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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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连锁反应

 

萨尔茨堡大主教的突然驾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莫扎特家温馨和谐的下午茶氛围。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利奥波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安娜·玛利亚和娜奈儿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而小莫扎特,在听到“大主教”三个字后,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既不爽又有点害怕的表情。

“哼!这个老家伙,又来找麻烦了!”莫扎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林宇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之前查过资料,知道莫扎特和这位萨尔茨堡大主教——科洛雷多伯爵,关系相当紧张,简首就是一对冤家对头。科洛雷多伯爵虽然欣赏莫扎特的才华,但对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和“不务正业”(在伯爵看来)的音乐追求非常不满,经常加以斥责和限制。

这大主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即将拿到乐谱手稿的关键时刻杀到,这不是存心捣乱吗?

“利奥波德!安娜·玛利亚!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难道要让尊贵的大主教在外面等你们吗?”门外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颐指气使。

利奥波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整理了一下衣襟,对林宇歉意地笑了笑:“林宇先生,实在抱歉,恐怕要失陪一下了。”

说完,他便起身去开门。

林宇连忙将手中的乐谱手稿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位大主教只是路过“友好慰问”一下,千万别耽误他完成任务。

门开了,一个身穿华丽紫色教袍,身材略显臃肿,面容倨傲的中年男人,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那双深陷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客厅,目光在林宇这个陌生面孔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然后便落在了小莫扎特身上。

“沃尔夫冈,”大主教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我听说你最近又在外面胡闹,不好好练习我让你准备的弥撒曲,反而去森林里鬼混?是不是又想偷懒了?”

莫扎特梗着脖子,小声反驳道:“我没有胡闹!我是在寻找创作灵感!而且,您的弥撒曲我己经练习得很熟练了!”

“熟练?哼!”大主教冷笑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正经的宗教音乐上,整天就想着写那些轻浮的歌剧和嬉游曲!简首是浪费你的天赋!”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我警告你,沃尔夫冈,下个月的宫廷音乐会,你必须给我演奏一首全新的,能彰显上帝荣光和萨尔茨堡威严的弥撒曲!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敷衍了事,或者偷偷摸摸搞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话说的,简首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莫扎特气得小脸通红,但又不敢公然顶撞,只能把头偏向一边,生着闷气。

利奥波德连忙上前打圆场:“主教大人息怒,沃尔夫冈年纪还小,不懂事,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他最近确实在用心创作一首新的弥撒曲,只是……灵感方面遇到了一些瓶颈。”

“瓶颈?我看他是心野了!”大主教毫不客气地说道,“利奥波德,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作为宫廷乐师,你有责任引导你的儿子走上正途,而不是放任他胡来!”

利奥波德被训得面红耳赤,连连称是。

林宇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摇头。这位大主教,说话也太不给人面子了,简首就是个行走的“职场PUA大师”。难怪莫扎特后来会跟他闹掰,跑去维也纳发展。

就在这时,大主教的目光又落在了林宇身上,带着一丝审视:“这位是……?”

利奥波德连忙介绍道:“主教大人,这位是林宇先生,一位来自遥远东方的学者,对我们欧洲的音乐非常感兴趣,特地前来拜访。”

“东方学者?”大主教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我怎么没听说过东方也有懂音乐的?他们那里,不是只有一些……呃,敲锣打鼓的原始声响吗?”

这话说的,简首是赤裸裸的文化歧视啊!

林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好家伙,你PUA莫扎特也就算了,还敢瞧不起我大中华的音乐文化?要知道,我们几千年前就有编钟了好吗!你这老小子,简首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这位大主教硬刚的时候。他强压下心中的不爽,脸上挤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主教大人说笑了。我们东方的音乐,虽然与欧洲的风格不同,但也同样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比如,我们有一种乐器叫做‘古琴’,其音色清微淡远,中正平和,蕴含着天地人和的哲理,与贵方的宗教音乐,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也让大主教微微有些侧目。

“哦?是吗?”大主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显然对林宇的说法不怎么感冒。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林宇旁边那叠乐谱手稿上。

“这是什么?”大主教指着手稿问道。

利奥波德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主教大人,这是沃尔夫冈最近习作的一些曲子,不成体统,让您见笑了。”

“习作?”大主教眯起了眼睛,走上前,拿起那叠手稿,随意地翻阅起来。

他的手指在那些写满音符的纸张上划过,眉头越皱越紧。

“哼!又是这些轻佻浮夸的旋律!”大主教突然将手中的乐谱手稿往桌上重重一摔,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沃尔夫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你的才华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靡靡之音上!你的音乐,应该是为上帝服务的!是为宫廷服务的!而不是取悦那些市井小民!”

他这一摔,力道不小,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动起来。

更要命的是,那叠乐谱手稿,因为他这粗暴的一摔,竟然……散开了!

十几张写满音符的羊皮纸,如同受惊的蝴蝶一般,西散飞扬,飘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啊!”莫扎特惊呼一声,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捡拾那些散落的手稿。

利奥波德和安娜·玛利亚也赶紧帮忙。

林宇也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就在这时,他眼尖地看到,其中一张飘落到沙发底下的乐谱手稿,与其他的手稿似乎有些不同!

那张手稿的纸张颜色略深一些,上面的音符也更加潦草一些,而且,在乐谱的末尾,似乎有一个……用红色墨水画的小小的,类似鬼脸的涂鸦?

林宇心中猛地一跳!

根据他之前查阅的资料,莫扎特早期遗失的那段小提琴协奏曲乐谱,其中一个特征就是作曲家本人在手稿末尾留下的一个即兴涂鸦!

难道……这就是他要找的目标乐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翻版?

林宇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朝着那张疑似目标的手稿挪了过去,准备趁乱将其“收入囊中”。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张手稿的时候,异变又双叒叕发生了!

只听“喵呜——”一声惨叫!

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大概是被刚才的混乱惊吓到了,慌不择路地从沙发底下窜了出来,正好一爪子踩在了那张疑似目标的手稿上!

然后,那只该死的猫,叼起那张手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敞开的窗户,猛地窜了出去!

林宇:“!!!”

莫扎特:“我的乐谱!”

大主教:“该死的畜生!成何体统!”

一时间,客厅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林宇看着那只叼着“任务目标”绝尘而去的猫,感觉自己的血压瞬间飙升到了二百五!

这叫什么事啊!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这时空管理局的任务,果然是自带“坑爹”属性的!而且,这“手滑”引发的连锁反应,也太TM离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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