厉伟廷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拉开与白娇的距离,摘下金丝眼镜,用袖口缓缓擦拭镜片:“X国财阀的图腾。看来这场游戏,该我出牌了。”他转头看向史红宁,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联系R国那边,启动B计划。”
“可是果果还在发烧......”史红宁眼眶泛红。
“小墨会安排首升机送孩子们去R国。”厉伟廷突然抱起女儿,将她滚烫的小脸贴在自己胸口,“糖糖,你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好妹妹,能做到吗?”
“能!”糖糖把两颗皱巴巴的水果糖塞进父亲口袋,“爸爸吃了这个,就会像超人一样厉害!”他又偷偷在厉伟廷耳边说了句什么,厉伟廷身体明显一震,眼眶瞬间泛红。
“等爸爸接你们回家。”厉伟廷摸了摸儿子的头,看着首升机的灯光消失在雨幕中,握紧了史红宁的手,“这次,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动我的家人,代价是什么。”而白娇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嫉妒几乎要化作实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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